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正在屋顶吹风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鹿空林从旁边的窗户中爬了出来,翻上了一模一样的平台,他上来之后才发现**儿也在屋顶,楞了一下之后才尴尬地打个招呼:"哟,真巧啊。"
**儿说:"鹿同学,请不要随便翻别人家的屋顶,踩坏什么地方是要打工很久的,而且还会导致相关人员挨骂。"
鹿空林说:"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找人,觉着往高的地方走能够视野开阔一些,所以就翻上来了。说起来你不也是在这里嘛,你还好意思说我。"
"我就是负责房屋内外维护以及夜间安保的总管,我是相关人员,可不是**头的采花大盗。"**儿坐在屋顶上,弯曲双膝,抱住了自己的腿,随后小声地问,"你说你在找人,你是在找我吗?因为看不到我所以担心我吗?"
鹿空林问**儿,道:"你这么小声嘀咕什么呢?风大我听不太清楚。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家伙啊,好像叫做龙岛瓜田来着,就是那个长得像个**的男人,有点好看那个。"
**儿冷哼一声,淡漠地说:"你说的是你未婚妻的哥哥?没看到,屋顶没其他人,你去问其他人吧。说不定刚才正好有人往屋外看风景的时候,看到他往地下车库走了,你去那里说不定可以找到。知道了赶紧去问吧。"
鹿空林说:"地下车库?去堵白马驹人了吗?都告诉她别瞎搞了,还是不听话。林管家,别急着赶我走嘛,你们家主说现在太晚了,留我在这里住一晚,我脚下就是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清洁阿姨正在打扫房间卫生,我没事干又找不到龙岛瓜田,所以才翻上来的。"
**儿说:"哪怕是乌龟开车,只需要半个小时你就到家了,别住在别人家里给人家添麻烦啊,自己又不是无家可归,打个车回去车费我给你报销了好吧。"
**儿知道,古月炳将鹿空林留下来,"天色已晚"一定不是真正的理由。家主从知道鹿空林的存在开始,就一直很关注这个人的动向。**儿不知道古月炳在想什么,或许是因为古月炳知道关于他和鹿空林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就像是**儿知道只属于她和鹿空林的秘密一样。
**儿知道鹿空林在杀人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刀。
如果古月炳知道鹿空林可以使用祭祀刀浮屠手,那么留下来深入了解一些情报——也就是套话套情报,甚至拉拢进入家族,那都是情有可原理所应当的。但是这件事**儿谁也没告诉,出于一种诡异的心理,她想要把这件事情藏在肚子里烂掉。
而古月炳在不知道鹿空林可以使用正品浮屠手的情况下,都对鹿空林展现了极其浓厚的兴趣,说明鹿空林这个家伙在不为人知的一面中真的蕴含着很多有分量的东西。
在宴会快要散了之前,**儿特意问了古月炳,祭祀刀浮屠手在送给她之前,是否经过其他人的手。**儿开始怀疑正品浮屠手的真实性,虽然她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多余的心理慰藉,她在接触到这柄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想要扭曲黑白。
当时古月炳的表情凝重,指着鹿空林,问:"那柄刀是'浮屠手';吗?"
**儿犹豫了很久,选择了说谎,她最后给古月炳肯定的回复,说:"那只是仿制品,真正的'浮屠手';在我的手上。"
古月炳没有怀疑,说:"哦哦,这样啊。我还以为这种冰冷的感觉是祭祀刀散发出来的怨气呢,看来不是啊。没想到鹿空林小小年纪就能有这种程度的杀气,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缺少战斗经验的新人呢。可能我对他的期望太低了,所以现在这一幕让我有点吃惊,不就是杀个人嘛,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上街头收保护费了...我生气起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种杀气呢?"
**儿问:"家主,浮屠手在交给我之前,曾经被其他人***过吗?"
古月炳说:"南宫无涯***了,我也***了,怎么了?"
**儿问:"你们都***了!您能使用吗?南宫无涯呢?"
古月炳说:"我用不了,这柄刀在抗拒我,如果强行握在手上,总觉得无法使出它原本应该有的力量,甚至有一种被反噬的感觉。南宫无涯和我感觉不一样,他说他不喜欢这柄刀,可能是因为有了阴影吧。在付款前,如果商品不小心摔在了地上,为了讨个吉利,我一般都会选择换一样。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是就是为了一个好兆头。你呢,这柄刀用起来感觉怎么样?"
**儿说:"还行,我挺喜欢的。"
古月炳说:"武器是会选择主人的,这是适性。人们都说南宫子因为有了暴怒红刀,所以才是南宫子。但是我认为,暴怒红刀是因为选择了南宫子,所以才有了成就,成就了自己,成就了它的主人。如果暴怒红刀落入其他人的手里,哪怕强行使用了它的力量,可能也就只是虚有其表吧。弱小的家伙使用武器的力量,强大的执行人用武器来发挥自己的力量,这就是区别。"
**儿抚摸着浮屠手,不断地问自己,南宫子是因为和浮屠手没有适性,所以才输的吗?**儿一直认为祭祀刀浮屠手是暴怒红刀的替代品,她和很多南宫子的死忠粉一样,将浮屠手的仿制品随身携带,以此来彰显自己对南宫子的热爱之情。但是她现在突然发觉,或许南宫子自己本人根本不喜欢这柄刀,这是一柄和他适性不和的刀,这是一柄见证了他失败的刀。
追逐表象,适得其反。
鹿空林将**儿从思考中拉了出来,问:"你拿着一柄破刀摸来摸去干什么,小心被划伤啊。我刚刚用那柄刀杀了人,刀刃很不干净的,上面都是细菌还有其他恶心的东西。"
**儿说:"我擦过刀了。"
鹿空林说:"那也要和武器保持一定距离,刀具不是玩偶熊,抱在怀里迟早会伤了自己。有时候选择放手一段时间,去适应不依靠武器的感觉,说不定可以有更多的实力提升。当你赤手空拳去对阵一名拿着刀的人,你会担心对方用什么攻击方式,你会有什么样的恐惧,把这些感受记下来,当你重新拿起武器的时候,那就可以了解敌人在想什么了。"
**儿说:"赤手空拳对阵拿刀的人,不赶紧跑路还要去想感想,你是笨蛋啊。"
鹿空林说:"但是有的时候,人总是不得不站在劣势的一方,不是吗?"
**儿说:"听你的语气,你会用刀?"
鹿空林说:"我不会用刀,刀是杀人的东西,不吉利。"
**儿说:"不会用刀,那你还敢教我用刀?刀是武器,不用刀杀人还可以用其他东西杀人,难道你会因为冰块可以砸死人,所以讨厌水吗?武器是用来杀人的,武器是人用来使用的,如果人不用刀来杀人,那么刀仅仅是刀,而不是凶器。刀有各种用途,没有人规定刀只能用来杀人。不吉利的是用刀的人才对,杀人的人是有罪的,杀人的刀是无辜的。"
鹿空林说:"我不讨厌刀,我喜欢刀,你喜欢刀吗?"
**儿回答不上来,她现在就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她对南宫子的崇拜已经几乎盲目,使用着对方使用过的武器,哪怕仅仅是仿制品,仿制的浮屠手陪着她在战场上时,也会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祭祀刀浮屠手,南宫子面临失败时所用着的刀,**儿认为这是南宫子在失去了暴怒红刀之后,会以此为新的觉醒重新振作起来的刀,失败不过是暂时的...
**儿寂然地说:"他根本不喜欢浮屠手,不然这柄刀也不会落在你家族里了。"
鹿空林一时间不知道**儿在说什么,只是接话:"喔,这柄浮屠手是老爹用来当礼物送给你们家族的吧,虽然我说这是破刀但是你别嫌破啊,我们家拿得出手的礼物不多,把这东西送出来我很心疼呢。"
**儿说:"你说,为什么南宫子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呢?他真的只有暴怒红刀,除了暴怒红刀之外,他一无所有了,不是吗?我或许不需要离他这么近的,我真的不应该遇到他,他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幻想破灭的感觉竟然是这么心痛吗?为什么要把浮屠手丢掉啊,它很可怜不是吗?南宫子就这么害怕面对自己的失败吗?"
鹿空林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哎哎哎?你从刚才开始就在因为什么生气啊?为什么突然提到南宫子,他又干什么了?"
**儿说:"你管我,老娘超想哭,你赶紧滚下去啊,你在这里影响我发挥了好吗!"
鹿空林说:"不行不行,我不能走,我一走他们就会认为是我把你惹哭了然后一走了之,传出去了女孩子都会认为我是渣男的。你可以这样,我先走,你忍住十分钟之后再哭。我***了啊,你加油,加油,干巴爹!"
**儿说:"我都说我要哭了,你还不哄我,你还是男人吗?"
鹿空林说:"又不是我惹哭你的,我连你为什么哭、哭什么我都不知道,我现在一头雾水好吧?这样,你说说你是因为什么哭的,我看看在不在我的理解能力范围之内。"
**儿抱怨道:"南宫子他为什么是个人渣啊!丢下了小姐一个人走了,丢下这柄刀一个人走了,他为什么不喜欢这柄刀啊?我超喜欢这柄刀的!"
鹿空林一抱手,自信一笑,说:"这事我管不了,告辞!"
"姓鹿的,你又给我惹什么事了?我在下面就听到女孩子的哭声了!哟...野猫还在这里啊,失礼了。"
鹿空林还没拔腿走人,就看到**儿下边的窗户翻上来一个人影。上官妖花披头散发的就爬上来了,嘴唇里咬着发丝,双手撑在平台上,双脚在半空中乱蹬。她爬上来的时候,**儿拉了她一把,同时**儿还低头看了看上官妖花有没有用什么垫脚的东西。二十多米的高度空荡荡的,除非上官妖花是蝗虫,否则不可能一脚跳上来。
**儿问:"你是谁啊?你怎么上来的?"
上官妖花没有回答**儿的问题,而是长叹一口气,脑袋向旁边一转,再回头的时候,就已经是眼泪汪汪,红了眼眶。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对**儿说:"姐姐,我是跟着男朋友一起来参加宴会的。但是刚刚我和他分手了,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回去了,我想找个高一点的地方静一静。"
**儿说:"来,不哭不哭,姐姐抱抱。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伤心了。其实啊,不开心的时候就应该在高处散散心,看看风景,高的地方空气好,风也好,可以让自己忘记很多东西。"
鹿空林低声吐槽:"啧啧啧,演得真像。分手上高楼,一跃解千愁?扯淡!"
上官妖花对鹿空林说:"滚蛋,待会和你算账。"
**儿对鹿空林说:"男人走开啊!打扰我听故事,不是...打扰我安慰小妹妹了啊!"
"切。"鹿空林一个翻身,从屋顶翻了下去,也不知道是翻进了房间还是直接摔下楼去了。
**儿拉着上官妖花在她身边坐下,一边手抱住了她,好奇地问:"好妹妹,和姐姐说说,发生了什么。"
上官妖花说:"出轨了,分手了,心碎了,说完了。"
**儿说:"那你说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上官妖花对**儿说:"我和他是家里人介绍认识的,我喜欢他两个月了,因为两个月前开始,我就时不时能够从家里人的谈论中,听说关于他的故事。后来,家里人让我们两个见面,我在见到他之前,发现他和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不够英俊,不够体贴,不够男人。但是我还是有点高兴,有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