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骑营干脆利落地击败了匈奴人,这一仗打得非常的轻松。
恐怕连邓艾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战竟然会如此地轻松,此前越骑兵参加的战斗全部是骑兵对步兵,所以还没有考验过越骑兵和骑兵的作战能力,而且匈奴骑兵善于骑战,那是公认的,究竟能不能打好这一仗,其实邓艾心里面也没有底。
但是曹亮既然把引为心腹的越骑营交给了他,并且对他委以先锋重任,邓艾自然是不敢辜负这份信任的。
自从离开了安邑,邓艾就率领着越骑营走在队伍的最前列,身为先锋官,邓艾自然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除了越骑营之外,北军五校其他四营都是新凑起来的队伍,邓艾自募兵以来,一直担任北军五校总教头一职,自然清楚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战斗力如何了,不客气地讲,这样的军队拉出去,唬唬人是可以的,但如果真刀真枪地上战场的话,真是够呛!
如果把这一支军队交给邓艾来调教的话,邓艾保证在半年之内就可以让它脱胎换骨,上了战场也有充足的战斗力。
但是目前的形势逼人,曹亮不得不提前率军赶赴前线,这无疑也给此次北征埋下了一层阴影,如果遇到战斗力不强的匈奴人,平北军或许可以勉强应付得了,但如果遇到匈奴人的主力部队,那情况可就不妙了。
曹亮让邓艾率越骑营打头阵,自然有深的一层含义,现在平北军唯一拥有战斗力的队伍就是越骑营了,由它顶在前面,不光是要它冲锋陷阵的,更多的是给后面的四个营做掩护,只要越骑营没有被打垮打散,后面的四个营相对就是安全的。
所以邓艾实际上承担着相当的大的责任,越骑营打得好不好,事关平北军全军的生死存亡,邓艾一刻也不敢有所懈怠。
在同匈奴骑兵遭遇之前,邓艾已经是做好了充足的战斗准备,派出去的斥侯时候密切关注着来自前方及侧翼的一切危险。
在匈奴人到来之前,斥侯已经将敌袭的情况禀报了邓艾,所以邓艾才可以轻松地列出阵型,严阵以待。
事实上,还是邓艾高估了匈奴兵的作战能力,他在首战之时,就非常慎重地排出了纺锤阵,纺锤阵最大的特点就是攻击犀利,是摧垮敌人坚固防线的利器。
不足之处则是纺锤阵只能是单点突破,对敌人的杀伤力较小,但是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敌情未明,邓艾的这个选择还是十分正确的。
当然,邓艾在战场上的嗅觉是十分灵敏的,当纺锤阵轻易地突破了匈奴人的防线之后,邓艾当机立断,将纺锤阵改为了两翼齐飞阵。
而邓艾的这次变阵,无疑在匈奴人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两翼齐飞,等同于越骑兵全面出击,他们以拉枯摧朽的方式,彻底地摧垮了匈奴人的斗志,也让越骑营收获了北征以来的第一场胜仗。
曹亮一直关注着这场战斗,越骑营的首战,也确实是牵动了他的心。
这场战斗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越骑营其实是站在悬崖边上的,只能进,不能退,只能胜,不能败,如果连越骑营都无法抵挡得住匈奴人的攻势的话,后面的北军四营,那就更加的不堪一击了。
还好越骑营这一战打得很顺,还没有用了一刻时的时间就完全击败了匈奴人。
接下来的战斗,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匈奴人玩命似地逃,越骑营则是全力追击,双方你逐我赶,在汾河畔边上演一番生死时速。
战斗临近尾声时候,曹亮亲赴越骑营,这个时候,邓艾已经是敲响了铜锣,越骑营的骑兵已经停止了追击,陆续地返了回来。
邓艾在马上全副戎装,不便行礼,只是冲着曹亮抱拳道:“曹将军,末将幸……幸不辱命。”
曹亮的笑容如沐春风,冲着邓艾挑了挑大姆指,赞道:“干得漂亮!”
邓艾面带喜色,能得到曹亮的肯定,自然对他是最高的褒奖了,他道:“将军谬赞了,匈奴人不……不堪一击,末将才……才得以全胜。”
曹亮道:“匈奴五部之中,南部实力最弱,而且匈奴人素来骄横惯了,没有把我们的骑兵放在眼里,所以这一战我们才得以胜出。这也正应了一句古话,骄兵必败,所以此战我们虽然获胜,但切不可沾沾自喜,妄自尊大,认为匈奴人都是不堪一击的,在以后的战斗中,还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行。”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势必会助长邓艾及越骑营的骄狂之气,认为匈奴人也不过尔尔,他们完全可以战而胜之。
这种苗头是十分危险的,且不说他们这次击败的仅仅只是五部匈奴之中最弱的一支,就单说此次胜利之后带来的骄狂之气也是一个危险的征兆,哀兵必胜,骄兵必败,这次魏军以哀兵的姿态出战,所以才得以大胜,如果以后遭遇到匈奴,心态大变的话,未必会把仗打得这么轻松。
邓艾也有好大喜功的毛病,此番得胜之后,便面有得色,曹亮适时地来敲打他一下,对邓艾的成长是有很大帮助的。
历史上的邓艾就是因为灭蜀之后居功自傲而引来了杀身之祸,所以曹亮才会如此说,也让邓艾自己有所警惕。
邓艾神色为之一凛,连忙拱手弯腰道:“末将谨遵将军之诫。”
曹亮微微一笑,看得出,邓艾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对曹亮更是毕恭毕敬,显然曹亮的这番话让他很是警醒,胜不骄,败不馁,才是常胜之道。
“匈奴人新败,定然无法在平阳城下立足,士则,你速率兵前往平阳,解了平阳之围再说。”曹亮吩咐道。
刘跃率兵趁兴而来,败兴而回,估计他现在还没有从匈奴人失利的阴影之中走出来,此时进军的话,匈奴人必如惊弓之鸟,主动地撤走,魏军也好解了平阳之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