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杜家和容家可没有生意往来啊,这平时经营的东西,也大不相同的。”
杜少夫人说话间,视线一直没从叶芸的脸上移开过。
叶芸淡笑着开口道:“谁说一定是有生意上的往来,才可以有沟通的呢?杜少夫人,现在杜家的日子过的可不好受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杜少夫人的脸色顿了顿。
“我有办法可以让杜家度过难关,只要杜少夫人能够劝服杜少爷帮我做一件事情。”叶芸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
杜少夫人好看的眸子里涌动着一抹暗芒,抬眸看着叶芸,神情颇为恍惚:“你想让我做什么?”
“杜少爷经常去我们容府购买古玩字画,其中有不少的东西是来自于前朝的珍藏,我想让杜少爷帮我交代出陈掌柜的一些事宜,越详细越好。”叶芸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说的很有节奏感。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杜家和你们容府的掌柜有勾结?”杜少夫人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脸色明显的不好看。
叶芸不慌不忙解释着:“杜少夫人这是急什么,我又没有你们有勾结,我只是想要杜少爷给我们容府作证,拔掉毒瘤罢了。”
“仅仅只是这样?”杜少夫人根本不信。
“容家和杜家素来无冤无仇,我骗你做什么?”叶芸坦坦荡荡。
杜少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容少夫人,你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协助我们杜家度过难关呢?”
朝廷征收瓷器那么急,她家夫君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凑齐足够的数量,像叶芸这样的外行,又能有什么样的能力?
“皇上征集瓷器无外乎就是为了给外邦示好,稳定住朝政,瓷器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像别的那些稍微有用的古玩,都可以作为珍品献贡,而我们容家经营的就是这样的营生,我们又专门的古玩字画店铺,搜集齐全,也没那么难。”叶芸如是说道。
“这可是欺君!”杜少夫人双手不自觉的紧握,声音带着明显的急躁。
叶芸不以为然:“杜少夫人现下可有更好地选择?杜少爷应该告诉过你,这一次是杜家的一大难关,可你以为,这瓷器是那么容易造出来的?古玩字画征集起来虽然不多,但是它的价值,可是连城的,到时候,你们还怕给不起贡品吗?”
“你……”
“你们杜家没得选择,杜少夫人不如就把我的话告诉杜少爷吧,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考虑,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就算是没有杜少爷的帮助,我也一样可以治得了陈掌柜的罪,只不过是要多走弯路罢了。”叶芸起身,撂下这句话,直接离开。
杜少夫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反应过来,叶芸说的很对,他们杜家现下没得选择,可是如果采用叶芸的办法,那也可能也是一条思路,但是左右都是死,何不赌一把呢?
“大少夫人。”婢女在看到叶芸离开后,这才匆匆从外面进来,看着杜少夫人面色不悦,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走,去瓷窑。”杜少夫人站直了身子,冷然开口道。
婢女微顿,没敢有丝毫的质疑,急忙照办。
叶芸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拂冬不消片刻就匆匆的从一边赶了过来:“少夫人,您还真是料事如神,杜家的大少夫人这就去找杜少爷了。”
“事情紧迫,杜家根本就完不成任务的,横竖都是死,那条路怎么选,他们难道不清楚?”叶芸看的透彻。
“我们为什么要帮助杜家?”拂冬不解。
叶芸轻笑:“你忘记陈掌柜家的事情了?泷定城距离京城有不少的距离,山高皇帝远,他们哪里会懂百姓的悲哀。”
拂冬听的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人上车回府,因为中秋佳节快到了,府上处处都换了新的摆设,看上去焕然一新,很是热闹。
“娘。”叶芸看着花丛中精心呵护盆栽的容夫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芸娘回来了。”容夫人心情补色,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叶芸站在她的身边,低头看着身边的花:“娘的手真的是巧,我是个不会养花的,总容易养死。”
“会养花是陶冶情操,我倒是希望能够做的一手好饭,这样不至于挨饿。”容夫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娘又拿我取笑,这做饭能算什么大的本事,只要调料放的好,火候掌控的好,真的不难,我现在还得学学别的,比如调香一类的。”叶芸挽着容夫人的手腕,两人亲密的像极了母女。
容夫人诧异:“怎么好端端的想要学这个了?”
“容府现在我在筹备一个胭脂水粉铺子,可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欠缺点别的。”叶芸坦然,“如果加上调香的话,你说这收益会不会更好?”
“容府的铺子不在少数,你不要这么累的。”容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叶芸丝毫不以为意:“这世上哪有人嫌弃赚钱的路子多的,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做点这些杂事,打发打发时间也是极好的。”
“都依你,我和你爹将来也是要将容府寄托在你身上的。”容夫人拍着她的手背,笑眯眯的。
“娘,你和爹有没有再想要个孩子?”叶芸压低了声音问道。
容夫人脸色微红,神色有点的尴尬,定了定心神,这才缓缓道:“这件事我有和你公爹提起过,他也说要个孩子,可是到现在一直没有准备,我请过大夫来看过了,他们说,这个年龄,我们还是有望可以有的。”
“大夫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八九不离十了,更何况,还有我的药呢。”叶芸心情很美好。
“可是……”容夫人有点犹豫。
叶芸看着她:“娘这是在担心,有人会伤害孩子?”
“芸娘,有件事不怕告诉你,其实之前,我是有过好几个孩子的,可都是留不住,基本上都是怀胎几个月就小产了,好不容易过继了容策,可这孩子还是被人迫害了……”容夫人说到这儿,眼泪就难免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