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说我是你的初恋,而你是只爱过我一个。曾经是这样,现如今是这样,以后将来未来也是如此。"龙岛香樟疑惑地发问,这简直就是一个死亡问题,是一个绝对回答不出来,也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无论怎么回答,都是一个死,无论怎么说,都会是无法存活下去的。
这表达的疑问的表情,怎么看都不是装出来的无辜表情,虽然看起来是天然的,没有经过雕刻的。或许龙岛香樟在她自己的那主观意识里,已经认为自己是确确实实独立存在的个体,所以她的一言一行,她的行为举止,都是建立在自己的本身本我自我身上。她的意识是在的,她的本体不知所踪,白马原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过吗?我没有说过吧,或许我是在对着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碰巧让你听到了,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我的意思是,我怎么或许对未来抱有疑惑呢?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只能够爱你一个啊?"白马原人抓紧时间把眼睛瞪得像是灯泡一样,他竟然没头没脑恬不知耻地否认了,真的实属不要脸的行为。
毕竟是对着女孩子说谎,毕竟是哄女孩子开心,哄开心了或许会死,不哄开心或许也会死,因为在原本的话语疑问中,白马原人本来就不具备优势。龙岛香樟问"你说你从开始到现如今只喜欢我一个对不对",白马原人要承认"对呀对呀,我只喜欢你一个,从开始到现如今,其他的女人都不过是敷衍而已",这是非常困难的。因为稍微了解白马原人一些,就会发现他这是在说谎,这是他虚伪的假话。
在对着龙岛香樟说话的时候,心里头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名为冢原橘子的女人,这种情话里边再怎么真情实意,也不过是谎言,是借花献佛的谎言。
现如今时机难得可贵,龙岛香樟好不容易站在自己的面前,白马原人像是忘记了曾经的所有回忆一样,竟然开始变得迷糊,他问道:"也许我曾经这么告诉过你,但是,在那之后,你是否给过我准确的回答!,在那个时候,你有给过我你的回答吗?"
你的回答,有没有,有没有曾经出现过?你的回答,给我的。
"我能说什么?我会说什么,你这种花言巧语,值得我理会两句吗?给你回答?你做梦,你就是个感情骗子!"龙岛香樟自然而然理所应当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她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还不是为了一个答案吗?难道是因为想你了所以来这里找你吗?我们两个什么关系,我是良家妇女,你是感情骗子,你懂不懂?懂吗?"
"所以,你想要干什么?"白马原人的肚子里翻出一阵阵酸楚,他有苦说不出。因为他怎么说,都是感觉说不出来的,毕竟理亏。
"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你怎么自己就没有一点点觉悟呢?"龙岛香樟说,"既然你本身是这样的,是一种性格作风都有问题的人,那么你也应该知道自己在旁人的甚至包括与我心中的大致的形象吧?你怎么就没有一个大概呢?鬼才会信你的鬼话啊?我听了你的花言巧语之后,自然是心花怒放,但是却不表达出我本身的愉悦,因为我相信你是在说谎,你把对别人的感情放在我身上了!"
"我个人觉得,你说的对。"白马原人有气无力地问,这让他感觉很沮丧,心里想着绝不罢休,但是嘴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龙岛香樟说:"我当然说得对,因为我说的都是对的。你可知道,每当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怎么能够知道,你对我说的情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你得不到的那个冢原橘子说的?你越是对我好,我越觉得你是在疏远我,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没有安全感..."
白马原人说:"你的这个思想是出了问题吧?"
龙岛香樟趁着白马原人不注意的时候,用着无敌的擒拿手法,把白马原人拦腰抱住了。她竟然成功把白马原人扑倒在地。
她成功了一点点,失败了一点点,一个没有五官的稻草人被龙岛香樟那慢吞吞的动作锁死在了地上,手脚脑袋交叉搅和在一团,或许龙岛香樟觉得不规则的动作更加难以挣扎解脱吧。人在表现得很烦躁的时刻,不都是用一团乱麻来形容的吗?麻绳搅拌在一起,要么用剪刀解开,要么就一把火烧掉吧,谁会执着着去将一个一个死结解开呢?
白马原人用替身魔做了个稻草人,而他开始担当起了与世无争的路人甲的角色,让稻草人成为这次滑稽戏剧的主角。这根本不是白马原人所感应到的真实,即便假的再怎么真实,那也是假的,白马原人听了梦魇——也就是龙岛香樟说的话,开始让焦躁的心变得冷静了起来。
白马原人看着稻草人的主演戏剧,算是开始明白这梦境的规则了。
龙岛香樟在嘲讽白马原人,白马原人想要竖起中指对着天空,他在嘲讽这个世界,这样的梦境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是假的,嘲讽,嘲笑,是要逼白马原人杀人吗?但是现在风和日丽,并没有雷雨交加的好兆头。
"我要掰断你的手指头。"龙岛香樟淡淡地说。
随意吧,我是稻草人。白马原人心想,但是心还是冰冷冷的。
她死死摁住了稻草人的身子,让他不能反抗。然后龙岛香樟抓住了稻草人的手指头,用力地掰断。
这梦境好真实啊,白马原人在想,稻草人如果有听觉,那么它甚至可以听见自己骨头断掉的声音。但是这梦境也真是愚蠢啊,先不说白马原人甚至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心灵上的,肉体上的,现如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特别容易轻而易举就被戳穿的谎言。
也不知道谁对白马原人出手了,发动了这种精神层次的攻击,但是,难道袭击者就打算用这么劣势的梦境,来把白马原人解决掉吗?对方或许并无法操控甚至知晓这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因为这虽然虚假,但是多少有些事情是他人无法知晓的。白马原人猜测,所谓的噩梦,是挖掘白马原人内心深处最可怕的事情,最怀念的事情,最思念的人和事,然后变异变质,发酵出更加残忍的事情。
这又梦魇进行一系列梦境幻化的流程,一般的精神操控者无法干预,白马原人不知道梦境中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是知道发展之下的基础,这个方法有着风险以及特别大的收益。风险就是,梦魇幻化出的东西很或许不合逻辑,就像是白马原人这样,已经对梦境没有感觉了,干脆弄出一个替身,而自己金蝉脱壳,全身而退。
但是如果梦魇凑巧将梦境幻化到了中术者最害怕心灵最薄弱的地方上,那么即便是差上一两个等级,也可以跳跃等级击杀敌人。梦境就是这么不讲逻辑的东西。
我连自己身上的肉都能自己割下来,你们这心狠手辣的招式,怎么或许让我屈服?更何况,这些招式都没有落在我的身上。白马原人看着稻草人被摧残,在一旁却满不在意地问:"掰手指啊...掰断了吗?麻烦动作利索点,大家时间有限都挺忙的,珍惜每一刻吧。"
这或许是一种嘲笑。白马原人不想去扰乱这个梦境中正在发生的事情,因为很无趣。而且,即便这是梦境,但是他依旧不想在龙岛香樟面前杀人,虽然此龙岛香樟非彼龙岛香樟,但是哪怕只是相貌相同,白马原人都不想让那副面孔花容惊色。
他或许是手无搏鸡之力的废材,但也或许不是。
龙岛香樟看着稻草人,也许是觉得"白马原人"无动于衷,于是有些生气了。但是那个稻草人又无法做出什么表情,"无动于衷"很正常吧。如果想看耐人寻味的表情,可以抬头看看正主吧!
看着她正在努力地掰断自己的手指头,白马原人突然想起一句话:她的手只有我的手四分之三那么大,可我还是没能抓住。
白马原人把自己想象成地上被按着的稻草人,换位思考,触景生情——我伸出自己畸形的手,我的手指头都逆向旋转,或者是反向弯曲。真是丑陋啊,这只手已经配不上你的小手,但我还是想牵着你。
我想牵着你的手。
龙岛香樟没有躲闪,然而白马原人最后也没有能够牵到她的手。想法是想法,实际是实际,在圣战之前很容易就可以做到而且无意间无意识做到的事情,却在圣战之后成为了奢望。
即便是在梦境中,但是奢望就一定是奢望。奢求妄想而盼望却得不到的东西,即便是做梦也没办法梦到从而笑出声来。
稻草人的手已经被踩在地上,白马原人自己的手背在背后,他伫立在一旁,为这一切的发生行着注目礼。
龙岛香樟蹲下,对稻草人说:"哥哥,你喜欢上别人了,她叫做冢原橘子?你很优秀,但是我也很优秀啊,为什么你会变心,所以你变心了,我也就不喜欢你了。"
"我变心了吗?我还没有表过白呢..."白马原人笑着说,"我没有,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过去如此,将来一样。"
白马原人的辩解很无力,他甚至有些不想辩解。他很担心,虽然不太或许,一点点几率都不会有,但是现如今也算是换了一种方式表达的"眼见为实",所以对于一点点几率都没有或许发生的事情,也有些一点点的担心——倘若这梦境里的情况在现实**现,他该如何是好。
梦境啊梦境啊,毫无存在逻辑的梦境世界,请你快些结束吧!虽然我可以随时从这个世界退出去,但是我却不想主动退出。倒不是说主动退出的人,概念上算是输了,或者在心理上已经弱了气势。白马原人对输赢无所谓,但是他也有想要珍惜的东西。
白马原人知道这是假象,他可以随时破坏毁掉这个假象,但是他却不会去做这种事情。毕竟这个假象的龙岛香樟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外貌,即便内心是假的,但是白马原人还是想要多看她久一些时间。
白马原人希望这个梦境可以停止,让他被动地离开。这样他会无奈,却不会因为自己可以做出什么事而多出任何选择所以出现自己内心的纠结。
龙岛香樟说:"爱是一瞬间的事,恨是爱的慢慢积累。你这傻子怎么会知道自己爱上了别人,你这笨蛋怎么会知道我早就开始恨你?你背叛了我,我背叛了你,我们互不相欠!从今往后,恩断义绝!你说不愿意和我相互成为平行的直线,永远不能靠近对方。现如今好啦,我们是两条相交的直线,曾经越来越接近,有过相遇。如今到了分开的时候,我们会越走越远。"
对于龙岛香樟的话,白马原人闭上了眼睛,有湿润的液体流过他的面颊。白马原人没有看见龙岛香樟起身后远离。白马原人握不紧自己的拳头,他浑身无力,唯一可以表达自己愤怒的动作都无法做出。
白马原人问:"下雨了吗?"
龙岛香樟回答道:"没呢,这里怎么会下雨呢?我现如今很开心啊,情绪与天气相互联系,下雨什么的最讨厌了!"
白马原人说:"原来没下雨啊,那就好..."
龙岛香樟问:"你为什么希望下雨?你想要哭泣吗?真软弱啊,真怯懦啊,你也真是没有让我失望啊!我能够想到的失败,在你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你可真是一个失败的经典样本呢。"
"没有没有,下雨并不只是可以掩饰眼泪,我也不需要这个功能。"白马原人抬头,深呼吸,说,"下雨了,就不用洗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