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容夫人便匆忙的同容老爷还有容秀妍一起坐上了马车,朝着江南去了。
偌大一个容家,只剩下叶芸和容策两个正了八经的主子,还有一个借住在容家的楚飒,不过楚飒向来来无影去无踪,叶芸也懒得寻他。
叶芸做主将厨房里面,那些个珍贵食材的分例减半,所有的食材送到云轩阁,由她亲自处理。
厨房里面的人怎么会愿意,毕竟主子一天的分例哪里能够用的完,多数都是被她们吃进肚子里,不然一个个怎么会吃的这般肚满肠肥,这会儿叶芸新官上任,三把火,上来就要断她们的财路,她们自然是不会束手待毙的。
叶芸冷眼看着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的两个婆子,一个看起来同叶老太太一般年纪了,不过哀嚎起来,尽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
丝毫看不出来任何有违和感的地方,一顿哭嚎下来,甚至连粗气都不怎么喘。
“少夫人,老婆子是伺候过老夫人的老人啊,容家何时将主子的分例改了?若是容家都落魄到改紧衣缩食的地步了,老婆子还有些体体己,少夫人不嫌弃少,经管拿去,这分例万万缩不得。”
叶芸听着自己不过就是吩咐她们,这段时间老爷和夫人不在,他们的分例不必备下来了,厨房就这么闹腾,吃相属实有些难看了。
更何况容夫人和老爷也不过就是离开几个月而已,怎么就舍不得这一点子油水?
“伺候过老夫人的老人?我倒是没想到容家里面还卧虎藏龙,既然你这么忠心耿耿,我送你去陪老夫人好不好。”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叶芸的声音之中有些森冷,就好像是地狱深处飘出来的一般。
刚才还喊的起劲的老婆子突然闭上了嘴,她仗着年轻时候,伺候过老夫人的事情,在府中作威作福了许多年,却没想到今天碰到了硬茬子。
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开始嚎叫着,“来人啊,少夫人要弄死我老婆子了,到时候老婆子下了阴曹地府,可是要去老夫人那里告你的状,老夫人的孙媳妇是个毒妇,老夫人就算是死了也不瞑目啊。”
老婆子的声音是越来越洪亮,叶芸都怀疑,站在大门外面,能不能听她个一清二楚。
眼看着她喊的是越来越大声,也是越来越离谱,叶芸也没有了听下去的心思。
“来人,既然这位嬷嬷这么想去看老夫人,我这人最喜欢成人之美了,赶紧送她去见老夫人。”
容策给叶芸的侍卫也不曾收回,叶芸的话音一落,立马走人走了出来,几个人将那老婆子的嘴堵住,然后拖着她肥猪一样的身子,从屋子里给拖了出去,随后手起刀落,老婆子的人头3跌落到了地上。
再看老婆子的脸上,还带着浓浓的惊恐,和不可思议,她作威作福了半辈子,如何能想到她到死竟然没能留下全尸。
跟着老婆子一起来的妇人,正是厨房的管事婆子,也是老婆子的儿媳妇,这会儿整个人都如同痴傻了一般,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然后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开始不停的给叶芸磕头,脑门同屋子里的地发出砰砰的声响。
原本周围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的下人,这会儿如同鸟兽一般,一哄而散,连半分钟都没敢停留。
挑香有些恐惧的缩了缩脖子,躲到了叶芸的背后,刚才她在叶芸的眼中,看到了漠然,看到了冰霜,唯独没有看到恐惧,这个样子的叶芸,陌生的可怕。
“少夫人,你就这么让人杀了她?”
过了许久,挑香这才回过神,试探的在叶芸的耳边问道,眼中满是小心翼翼。
叶芸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挑香的问题,反而对着仍在磕头的厨房管事说道,“我这人生来的好脾气,不过你们两个属实有些欺人太甚了,你看还是死人多安静,就算是她一肚子的不满,也只能憋着了。”
原本慢下来的东西,顿时加快了起来,脑门和地板发出砰砰的响声,“少夫人饶命,是奴才不知道天高地厚,忘记了规矩,还请少夫人再给奴才一次机会,从今往后,奴才对少夫人忠心耿耿,再不敢有半点小心思。”
管事婆子早已经慌了神,她怕自己少说一句话,叶芸便会要了她的命,让她和她婆母一样,身首分离,她可不想死,她小儿子还没娶亲,她还没颐养天年,还没出府享福,怎么可以死呢?
看着被吓的不成样子的婆子,叶芸还是有些不放心,嘴角勾起了些许的笑容。手指轻轻敲打着茶杯。
“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做的让我满意了,你婆母的尸体还能在一处安葬,不然的话,我就将她的头埋在城南,身子扔到城西的乱葬岗。”
叶芸从来不曾想过,这般残忍的话语,说出口竟然是这么的轻而易举。
婆子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婆母不婆母了,还是先保全自己的小命要紧。
“多谢少夫人,奴才定然不会辜负少夫人的信任。”
站在暗处的容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叶芸的处事的果断,就算是有朝一日,他不在这府中,也能够撑起一座门户。
可是这还是最开始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么?最开始的时候,叶芸虽然胆大,却也极为的善良,现在却将人命看的如此的淡,一条人命在她眼中,再也掀不起半点风浪。
容策垂头丧气的走回清风苑,就看到拂冬赶紧迎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公子这是怎么了?少夫人又欺负您了?少夫人不过是小孩子……”
还不等拂冬说完,容策便打断了她的话语,一脸疑惑的问道,“人都会变是么?有一天你会突然发现,枕边人变得极为陌生,就如同从未见过一般?”
拂冬有些不解,少爷何时会因为这种事情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