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含雪和司徒钰两个人竟然阴差阳错地同时修炼了起来。
极炎山可不是练功房,两个笑到最后的人却在同时修炼,这实在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司徒钰实在太自信,他之所以不选择对李含雪动手,一来是为了迅速巩固境界,提升实力。二来则是他认为自己必胜,认为自己就算让李含雪修炼完成,也能稳操胜券。
当然,如果司徒钰醒来之时选择第一时间动手,李含雪也不会让他得逞,迫不得已之际,他就强行终止修炼。
大荒混沌体虽然难求,但性命还是更加重要的,李含雪分得清孰轻孰重。
两人各有各的盘算,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天上的乌云渐渐消散,那壮阔绝伦的雷霆瀑布也随着李含雪将不灭雷霆炼化而渐渐消失,周围的雷霆之气渐渐消散一空。
李含雪身体周围的烈焰与雷霆也已经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第二步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了。”李含雪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有些紧张。
修炼大荒混沌体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这一步关系到大荒混沌体最终的成败,如果这一步失败了,那么前面两步都算是白炼了,甚至有可能将自己的身体炼坏,不但无法拥有金刚不坏之躯,反而会落下一身病疾。
因此这最后一步事关生死,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不能有任何分心。
李含雪睁开眼睛看了司徒钰一眼,发现司徒钰还在修炼,他身上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强,身体渐渐变成了透明纯红之色,身上的暗淡光芒已经完全消失,再过不久,他可能就会彻底醒来。
而且李含雪知道,司徒钰这次卷土重来,不但会恢复巅峰状态,还会超越以前。
在之前,司徒钰的实力要逊色鬼公子一些,但这次不同了,他一旦醒来,其实力有可能凌驾于鬼公子之上!即便没有超越鬼公子,也至少会与鬼公子持平。
李含雪不动用圣器的情况之下,要与其抗衡,几乎不可能。
当然,这里是指在混沌古界内的鬼公子,如今的鬼公子到底是什么实力,李含雪也不清楚。
情况十分危急,谁先结束修炼,谁就是这一场大战的最终胜利者。
尽管这一战足足持续了将近快四个时辰了,炎族众人依旧没有丝毫不耐之色,反而愈加期待两人结束修炼之时的战斗。
“第三步,混沌炼体。”
最后一步是将远古混沌气融入身体,结合大量的大荒之气进行炼体。
李含雪将那一缕沉重的远古混沌气抽了出来,迅速纳入己身,然后大手探入储物袋之中,将一大把的荒炎丹抓了出来,看也不看,直接丢入了口中。
咔嚓咔嚓嚼碎吞入腹中。
轰!
李含雪浑身剧烈地抽搐,远古混沌气与荒炎丹糅合在了一起,在李含雪的四肢百骸内疯狂涌动,带来了无边的痛楚。
李含雪强忍痛苦,强烈的痛楚让他再也无法镇定了,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腹部,五指宛如金刚一般,扣入了两肋,抓出了十个血淋淋的血洞,血流如注,不断地从他的十指之中涌出来。
“你们看,那是什么?”
炎族众人望着画幕,只见一片热气之中,隐约可见李含雪裸露着上身,不断地有液体从他身上流淌下来,往地面涌去。
那液体分明是李含雪身体流出来的血,然而不是红,却是灰色的!
“这人到底是什么怪物,流的血竟然是灰色的!”炎族众人仿佛看到了异端一样,眼中露出了浓浓的震惊与恐惧之色。
不但他们震惊,就连见多识广的陨炎王也是心中大惊:“此子到底什么来头,身体流着灰色血液,这种异族人我听都没有听过!”
李含雪没有闭着双眼,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血液的颜色,不过如果他睁开眼睛,想必也会吃惊。
因为李齐给他的血统,就是红色血液,根本不存在灰色之血。
而且李含雪一路战斗过来,受伤之时,流出的血液都是红色血液,从未出现过如此诡异的血液颜色。
只见流出来的灰色血色在地面上迅速化成了一个圆形,这个圆快速闭合,光芒大作,在圆内有无数沧桑古朴的图案幻化出来,如人似兽,纠缠而扭曲,十分抽象。
人们试图透过图案去看透其中的真意,然而观察良久,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
倒是一个坐在炎族大汉肩头的小孩子大叫了起来:“爹,那那个图案里面有十个人呢。”
“小孩子你懂个屁,炎王大人他们没说自己看得懂这图案的深意,你瞎说些什么?哪来的人?”
“爹,是真的。就是有十个人,其中八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他们都拿着一把刀,对着中间一个长得像是‘大字’的人,还有一个人没有头没有手,但是有了脚和身躯,和其他八个人也是一样的。”那个小孩子大声嚷道。
但是这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陨炎王等高手都不敢说自己看得明白,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大家只当是儿戏。
那些图案出现之后,李含雪身体所承受的痛苦更加剧烈,宛如海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冲击过来。
他的身体渐渐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白皙的皮肤彻底变成了纯白颜色,白得渗人,宛如玉雕的人偶一样,纯净无暇。
这只是他一半的身体,另外一般则是被纯黑颜色覆盖,不但连皮肤表面,就连眼白也成了纯黑颜色,一半黑一半白,十分之诡异。
炎族众人屏气凝神,像是在看着一尊怪物一样,都不敢发声了。
就连一直在喊着要司徒钰杀死李含雪的宋柔,此刻竟也被李含雪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李含雪太诡异,这种诡异令其他人感到望而生畏,但是对于宋柔来说,却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这种诡异代表了特殊,代表了与众不同。
这是宋柔最渴望的东西。
宋柔望着望着,竟感到有一丝迷醉:“他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