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单独去找无梦圣女,从她那里得知了顾夕雨的动向,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有回月煌圣地,在外四处漂泊,只为了寻找李一心的下落。
当然她不愿回月煌圣地也有无梦圣女的原因,顾夕雨心中还在埋怨无梦圣女当初 与白发一起瞒着她擅自把李一心盗走。
“那个孩子至今未归,她恐怕是恨透我这个师父了。”无梦圣女苦笑道。
白发摇了摇头道:“阿雨是个心肠很软的女人,尤其是对于你,她更不会怨恨你。”
“看来你真的很了解雨儿。”无梦圣女道,“白发,你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么?”
白发道:“我不能说,我这次来只是想向你询问阿雨的下落,你若是知情就告诉我。”
“你想带着那个孩子去见雨儿?”无梦圣女道。
“一心已经长大了,他身上的诅咒之力已经化解得差不多了,我想让他们母子二人见一面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白发道。
“雨儿现在在空魔山附近徘徊,你去那里找她吧。”无梦圣女道。
“空魔山……”白发听到这三个字,心头如遭重击。
他怎么会不明白顾夕雨为何徘徊在空魔山附近,这全是因为李含雪。
即便白发也是“李含雪”,可对于顾夕雨来说,甚至是大部分人来说,未来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终究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我知道了。”白发道,“多谢前辈,我这就去找她。”
无梦圣女道:“你带那个孩子去找雨儿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让雨儿把人带回月煌圣地,这是底线。”
“晚辈明白。”
白发带着李一心,很快便来到了空魔山附近,二人在一片竹林落脚。
在竹林深处有一座两层的竹楼小阁,白发远远就看到了这座小阁,一阵重压扑面而来。
“白发,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李一心诧异道,“难道娘亲不在此处吗?”
白发摇头道:“她一定在这里。”
“那你为何……”
不知何时,身着一袭白衣的顾夕雨已经站在了小阁的门口,微风吹拂着她那乌黑的长发,与一袭白衣齐舞,那样动人心魄。
白发见过这一幕,这是他与顾夕雨最美好的回忆,尽管创造这份回忆的人是李含雪,而不是他,但他还是倍加珍惜。
当初邪心龙族,叶浩龙给李含雪和顾夕雨安排了一座小阁供二人居住,李含雪住在楼下,顾夕雨则是住在楼上,一住便是一年。
这一年的相处,二人之间相隔三寸楼板,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这一年虽然过得平淡如水,没有任何值得说道的事情,但这却是顾夕雨真正了解李含雪的开始,也是顾夕雨真正闯入李含雪心扉的开始。
当初李含雪每日渔猎回来,顾夕雨总是会站在小阁之外,面带微笑地望着李含雪。
而今,顾夕雨眼中的笑意却化成了热泪。
她望着白发身边的少年,激动得浑身颤抖,她害怕认错人,可是李一心脸上的神韵却明白无误地告诉她,他就是她的孩子。
虽然李一心跟李含雪长得并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但是他的神情与目光,还有与生俱来的气质却跟他的父亲如出一辙。
在顾夕雨的眼中,白发只是形似,而李一心则是神似。
“孩子,真的是你吗?”顾夕雨急切道。
李一心神色虽然平静,但是内心并不平静,因为一出生他便拥有妖怪一样的智慧,所以他很难对这个世界产生爱意。
世界在他的眼中既不是黑色的,更不是白色,而是永恒的灰色。
对于这个世界,他总是抱着很强的敌意。
但顾夕雨是个例外,她一直是李一心心中的寄托,唯一的白色。
“娘,是我,我是一心。”李一心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只是连他自己也没能察觉。
“孩子。”
顾夕雨大步上前,伸出双手紧紧抱住李一心的脑袋。
望着相拥在一起的母子二人,白发想要上前,却不能。
“一心,你长大了。”顾夕雨脸上洋溢着喜悦。
李一心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顾夕雨的脸,道:“娘,你变憔悴了,听说这些年娘一直在找孩儿。”
“嗯,娘一直在找你。”顾夕雨看了远处的白发一眼,似有埋怨之色,“但是一直没能找到。”
李一心道:“这其实也不能怪白发,我能活命全靠他的功劳,这些年来他帮了我太多,如今我也踏入了圣君境界。”
顾夕雨道:“我知道。”
李一心道:“娘,你为何在这空魔山逗留,这可是魔武门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