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可那双目赤红,他本欲报仇,但没想到魏军的弓弩竟然是如此的厉害,蛮兵连魏兵的衣角都没有碰上,就又白白地损失了一大批的族人。
而喃可那所处的位置,也是在魏军弓箭的射程之内,如果不是身后那个左领反应敏捷,将喃可那往后拉了一截,只怕喃可那也会死于魏军的乱箭之下。
魏军的箭失太密集了,那怕蛮兵身上有铠甲的保护,依然无法避免被射穿的下场,毕竟蛮兵身穿着的这种铠甲不会太精良,甲片之间的衔接也不会天衣无缝,更关键的是,铠甲的防护面积是有限的,比如面部和四肢,都无法保护得到,这些部位一旦中箭,尤其是头部,绝对是死翘翘的。
喃可那眼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他也清楚,对面魏军的战斗能力,可不是他寻常的对手能比拟的,所以遭受了一轮打击之后,喃可那下令蛮兵全部撤退回来,依托山寨内的防守工事,来抵御魏军的进攻。
不过魏军看到蛮兵撤退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停止射箭,为首的魏将是哈哈大笑,遥遥地道:“尔等不想死的话,赶紧出来投降,给你们一个时辰的考虑时间,到时如果还不肯降的话,休怪某心狠手辣,鸡犬不留!”
喃可那气得咬牙切齿直跺脚,但却又是无可奈何,这支魏军战斗力之强悍,装备之精良,是远超云盘寨的蛮兵的,如果喃可那拒不投降的话,那结果肯定是魏军要攻上山来,到时候全寨之人能不能幸免于难,大概率是很难的。
毕竟双方的实力是摆在那儿的,而云盘寨附近根本没有援兵能来搭救他,附近的这些蛮族部落大多数还是和他们有仇怨的,巴不得落井下石呢。
喃可那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远在几百里之外的部帅孟柯了。
孟柯是蛮王孟获之子,孟获被诸葛七擒七纵之后,心悦诚服,不再叛乱,后来还被朝廷任命为御史中丞,孟获死后,他的四个儿子各据一方,分别称之为北部帅、东部帅、南部帅和西部帅,孟柯是孟获的第三个儿子,占据了南中中南部的地盘,势力庞大,一些中小部落纷纷依附之,听从于孟柯的命令,云盘寨当然也不例外。
如果喃可那想要求救的话,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孟柯了,只可惜孟柯的营寨远在数百里之外,喃可那就算是想要求援的话,那也是远水难解近渴。
那左领对喃可那道:“大帅,这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我们先假意投降,然后再派人告知部帅,然后再做定夺如何?”
喃可那一听,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不投降的话,那就是死路一条,全山寨的人都得跟着他陪葬,倒不如假意投降归顺于魏军,喃可那不相信魏军会长久地留驻在云盘寨,只要他们一走,将来反不反可是由自己说了算的。
于是喃可那派左领前去和魏军谈判,只要魏军的条件不过分,他是可以考虑投降的。
魏军那边一听喃可那肯投降,脸上皆露出轻蔑的神色,原本以为这些蛮人凶顽,会负隅顽到底,现在看来,这些家伙也不过是些怂包,欺软怕硬,当魏军刚刚展示了一部分的武力之后,这些家伙们就已经是吓得屁滚尿流了,不经打啊!
那领军的魏将更是一脸的高傲,对俯首贴耳的左领一行人是好一番的奚落和嘲讥,左领以及那些蛮人头领是敢怒不敢言,默默地承受下了这份屈辱。
那魏将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要搜刮蛮人营寨之中的粮草,以充军需。
当然这个要求也不奇怪,魏军从交州远来,道路坎坷,粮草转运困难,所以他们进入南中之后,肯定是会大肆搜刮粮草的,每攻下一座山寨,就会将山寨内的粮草物资搜刮一空。
如果蛮人部落肯投降的话,魏军倒也不会横加杀戮,只要能搞到粮草即可。
但如果那个蛮人部落不开眼,非得顽抗到底的话,或许这些魏军就不会客气了,也许会将整个部落进行一番血洗,杀光所有的蛮人,然后那些粮草物资依然还是他们的。
当然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毕竟这些蛮人并不是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羔羊,如果魏军逼迫的比较急的话,那他们肯定还是会奋起反抗的,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不是。
所以,魏军能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拿下这些山寨,那是再好也不过的,最次也能减少一些魏军的伤亡。
不过一听魏军索要粮草,那左领是一脸的苦相,他告诉魏军将军,山寨内根本就没有存粮,而且蛮人本身也不会耕种粮食,他们平时吃得都是山上捕捉的野兽,湖里捞得鱼虾,还有就是现挖的野菜现摘的野果,这些东西都是无法保存的,平时没有收获的时候,他们还得饿肚子,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存粮。
魏将冷冷地道:“少来这一套,鬼才会相信你们没有贮备,你们没粮草,不是还有肉干鱼干吗,拿这些抵粮食也是一样的。明确地告诉你们,少耍花样,否则休怪本将军翻脸无情!”
左领心中暗暗叫苦,看来魏军对他们山寨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的,也难怪他们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他想要蒙混过关,是根本不可能的。
于是左领只能将魏军索要一万条肉干,一万条鱼干以及一百石的干蘑孤和其他山货的情况如实地禀报给了喃可那。
喃可那一听就暴跳如雷,魏军索要的这些干货,就相当于山寨内所有的储备了,本来这些东西就是为了饥荒时节准备的,如果都被魏军给搬空了,那一旦遇到天灾饥荒之时,那云盘寨的人岂不就得饿死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他们要一半还可以商量,要将这些东西全部搬走,那跟杀了我们有什么区别,如果魏人如此蛮横的话,那本帅誓于之血战到底!”喃可那斩钉截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