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香走了的时候顺手将原本敞开的窗户关上了。
许是昏迷的时间太长,叶芸这会儿是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就看到小厨娘一身油烟的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坛子,里面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一连喝了许多碗热乎的鸡汤,叶芸又吃了一个鸡腿,这才觉得身上多了些许的力气,递给了小厨娘一个赞赏的眼神,叶芸就接着埋头同另一个鸡腿做奋斗。
不用想那些个江湖郎中肯定会一再叮嘱,饮食清淡或者别的些什么,自己倒是不反对这个,不过若是现在端过来一碗白粥,恐怕自己也没有食欲。
将两个鸡腿奋斗完,叶芸忍不住打了个饱嗝,这会儿身上也是暖暖的,也是舒服的很。
若是每个月都要犯一次寒毒,自己恐怕自己药膳是不能断了,不然光是这个遍体生寒,都能够折磨死自己。
虽然小厨娘并不赞同叶芸现在下床,不过她也拦不住,只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叶芸,免得她摔倒在地上。
不过好在叶芸每一步都是摇摇晃晃的,不过却不曾摔倒。
走了两圈之后,叶芸便觉得自己的条腿总算是属于自己了,刚才一下床,哪里像是腿,倒是更像假肢。
站到窗口推开窗,叶芸也大吃了一惊,自己刚到那日,院子里的柳树不过刚刚有了芽孢,现在却已经长出来了嫩叶,看来自己这一觉睡得却是很久。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昏迷了七天的缘故,叶芸觉得自己对容策的恨竟然消融了一大部分,若是现在见到容策,恐怕能笑着说话了。
或许这是大难不死?自己的后福?大彻大悟?
叶芸也不曾纠结于此,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毕竟那孩子不仅是一条生命,更是她的腹中血骨中肉。
倒了傍晚时分出去找人的侍卫总算是回来了,不过却没有带回来东篱任何的消息,东篱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
叶芸虽然着急,却也是毫无办法,毕竟这苏城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尽力就好。
更何况自己明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第二日一早,叶芸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吩咐挑香给自己梳了极为端庄的圆髻,不过也不知挑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特意将容夫人送给叶芸最为珍贵的那只簪子插了上去。
叶芸注意到挑香的小动作,却也没有点破,那日夏德福不过是一个下人,却也敢落自己的颜面,可想而知夏家会是什么样子,自己穿的富贵一些,到时候也好说话。
不过登门拜访可是要带礼品的,若是一般关系亲密的亲戚,一盒子糕点,又或者什么特产都是极为不错的,不过叶芸可知道,这放到夏家是绝对行不通的。
不用想都能知道,自己肯定会听到有人说自己一副穷酸样,或者别的什么。
容夫人在自己启程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所以根本没说自己带什么礼物合适。
更不曾和自己介绍夏家的情况,更何况自己是小辈,理应长辈给自己这个晚辈东西的,这会儿倒是换了个一下。
按理说她应该弄着名贵的东西撑场子,不过叶芸也不是冤大头,她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手里的银子不少,可是她可还打算在苏城留下自己的痕迹呢,怎么能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最后思前想后,叶芸还是决定去街上随便买些东西好了,大不了到时候直接给银子,反正夏家那副眼皮子搁浅的模样,最喜欢的肯定是银子。
马车出了院子,到了路上,叶芸就从缝隙注意着外头,看到路边一家接着一家的绣房,叶芸突然计上心头。
下了马车,叶芸在绣坊里面买了十几条做工最为粗糙的帕子,还有十几个做工极为简陋,不过布料还不错的荷包,分别放进了自己怀里,和挑香怀里。
到时候就说这是自己绣的,就算是她们心有不满,也不能发作?
况且这家家户户的绣品,都差不多,自己买最粗糙的,一来是便宜,而就是这粗糙的更像是自己的绣的,反正不用叶家人相信,她自己相信就可以了。
挑香犹豫了一下,最后却也是什么都没说,虽然少夫人买了一大堆不值钱的荷包还有帕子做礼物,不过也是夏家太过分可不是?
不过真的将这东西送过去了,夏家的人会不会恼羞成怒,将夫人赶出来?
虽然心有担忧,不过看着叶芸信心满满的模样,挑香自然是选择相信叶芸了,左右叶芸是她们的主心骨。
马车跑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堪堪停到了夏家。
叶芸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去,就看到夏家门口站着的不是旧识,看着夏德福点头哈腰的模样,这是判若两人啊。
“夏总管在门口,那就劳烦夏总管去通报一声,容家叶芸前来探望。”
至于探望谁?叶芸也不得而知,谁知道容夫人的母亲或者父亲还在不在世?
也怪自己离家之时只记得生气,竟然忘记打听清楚了,想来容夫人也是忙望了。
夏德福看到叶芸突然出现,也没接叶芸的话茬,反而接着同面前的人说着什么。
“二公子还是回去看看吧,二奶奶这几日不吃不喝的,已经快不行了。”
说完话,夏德福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转头给了叶芸一个白眼,不过随后就连夏德福也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叶芸身后突然多了一点白光,随后这白光就落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直到白光接触到他的脖子,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白光?这分明是侍卫手中的长剑。
这会儿夏德福也不管敢在耀武扬威了,求救的看着他对面的青年男子,仿佛是在等主子给他出气。
不过让夏德福失望的是,被他称呼二公子的人非但没给他撑腰,反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不过离开之前却是同叶芸致谢。
叶芸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意,还带着一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