设计图纸不是那么好画的,而且她又业余,第一天基本上画出了一个轮廓,细节方面叶芸自己也没有想得清楚。
酒楼的事情要提上日程,获得技能点的事情也不能丢了,到了时候叶芸准时午休,这一次倒是没有被中途喊起来做鱼汤了。
她午休一般是一个时辰,到了时间挑香就来叫了她起床。
“先前大管家过来了。说是那酒楼的价钱都谈妥了,等少夫人您确定了怎么弄之后,就按照少夫人您的要求装缮酒楼,最多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开张了。”
叶芸应了一声,又拿出了纸笔开始写写画画,设计图花了三天才画好。
这三天的时间,叶芸也没有亲自送汤过去,都是让挑香代为送去,容策那边倒也没有说什么。
对此叶芸既松了一口气,心里又隐隐的不舒服,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其实半个月以来,她已经习惯了每日下午炖汤,也有些习惯每天往清风苑跑一趟。
但她这三天没有过去,对对方来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影响,就好像她这个人是可有可无的。
图纸送到胡管家那边去,很快就有了回信,说是立马找人按照图纸上面画的装缮酒楼,叶芸只需要等着开张便好。
第四日的时候,一直关心儿子的容夫人还是找了叶芸过去谈话。
桃香过来的时候叶芸就知道自己要遭,桃香是容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这会儿找她过去,似乎也就只有容策的事情了。
她这几日一直没去清风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个人是哪里闹了矛盾。
跟着桃香战战兢兢的到了荣寿堂,一进门就看见容夫人端坐在位子上,垂着眸子喝茶。
叶芸福了福身:“娘,您找儿媳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容夫人吹了吹茶水,抬眸看着叶芸:“听说你这几日都没有去清风苑?”
叶芸恭敬答:“是,儿媳这几日在画酒楼的图纸呢,想着要好好装缮一下。”
“哦,那去策儿那儿坐坐这么会儿空闲功夫都没有?”
叶芸咬了咬唇没说话。
公公婆婆在就是这点不好,她做什么还得看二老的脸色,而且凭她如今的地位,似乎也没有说什么话的资格。
叶芸这半个月也把皮肤养白了些,如今瞧着俏丽动人。
容夫人想着叶芸进门这些日子也没出过什么差错,态度但还算是温和:“策儿这几日也没怎么喝汤,你们两人可是闹了什么矛盾了?”
叶芸是有苦说不出来,苦着一张脸道:“娘,这儿媳可是要说一声冤枉了,儿媳那一日送去的汤,相公只喝了一口就叫人送了回来,说是味道不好,那汤儿媳也是亲口尝过,和平日里做的并无差别。”
“第二日又送了汤过去,相公也没有喝,就放着,我想着是不是不乐意见我,这几日也就没有过去……”
男人心海底针,她哪里知道他是哪里不对了,反正从她那一日从外边回来以后就不太对劲了。
容夫人皱了皱眉:“这……你们两人是夫妻,哪里有因为一点小事就这般的?”
叶芸只垂眸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你们两人离得远,你们两人也没怎么待在一处,如今策儿身子有些起色了,不如你就搬过去同他一起住如何?”
“……什……什么?”
容夫人微微笑开了:“先前是因为策儿身子实在不好,便把你安置在静亭苑里的,现在我想着你不如就搬过去,近身照顾着。”
她也算是承认了叶芸这个儿媳妇,如今容策下不了床,就让叶芸住过去,有什么事情夫妻两人床头吵架床尾就和了,也不用这般闹别扭。
容策这人一直便老成稳重,但容夫人当了他这么多年的母亲,也是对这个儿子颇为了解的,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对叶芸有些上心了,她这个当娘的也是乐见其成。
明明是过来被训话,叶芸都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怎么就突然让她搬过去同居了?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准备让容夫人收回这个打算:“……娘,这不妥吧,相公身子不好,身边应该不能太吵闹,要清静一些才好。”
容夫人笑了笑:“你又不是个吵闹的,你住过去,再在清风苑弄个小厨房,做汤做药膳不更方便了吗?”
叶芸这会儿脑子里一团乱,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发展到同居的地步了,而且这几日容策明显不待见她,她若是搬过去,不得看他脸色啊!
她还想要再劝,可她和容策两个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什么理由。
最后,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另外一个当事人身上了。
“这事儿还是要相公同意才行,毕竟是他的院子……”
叶芸没有拒绝,容夫人满意了,温声道:“这事儿我同策儿说去,他这些日子待你也不错,该是不会拒绝的。”
叶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荣寿堂的,一出门,被外边的冷风一吹,叶芸就清醒了,想着这事儿的关键还是在容策身上。
找容策!
单方面闹了几天别扭的叶芸决定不计前嫌,到清风苑去同容策谈一谈。
几日没有踏足清风苑了,今日过去的时候竟然还要通传,叶芸抿了抿嘴,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其实倒也说不上她真对容策有什么感情,就是相处了这么大半个月,两个人又有一层夫妻的身份在,到底还是把他同别人区别对待了的。
现在似乎是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偏偏她还一点不知道自个儿是哪里惹了他不快。
他似乎不待见她,应该也不会同意同居吧?
“少夫人,请跟奴婢进来。”
叶芸抛开乱七八糟的思绪,跟着拂冬进了清风苑。
屋里传来男子低低的压抑的咳嗽声,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但他似乎说过,身子不好是真的……
叶芸这才意识到,她和一个病人置气了好几天,似乎是有些不像话。
淡青色的帷幔没有挂上去,叶芸只能朦朦胧胧看见里面人的影子,他的声音因为咳嗽有些哑,不过还是非常好听:“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