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说话间,清冽的目光灼灼的落在了二婶的身上,那一道道清冽的视线,就像是要劈开她的皮肉直入灵魂,将其整个人看穿似的。
“你、你胡说……”二婶一时有些结巴,她当时是坐在马车上,距离的远,只是大老远的看到叶芸和两个男人纠缠,并没有听到那边在说点什么。
“当时泷定城在场的人可不在少数,二婶要是不信,我们大可去找人对峙一番,我相信,等到证据面前,一切就自有分晓了。”叶芸话语犀利,听的二婶的脸色一阵苍白。
叶芸侧身过去,余光一一略过在场的那些奇葩亲戚:“我真是纳了闷了,你们一个个说的好听,把我们容家当成你们自己的亲娘家,怎么现如今遇到我在这路上被人骂小寡妇,却没有一个人出面来帮忙的呢?难道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血缘亲情?”
一字一句,直戳这些人的心。
容老爷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一拳拍在桌子上,愤怒之情,可见一斑:“一个个的今天跑到我容家来兴师问罪,我这道当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殊不知是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在这儿嚼舌根来了?”
“大哥……”
“我容家的儿媳,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作为本家你们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着过来落井下石?我们容家,可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来人,送客!”容夫人压根儿就不想听他们说话,挥了挥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件事都是误会一场,大哥大嫂可别生气的。”二婶惯会看人脸色,见风向不对,急忙转换了态度。
叶芸本就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柿子,她冷笑道:“二婶这话说的我就看不懂了,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的说我不守妇道,你要知道,这样的话对一个女人伤害力有多大?”
在这样的一个年代,女人守不守妇道,就代表了尊严,这帮人这么的嚼舌根,明显就是在把她往绝路上逼。
几位姑太太和婶婶的脸色,随着叶芸的这句话,也逐渐变得有些怪异,脸上赔着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说下去。
“对你们而言,一句玩笑就可敷衍过去,对我、对我亡夫,可就是莫大的不敬,我是真不知道,你们的居心何在?”叶芸心里不痛快,这帮奇葩亲戚的种种作为,实在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芸娘……”
“今儿个我去看店铺也累了,爹娘年纪也大了,若是婶婶和姑太太们真的体恤我们,就别赖着不走了,我们容家的庙小,实在是伺候不起你们这群祖宗。”叶芸脸色不好看,周遭散发出来的气场,也比以前冷淡了不少。
二婶咬了咬牙,将所有的不耐都给咽了回去,本来是一手的好牌,可不知道怎么就被叶芸翻了牌!
送走了这帮奇葩亲戚,叶芸这才是松了口气,上前一步,看着容家二老,脸上带着些许的歉意:“爹、娘,是儿媳不孝,又让你们受到为难了。”
“好孩子。”容夫人是拎得清的,她伸手,握住了叶芸的手腕,说的颇为诚恳:“这件事怨不得你,是那群杀千刀的,见不得我们容家的好,你放心,对他们的挑拨,爹娘都是没听进去的。”
“这几日儿媳总是往外跑,实在是容易落人口舌,不过爹娘放心,以后我行事,一定会更加的小心的。”叶芸承诺道。
她的懂事和乖巧,更是惹人心疼。
容夫人叹了口气,万千话语哽咽在喉,终究是没有把话给说出口的。
“听说你最近在置办花田,准备开一个铺子,准备的怎么样了?”打破这阵沉静的是容老爷,虽然他不敢相信一个女人能做出多大的成就,但是叶芸在有些方面,还是让他足够敬佩的。
“一切都在计划内,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就可以正式开始了。”叶芸对此倒是没有什么隐瞒。
容老爷点了点头,沧桑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的疲惫:“不要太拼命,注意休息,容家虽然人丁稀薄,但是也不至于让一个女人家这么的辛苦。”
叶芸是个聪明的,容老爷话中的意思,她也明白,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公爹的话,儿媳省得的,以后做事,只会更加细心。”
“去休息吧,时辰不早了。”容老爷没有和她多说,挥了挥手。
叶芸从堂屋出来,迎面出来了一阵风,带着缕缕的清香,莫名的觉得情绪有些的低沉,一股子的压抑感席卷了全身。
“少夫人。”拂冬忙上前,担忧的瞧着她。
“我没事,回去吧。”叶芸冲她笑了笑,以示安慰。
拂冬也明白叶芸内心的敏感,平日里看起来比较开朗想的开的容少夫人,其实也是有逆鳞的,容策一直都是她心中的那个柔软,今儿个这些婶婶姑太太们,绝对没什的好话。
“这帮人真可恨,成天里来找茬,也就不怕遭报应!”拂冬愤懑不平,不由自主的骂出来声。
叶芸嘴角微扬,笑容显得有些落寞:“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不过就是一些长舌妇罢了,拂冬,你去大厨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菜的食材,我今天突然想亲自下厨了。”
“现在?”拂冬讶异。
自打容策离开之后,她们可是很少可以见到叶芸下厨了的。
“难得有兴致,准备蔬菜一类的吧,我怕做荤菜,会忍不住。”叶芸吩咐道。
拂冬喜上眉梢,乐意之至:“奴婢省得的,这就去准备。”
做菜的时候,叶芸是全神贯注的,她把这些菜全部都当成了自己的转移点,细心认真的样子,看的拂冬都入了迷。
说真的,叶芸并不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很惊艳的女子,但却是让人看着很舒服的类型,再加上周身的气质绝佳,又自带一股子的气场,难免会吸引人追捧。
拂冬就这样的托着腮帮子仔细看着叶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