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内人事变动,傅宁砚一回崇城就忙得不可开交,再加上他仍有些生气,便打算等手里事情处理妥当以后再去找苏嘉言。一晃两周时间过去,齐树要回明陵市,傅宁砚便和傅宁书为他饯行。
选了市中心的一家餐馆,格调清雅闹中取静。傅宁书一边点菜一边和齐树抬杠,她正说得起兴,却陡然住了声,怔怔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傅宁砚坐她对面,见此忍不住回头望去,却见苏嘉言正推门进来,四下张望。他们三人坐的地方有几分隐蔽,是以苏嘉言并未发现。只见她目光游移片刻,最终定住,挥了挥手,微笑朝着靠窗的一台桌子走了过去。
窗边坐着杜岩歌,脸上也带着一模一样灿烂的笑容。
傅宁书也有几分尴尬,轻咳一声,“宁砚,这些菜够不够,你再点几个吧?”
傅宁砚转回来,“随意,你决定吧。”
吃饭途中,他不可避免地屡次分神。他们与苏嘉言隔得并不算太远,但在餐厅里交谈都自觉压低了声音,他只偶尔能听见几声清脆的笑声,似是清晨从窗前飞快掠过的一只白鸽。
三人菜点得多,上得也慢,苏嘉言和杜岩歌已经要离开了,他们还没吃完。
傅宁书也是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此刻见苏嘉言穿上外套和杜岩歌朝门口走去,忍不住说道:“她要走了!”
傅宁砚面上不动声色,仍然慢条斯理地吃着菜。然而这状态持续了半分钟,他陡然搁下筷子,捞起衣服,飞快朝外走去。
齐树忍不住笑道,“就会装腔作势,活该他讨不到老婆。”
傅宁砚取了车,径直朝苏嘉言家开去。他不知道两人是不是已经发展到饭后还有娱乐项目的地步,但无论如何,到她楼下去等着,总归没错。
很快就到了剧院门口,傅宁砚正要将车拐进巷子里去,就看见了杜岩歌的奥迪开了过来,就停在他车子前面约一百米处的大槐树下。傅宁砚停了车,静悄悄走过去。于是杜岩歌的一番告白,和苏嘉言仍留有几分余地的拒绝,他全听在耳中。
前几日的那点愤怒还剩一点火星,此刻被热油一浇,复又熊熊燃烧起来。
两人直到分别都未注意到他,杜岩歌上车时,傅宁砚甚至还听见他欢快地哼了一声歌。他眉峰紧蹙,看着苏嘉言走进巷子里的身影,不由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不过跟了十几步路,苏嘉言就觉察到了他的存在,立即转过身来,脸上神情复杂却一闪即逝,一眼望去仍是淡漠。
他脚步不停,径直走到苏嘉言跟前,低头看着她仍然平静的脸,微讽道:“我以为你在认真考虑,原来是在另谋出路。”
苏嘉言不敢露怯,否则便显得的是自己理亏,“男未娶女未嫁,纵使我另谋出路,你也没有立场来指摘我。”
傅宁砚轻哼一声,“你是不是以为杜岩歌是什么好人?侵吞科研资金,打击同僚,中饱私囊,学术造假,他可也没少干过。”
“你……你调查他?”苏嘉言愠怒。
“傅宁墨和他在一所大学任教,哪里还需要我去费心调查。”
苏嘉言微微抬高了声音,“你也不比人高尚,当真是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我傅宁砚就是道德败坏唯利是图的商人,这一点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么,”傅宁砚又往前一步,“我做事从来不扯道貌岸然的幌子,更不需要用高校名师的伪善身份招摇撞骗。”
“五十步笑百步。”
傅宁砚往前一步,此刻两人几乎已经靠在一起了,苏嘉言想要后退,傅宁砚立即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往前一带,同时一手抬起她的下颔,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你认为他知道了你和我之间的真相,还能这样对你顶礼膜拜?”
“傅宁砚,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傅宁砚冷冷一笑,“他了解你吗?见过你现在张牙舞爪的样子吗?知道我们之间的‘勾当’吗——别这么看着我,这个词可是你曾经说过的。你以为他喜欢你什么?喜欢你长得好看,唱戏好听,还是性格温顺?”
“我倒想问,三少你喜欢我什么?不也是图我这张脸吗?”
“还真是图你这张脸,我敢承认,他敢吗?”傅宁砚眼中笑意戏谑,“至于脸之外的其他任何,我都喜欢,他做不做得到?”
苏嘉言气急,但又无从反驳。
“你就是太天真,以为这个三十二岁的老男人还心思单纯。”
“轮不到你来对我评头论足。”苏嘉言咬牙切齿。
傅宁砚勾了勾嘴角,眼中怒意仍炙,此刻却稍稍黯了几分,他扣在苏嘉言腰上的手又收紧一分,同时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强势不容拒绝,又带着几分刻意的挑逗。苏嘉言挣脱不开,反而渐渐气短,脚底也一阵一阵发软。
巷子里夜深风大,暴|露在外的皮肤被吹得冰凉,和傅宁砚相贴的部分却是温暖。在这样极端的体验之下,苏嘉言越发神思混沌。
傅宁砚已不记得上次两人亲热是什么时候,此刻仅仅一个吻,就撩拨得他有几分难以自已。过了许久,他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却又立即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巷子深处大步走去。
“你放我下来!”
“你还可以叫得大声一点,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
苏嘉言顿时没了声音。
脚步仓促,很快就到了苏嘉言楼下,傅宁砚仍然抱着她,朝楼上走去。到了四楼,他将苏嘉言放下,低声催促,“开门。”
苏嘉言不动。
“你要是想在这里,我也不反对。”傅宁砚说着,一把抢过苏嘉言的包。
“是你说的不会逼迫我。”
“你也答应了会认真考虑,你没做到,我也没义务遵守。”傅宁砚掏出钥匙,插|进缩孔一把拧开,而后一手搂住苏嘉言的腰,将她带了进去。
门合上,傅宁砚也不开灯,将苏嘉言按在门板上,俯身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傅宁砚,你要今天……我会恨你一辈子。”苏嘉言奋力挣扎,却又不知不觉乱了气息。
“反正对我没有差别。”说完这一句,傅宁砚便不再开口,手顺着苏嘉言腰上的线条一路往上,解开了风衣的扣子,修长灵活的手指从上衣底下探了进去。
他手指微凉,苏嘉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神思片刻清明,便使劲去推傅宁砚,“你放开我!”
傅宁砚一手紧紧揽住她,手指仍在衣内不断游移,片刻后到了中心,他陡然恶意地一用力,便感觉苏嘉言身体微微一缩,呼吸也顿时乱了。
他目光一黯,苏嘉言清浅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他耳廓上,便仿佛有一只柔软的手,也在他心尖上轻柔挠动。热血不断往上涌,他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他不由含住苏嘉言的唇,霸道而仓促地掠夺追逐。
灼热的呼吸彼此纠缠,苏嘉言在他手下已有几分战栗,他便更觉难耐,但仍旧勉力克制,一边亲吻一路攻陷。他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去,黑暗中一路撞倒东西,他一脚踹开门,将她扔在床上,随即身体覆上去,像剥鸡蛋一般将她衣服剥了下来。借着窗外路灯昏暗的光,她身体的轮廓便呈现出来。
傅宁砚顿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低头看她的目光里仿佛含着刚刚喷发的岩浆。这次他专挑苏嘉言敏感的地方攻击,相识已久,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知道怎样做能让她意志力最快地丢盔弃甲。
很快她已准备好,他便毫不犹豫长驱直入。完全没入的瞬间,他忍不住长长吁了一口气。只停顿了一瞬,他便将她身体按住,不管不顾地猛力冲撞。
苏嘉言死命咬着唇,只在难以忍耐的时候发出一声极细的呻|吟,便好似一片柳絮,撩拨得神经越发敏感烦躁,动作更加凶横,便有几分要将她拆吃入肚的架势。
两人身体俱是滚烫,呼吸也仿佛被炭烧热,傅宁砚额上全是薄汗,伸手探去,苏嘉言背上也是一层汗,黑暗中她身体软得不可思议。
心跳便如擂鼓,脑海中一阵一阵翻腾的热浪。他几乎是想将憋了许久的热度一次性宣泄出来,手指掐着苏嘉言的腰,渐渐丢了技巧,只用速度力度与本能。
临到最后,傅宁砚突然抬手“啪”地一声打开了台灯,在苏嘉言眯起眼睛时,看着她雾气迷蒙的眼眸,最后一次挺身到底,而后动作停了下来。
过了片刻傅宁砚才退出去,在苏嘉言失神的目光中低下头轻轻吻她额角,而后扯过被子将两人裹进去,一手搭在她的腰上,抬头看着天花板,重重喘息。
只休息了半个小时,他又将苏嘉言拉起来,继续攻略挞伐,一次一次折磨着,故意让她失控,让她在持续不断的攻城略地之下,失陷在最为纯粹的官能体验。
到后来苏嘉言累得不行,匆匆洗了一个澡回来就沉沉睡去。傅宁砚却睡不着,掀开被子一角,看着她白皙的背上带着淡淡的红印,心内渐生的怜惜终于盖过了初时风暴一般的怒意。
傅宁砚将苏嘉言的手拉住来执在手中,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手。随后伸出食指和拇指圈住她的无名指,仔细丈量着,片刻后嘴角勾起,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
最后,他将她抱在怀里,在窗外呼啸的风声中渐渐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卡肉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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