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在武昌一带围歼陆抗,确实是一件比较遗憾的事,这也证明陆抗确实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毕竟换作是一般的将领,是不可能轻易放弃武昌的,那怕最终择逃跑,也一定会是在不能力敌的情况之下才会做这样的决定。
但陆抗是如此的果决和机敏,估计在柴桑关失守之后,陆抗就已经有了撤离武昌的打算了,否则吴军不会撤地如此的干净和迅速。
魏军也只是在柴桑关那儿耽误了几天的时间,而一旦出发,魏军的行军速度也堪称是迅捷如豹,尤其是劲骑营,做为攻打武昌的先头部队,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快速突进,不给敌人以任何的喘急之机。
但那怕魏军的速度再快,提前有所准备的吴军还是抢先了一步,在魏军抵达武昌之前,他们就已经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魏军的三路人马齐至武昌,却扑了一个空。
曹亮没有答复杜预的请求,而是将船泊在了武昌的码头之上,另外将王濬、孙壹、石包召来,就在凌云号上,召个一个秘密的军事会议,商讨魏军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曹亮没有登岸,没有进城,依然是用最为低调的姿态来指挥军队,此刻知道曹亮到达武昌的人,魏军之中两个巴掌都数不上,这个机密,绝对是天字号的最大机密。
陆抗已经很鬼了,如果让陆抗知道自己就在荆州前线,那只会让陆抗变得更为的谨慎,所以曹亮不露面是一个最为正确的选择,更何况,就算不露面,曹亮一样也可以指挥军队,布置自己的战略战术,而且可以达到迷惑对手的目的,所以自从西征以来,曹亮这一直呆在凌云号上,从来也没有下过船。
而凌云号的警戒,也是最高级别的,表面上看起来凌云号和别的战列舰没有什么区别,但凌云号周围的护卫舰船,却是构成了一道严密的封锁线,未奉圣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凌云号,那怕是在水下都不可能。
王濬、孙壹很快就赶了过来,王濬和孙壹都乘坐着各自的指挥舰,距离和凌云号并不太远,接到命令之后,他们很快就乘快船驶来,登上了凌云号。
而石包相对来说慢了一些,他率屯骑营,才刚刚抵达武昌城,尽管武昌城内已经没有任何的吴军武装力量了,但还有是许多的事情需要石包来处理。
石包正忙得不可开交之际,突然接到了命令要他即刻赶往凌云号。
别人都搞不清为何要石包去战船上,毕竟石包统率是骑兵,和水军没有半文钱的关系,让石包到水军之中去,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务?
不过石包却清楚,这是陛下的召见,他连忙地推卸了手头的事务,将武昌城内的事情交给屯骑将军和劲骑将军来处理,他则是急冲冲地骑马向码头方向赶了过去。
到了码头上,石包跳下马,便有人接过缰绳,并有专人引着石包乘坐小船,划向了凌云号。
凌云号停泊在码头外几十丈远的地方,想要登船,须得有人接引才行,这也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为了防止有刺客混入到船上,凌云并没有完全靠岸停泊。
石包当然明白凌云号的戒备为何如此的森严了,随着曹亮地位的变化,周围的护卫等级也一再提高,毕竟身为天子,那可是众失之的,有吴蜀两国的刺客间谍,有司马家的残余死士,他们无时不刻地想要突破这一道防线,所以在安全保卫方面,曹亮身边的侍卫一刻都不敢有所松懈。
不过石包是奉诏而来的,所以他一路之上倒是畅行无阻,石包很快就登上了凌云号的甲板,引路的人则是换作了舰上的侍卫,通过舷梯,石包进入到了凌云号的船舱之内。
尽管这不是石包第一次进入凌云号,但他根本就记不住船舱之中那昏暗的七折八拐的甬道,只能是被动地跟在侍卫的后面,转来转云,这才来到了房间之内。
这个房间极大,只有曹亮等几个人在,显得格外的宽敞,同时房间内点着相当多的烛台,明晃晃的,一点也感觉不到黑暗和压抑。
石包一看,不光是陛下曹亮在,水军的正副都督王濬和孙壹也在,就连久不见面的杜预和刘靖都出现在这里,他立刻上前参见了曹亮,又和其他人打了一下招呼。
曹亮看到人齐了,便道:“今天召诸位爱卿前来,就是要商讨一下下一步荆州的作战计划。陆抗放弃武昌,确实让人有些出乎意料,但这并不能改变我们的整体作战计划。陆抗的这支军队,是吴国最后的残余了,只有平定这一支军队,才能算是真正拿下了荆州。按照刚刚接到了情报显示,陆抗的人马,正在向巴丘方向逃亡。陆抗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西逃江陵,利用云梦泽复杂的地形,在江陵一带与我们周旋;另外一个就是南逃交州,与吴国的交州残余势力会合,做最后的顽抗。诸位爱卿认为陆抗最有可能走哪条路?”
杜预沉吟了一下,道:“臣以为陆抗前往交州的可能性比较小,尽管武昌失守,但陆抗手中的兵马却未曾受损,依然保持着充足的战斗力,如此轻易的放弃荆州,陆抗肯定是会心有不甘的。陆抗镇守荆州多年,对荆州的地理民情了如指掌。
“而据臣所知,此前陆抗从未到过交州,交州多属蛮荒之地,人口稀少,陆抗如带兵前往交州,不但路途遥远,补给困难,到达交州还要面临水土不服的着问题,以陆抗的谨慎和细致,不得万不得己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考虑前往交州的。
“所以臣推断,陆抗到达巴丘之后,必然要从巴丘继续西进,沿长江南岸前往江陵,或者从巴丘北渡长江,进入云梦泽,从华容道前往江陵,由此可见陆抗的最终目的地,应当就是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