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指地成钢法,大破五行阵
六颗头颅入手,此番前来斩杀六道魔宗正式弟子,进入内门的试炼任务,圆满的结束。吞噬小说 www.tsxsw.com
由于卫无忌适才的杀戮行为实在是太过暴烈了一些,故而,除了最初始修持人道魔身的卢明之外,其余几位六道魔宗弟子身上的储物袋,都统统被打爆,就连内里储存的法器、丹药、灵石之类的物件儿,也大多被损毁。
卫无忌并不想在这儿再呆下去了,因为这么长的时间过去,的确是很有可能有下一波儿六道魔宗弟子前来这里搜查。不过,抱着不浪费的想法,他调度了六甲**阵的挪移之力,将阵中所有的物件儿都挪移至了眼前。
他也不多研究,一窝儿风的全部收装了起来,便是连那残片也不例外。很快,他的眼前便剩下了那条死魔灵蛇以及被他牢牢困住的辟地珠。他如果出售,将这条死魔灵蛇给打散,辟地珠自然是能够取回。不过如此一来,却是未免太过可惜了。
毕竟,这条死魔灵蛇的威力也甚为不俗,而且,此时已经没有了他人的操控,若是能够收取过来,化为己用,那才是最好的做法。生出此念之后,卫无忌当时又取出了一件封神法器。这件封神法器,正是他当初留下的十件宝器之一的清净琉璃瓶。
清净琉璃瓶,仿制的乃是慈航道人的法器,内里篆刻着两极玄磁大阵和春风化雨大阵。两极玄磁大阵,乃是纯粹的应敌之法,即可以用之来收取敌人的飞剑、法器,又可以用来摄拿神魂、肉躯。
而春风化雨大阵,则是一种辅助阵势,可以将外来的天地灵气吸纳转化为一种甘露,用以解毒、疗伤、驱邪、除秽,等等等等。
自打清净琉璃瓶炼制成功之后,卫无忌也只是为了品尝一下甘露,动用过一次春风化雨大阵,那用来对敌的两极玄磁大阵,则从来没有使用过。
对于两极玄磁大阵能否收服的了死魔灵蛇,卫无忌也并没有多少把握,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来医了。如果最终不能成功,那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够将这条死魔灵蛇给毁去了,毕竟,那辟地珠,他是不可能就此放弃掉的。
清净琉璃瓶高擎,法力狂涌而入,刹那间,一黑一白,两条指头粗细的气流冲了出来,好似两条小龙一般。黑白气流朝着那死魔灵蛇一个冲击,当时,那死魔灵蛇的首尾交联之势被打断了开来。随后,黑白气流倒卷之下,死魔灵蛇轻而易举的便被黑白气流给带回了清净琉璃瓶之中。
见得如此,卫无忌心中也是一喜。他丝毫也不担心死魔灵蛇会污秽了清净琉璃瓶之中的甘露,因为清净琉璃瓶本身,也是一件空间类的法器,内里无比广阔,而且还可以任意的分割,卫无忌神魂略略一动,死魔灵蛇便被困在了其中的一个小地方,蛰伏了起来。
收整完毕之后,卫无忌当时小心翼翼的撤了六甲**阵,随后,身形一晃,再次化作一只鹰隼,飞回了他临时寄居的房间。
进入客栈,再度显化为人形之后,卫无忌仿佛没事儿人一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客栈,连夜离开了这座云城坊市。
甫一离开,卫无忌便将身上那块代表着通行云城坊市无碍的玉符给捏成了粉碎,化作漫天的碎屑飞散。这个东西,他已经不需要了,至于云城坊市,需要来的时候,他自然还是会来,不过,到得那时儿,他肯定会换上另外一种身份儿了。
卫无忌身化狂风,遁入了一处密林之中。随后,变化了另外一幅模样,取出了神风舟,飞速的驾驭着,往五行宗的山门赶了去。
就在其走后不久,六名负责镇守、巡逻的六道魔宗弟子失踪的情形,终于被发现,卫无忌所选的战场,也被轻而易举的发现。这般近乎于直接向六道魔宗挑衅的行为,在汇报上去之后,负责坐镇云城坊市的六道魔宗金丹真人,可谓是当场勃然大怒,下达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杀人的凶手给寻出来。
当下里,整个云城坊市的六道魔宗弟子都行动了起来,开始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查,搅闹的诸多外来修士都恼怒不已。若非是六道魔宗势大,早就有人当着面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了。不过即便如此,那搜查之人一走,那些被搜查的修士也是开始暗自咒骂了起来。
按理说,几个筑基弟子的死而已,这位金丹真人根本用不着这么大动肝火,毕竟,这六人又不是他自己的弟子,六道魔宗所有的筑基弟子加起来,怎么也有五六千人了,根本不算什么。这般而为,反倒会使得外来的修士对云城坊市的印象大打折扣,以后不再前来,对六道魔宗整体的利益不利。
这位金丹真人之所以会如此做,却是因为这批负责巡逻云城坊市的筑基弟子,都不简单。这不简单,即包含了他们的背景,又包含了他们的资质。可以说,将这名一批筑基弟子放在云城坊市,就是为了让他们在一种相对温和的环境之中历练,等的他们成长起来之后,再去危险的地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若干年后,这批筑基弟子之中的人,十之**都是六道魔宗的中坚力量,甚至于核心力量。
这是六道魔宗掌门及几位核心长老共同制定的计划,为的就是让六道魔宗在将来也能够更好的传承和发展下去。
这般核心的东西,若非他是云城坊市的执掌者,也根本不可能知晓。可是知晓了,却偏偏让这批精英的筑基弟子折损了六人。
六人,放在五六千的寻常筑基弟子的数目面前,是不值得一提,但是,放在从中挑选出来的五十名精英这个数目面前,就显得很是恐怖了。在这种情况下,由不得他不大动肝火,当然,对于大动肝火的后果,他自然也有所考虑,他相信,就算是掌门知道了,也肯定会支持他的作为的。
且不提云城坊市的变故,毕竟,这边乱的再厉害,也与卫无忌是没有半分的干系的。他坐在神风舟之上,一边用自身的灵力温养着辟地珠,另一边则飞速的催动着,往五行宗的山门所在飞遁而去。
卫无忌虽然在晋升筑基,法力转为灵力之后,经脉之中灵力的恢复速度,远不如在法力之时,但是,他手中的灵石却是极多,用来操控神风舟飞行,是丝毫不用担心消耗的。故而,一路飞行,卫无忌始终都将神风舟的威能开到最大。
到得第二日,太阳西坠,将要落山之时,卫无忌距离五行宗的山门奠基峰,已经只剩下了万多里。
看看天色,卫无忌估摸着,今天交上任务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故而,卫无忌对神风舟的催动,愈发的狂猛了。
约莫冲出了四五百里左右,卫无忌发现,在他的正前方云路之上,有三个修士,脚下各自踏着一道剑光,似乎在那里争执着什么。
对此,卫无忌也并没有怎么在意,略略调整了一下方向,准备从他们的旁边绕过去。孰料,就在卫无忌将要从这三个修士的右侧飞过之时,那三位修士之中,年纪最长,约莫有六旬左右的修士陡然间一声大喝,“起!”
刹那间,周遭那近乎无穷无尽的白云骤然间波动起来,化作了一个百丈大小的巨大漩涡,猝不及防之下,神风舟一下子就被绞进了这个漩涡之中,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开始打转了起来。
卫无忌何等样人,这时候儿若是还看不出这三个修士乃是专门在这里伏击自己的,那和傻子也没两样儿了。不过,他也的确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居然肯这般的下功夫儿,在自己回来的路上,天天等待着埋伏自己。
他很肯定,自己试炼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被人所知道的。所以,这些人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今天回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知道了自己将要外出试炼的消息,知道了自己拥有神风舟这般的法器,为了对付自己,他们不惜在这里天天的等待着。
心中虽然疑惑,不过,卫无忌的动作却是不慢。神风舟身为顶阶的宝器,虽然并不是纯粹的防御法宝,但是,自带的防护罩威力也是很可观的,放出去后,一任那白云涡流绞杀,也没能将神风舟的护罩击破。
紧接着,卫无忌便开始鼓荡出自己的全力,竭力的控制着神风舟,将其定位在一个方向上,强行的突破这个涡流的束缚。可是,这涡流的力量委实是太过庞大,卫无忌驾驭神风舟接连撞了好几次,都没能从这个涡流之中冲出去。
见得这般的情况,卫无忌当时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了温养了大半天的辟地珠,一声大喝,轰然砸了出去。为了一次功成,扭转这种被动的局面,卫无忌将辟地珠上附加的禁制完全的解封。
那三位修士,见得卫无忌的神风舟在他们实现布置下的阵势之中打转,怎么也脱身不出来之时,心情上的那份儿舒爽,就不用提了,面上都挂满了笑容。当然,他们经过先前详细的打听,也知道卫无忌绝对不是这般容易就被收拾的。
骤然间,见得一颗珠子砸了出来,虽然,这颗珠子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威煞异相,也没有放射出强烈无匹的光芒,但是他们三人,一样很是重视。这次仍旧是那位年纪最长的修士开口,只听得其吩咐道,“加强力量,防止卫无忌脱逃!”
随着这个声音,卫无忌立时间觉得这白云漩涡的力量大大的加强了。不过,他心中仍旧一片平静,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对于神风舟的控制,也放松了些许,好似放任自流一般。
“轰——”
一声惊天响动之后,辟地珠当时在那白云漩涡的某处在开了一个数丈大小的大洞。卫无忌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自然是不会错过,当时,双手各自握着一枚高阶灵石,狂猛的吸纳着,无数灵气进入经脉之中,飞速的华为灵力,而后又顺着经脉导引而出,驾驭着神风舟,朝着那个方向飞速的冲击了过去。
虽然,那白云漩涡巨大的惯性还在,神风舟不免受到了一点儿影响,但是,就这么一丁点儿距离,在神风舟的超高速之下,虽然出现了一点儿偏差,但是并不算严重。卫无忌驾驭着神风舟,如愿以偿的冲入了那个白云大洞之中。
三位始终在一旁观看的修士,见得那颗小珠子,居然有破开大阵威能的强大力量,贪婪之色禁不住在脸上略略的浮现了出来,那三双眼睛,更是几乎于同时,各自暴闪出一道精光。当他们发现另外两人也都有着同样的想法之时,面上都略有尴尬。
那位年纪最长的修士到底是活的岁月久了,脸皮更加的厚些,当时开口道,“七弟、八弟,我们此来,乃是为了给峰儿报仇,现在且不可分神,一切等的将卫无忌这个小崽子杀了之后再作计较。”
“三哥说的是!”另外两人连忙应下。
卫无忌冲入辟地珠打出来的白云洞之后,飞速的将辟地珠召回,而后再度将神风舟的速度催至最大,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出这片被敌人埋下阵势的区域。卫无忌这般做,并不仅仅是为了逃走,而是为了更好的逆袭。
埋阵势,暗算人,可谓是他卫无忌最拿手的好戏了。像这次试炼任务的完成,就得益于此良多。他哪里能够容许自己在这最擅长的方面被别人挑衅?再者,这般隐藏在暗中的敌人,自然是唯有施展以辣手,将他们一网打尽,才能够让他放心。此时,卫无忌已经做好了打算,拼着今日不去交那试炼任务,也要将他们全部都留下来。
显然,这伙儿人为了对付他,做的准备十分的充分。卫无忌驾驭着神风舟,刚刚冲出了百多丈,便感觉周遭情势骤然大变,身后那庞然无比的白云漩涡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数以千百计的细小漩涡。
这些漩涡,一个个的都不过尺许大小,但是却与刚才纯粹之极的白云截然不同,上面多出了一道道苍翠之色的纹路。有了这种纹路的加持,它们发出的吸摄拉扯之力,远超同倍白云涡流的强度。
非只如此,这些细小漩涡,旋转的方向、角度,各个不同,绞杀出来的无形撕扯力道,凌乱无比,就好似空间乱流一般。
饶是卫无忌对这种飞行法器驾驶的熟稔无比,也感觉头疼无比。他原本加持起来的速度,很快便被这些乱流给抵消了,牵引着他,朝着各个漩涡之上撞去。
卫无忌的神魂虽然强大,但是,不过片刻,在这般的乱流之中,也有些力不从心,一不小心,便撞上了一个尺许大小的小漩涡。一行接触,当时,“嘭”的一声响动,漩涡猛然炸裂了开来。
在炸裂的那一瞬之间,那抹苍翠之色飞速的凝聚成形,化为一根丈许长、尺许粗细的巨木柱子,狠狠的朝着神风舟的护罩之上撞了上来。那庞然的力道,砸的神风舟的护罩,也禁不住朝内凹陷了数寸。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很快,第二枚漩涡便在神风舟护罩之上炸将开来,同样,白云涡流散化开来之后,依旧散往四方,而那抹苍翠之色,则开始化形攻击。不过,这次那抹苍翠之色却并不是化作巨大的木桩子,而是化作了数百枚细小无比的牛毛细针,朝着护罩飞刺了过去。
“噼里啪啦”的,犹如暴雨倾洒,雨打芭蕉一般,在护罩之上激荡起了数百点儿细小的涟漪。
接下来,卫无忌算是真切的体验到了,别人在自己的阵势之中挣扎突破,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绝望到不至于,不过恼怒和郁闷却是十分的浓厚。
卫无忌驾驭着神风舟不动,想要窥视一下情况,可那密密麻麻的细小漩涡不停的朝着他身遭逼近着,似乎要将其紧紧的包裹起来,他哪里敢任漩涡这般的贴上来,那样一来,齐齐一个轰炸,神风舟的护罩,绝对是坚持不住的。
可是,竭力的突破,在那无数空间乱流的拉扯之下,碰撞到漩涡也是难以避免的,那一丝丝苍翠之色,或为木桩、或为飞针、或为大树、接连不断的对神风舟的护罩进行着轰击。
神风舟护罩虽然还远远不到崩溃的地步,但这样下去,也是迟早的。对此,卫无忌禁不住暗自感叹,“若是早知道会遇到这种古怪情况的话,怎么也应该先搜集定风珠的材料,将定风珠给炼制出来的。”
可是现在,自然是没有什么后悔药给他吃的。卫无忌也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飞遁的方向朝向一个方向,辟地珠不时的轰砸而出,将前面的漩涡一扫而空,清理出一段通道,前进一段儿。如此这般,一点一点儿的往前挪去,想要就此挪出这种古怪阵势的范围之外。
卫无忌虽然对阵势一道并不怎么精通,但是一些基本的道理还是了解的。就当其估摸着,自己差不多就要冲出这座阵势的覆盖范围,想要加力前进之时,“轰隆”一声巨响,身遭,上下四方,所有的细小漩涡统统炸裂了开来,立时,天地间一片混芒。
无数的苍翠之色,显化成无数棵大树,各自挥舞着粗大无比的树枝,噼里啪啦的朝着神风舟的护罩抽打着。
所幸,卫无忌驾驭着神风舟,无时无刻不在变动着方位,真正能够攻击到他的,也算不得太多,防护罩还能够承受。神风舟并无大碍。不过,不幸的是,这般的混乱,搅乱了他的神念感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驾驭着神风舟冲击的方向,到底是哪儿了。
但是有一点儿,他很肯定,那就是绝对不是他原先将要冲出这座大阵范围的方向。否则的话,那三个主事儿的修士,不可能不现身进行拦截。
这种混芒之相,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便重新化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这漩涡,比之他初始之时碰到的还要大,而且,这个漩涡,也不是纯粹的白色,中间夹杂着无数丝线一般的纹路。
不过,这大漩涡的纹路,却不仅仅是苍翠之色一种了,还多了一种火红之色。
有了适才那苍翠之色化为大树攻击的经验,卫无忌也明白,这抹火红之色,肯定也是一种独特的攻击。而根据那隐隐然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十有**是火系的攻击。
事情,果然不出卫无忌的意料。巨大漩涡在高速旋转的同时,一溜溜的火线从那抹火红之色之中迸射了出来,紧紧的贴上了神风舟的护罩,炽烈的燃烧着,消磨着。而此时,那抹苍翠之色也不闲着。不过,这次他们却并不是化作木桩、飞针之类的物事直接的攻击了,直接就是一团团纯粹之极的青木之气,融入火线之中,作为养料,以木生火,壮大火线的威能。
火线在青木之气的滋养之下,变得愈发壮大了起来,而他们之间,也相互的融合着,很快,这个巨大漩涡之中,便完全化作了一片火海。火海之之中,潜伏着十八条火龙,这些火龙,鳞爪俱全,或以巨爪直接撕扯,或以巨尾横扫,总之,竭尽一切的力量,轰击着神风舟的护罩。
此时的情况,那巨大漩涡恰似一个丹炉,而卫无忌驾驶着的神风舟,则好似丹炉之中被祭练着的丹药。平常炼丹丹药成形的那一刻,就是神风舟崩解,卫无忌殒身的一刻。
面对这种情况,卫无忌心情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沮丧,反倒是一片平静,十分的稳定。虽然,对眼前困住自己这座大阵的根由,他仍然不甚了解,但是,他却看出了他们的本质,那就是以五行之力化生,作为助长威力的根源。
五行轮转之道,作为最基础的东西,对任何一个修士而言,都不会不通晓。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五行类阵势威力弱小。相反,正是因为此,由此衍生开来的五行奇阵反倒更加的难缠,更加的难破。
因为越是基础性的东西,他的弱点就越少,越小,越不好找。而那些所谓奇门、偏门或者邪门类阵法,虽然威力很大,但是弱点,也同样非常的明显,只要通晓此点,虽不能说破阵易如反掌,但是要在阵势之中通行无碍,却是并不费什么事儿。
通过刚才木、火两系法术的衍变,卫无忌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这就是一座五行奇阵。
正所谓世事无绝对,事事有例外!卫无忌受限于阅历的问题,对与那种奇门、偏门阵法的了解太少,要是去破那种阵势,还真是难为他了,但是,若是破这种五行奇阵,却是轻而易举。一切,只因为他拥有一件封神法器——指地成钢符印。
指地成钢符印的效用,可谓是单一到了极点儿,那就是化土成钢。这种法器,在平日里的时候儿,除了用来加持一下自家洞府、房屋,让其更加的坚固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效用。不过,因为他是土遁和地行术的克星,所以,卫无忌在离开泸州之时,还是带了一件过来,并将之慢慢的祭练到了低阶宝器的层次。
刚才,卫无忌在确定了这座阵势,是五行奇阵的一种之时,偶然间灵光一现,想到了指地成钢符印。
五行轮转之道,最是注重生生不息,最是注重平衡,只要一环出了差池,就会对整个阵法的运转,造成十分重大的影响,那时,也是阵法威势大减,破绽百出,最容易破阵的时刻。指地成钢符印的凝土为钢秘法,用来凝滞五行之中的土系法术威能,是再也合适不过的了。
心中有了破阵之道,卫无忌的心情立时间大好,操控起神风舟来,似乎也更加的得心应手了。不过,他也不急着轰破火海,轰破这大漩涡,而是扮作一幅无可奈何,只能狼狈逃窜的假象,不停的在火海各处游弋,寻找着火海之中威能最弱之处躲避着,坚持着。
同时,辟地珠一次比一次狠的挥出,将那张牙舞爪,想要在其面前显威风的火龙给打散成无数火光,似乎是在发泄。
不过,那三位修士显然对卫无忌的情况知之甚深,虽然见得卫无忌狼狈不堪,但是,却丝毫没有轻视的样子。
“还有好几件法器都没有用,就装出这种狼狈模样,他难道以为我们凌家对敌人调查之时,都是草草而过的吗?”那位最年长的修士在外面便观看,便嗤笑道。
“三哥,人家毕竟是年轻人嘛!思虑不周,也是在所难免!”另一位,年纪稍逊,排行老五的修士紧接着道,“他想要我们放松警惕,好趁机溜走,我们哪里能够让他如愿?我看,我们不如从速推动阵法,以戊土神威对其打压,也让其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骗的!”
“不错,正该如此!”这时,那位三人之中年纪最小,不过也有四旬左右的修士也即时的符合道。
“是不是再等等!”那位三哥迟疑了一下,回道,“卫无忌这小崽子也拥有阵器,对阵法之道想必也颇有精研,这五色云璇大阵乃是困杀之阵,并不强力破袭之阵,若是加速演阵,很可能被其窥尽了阵势衍变之道,从中逃逸出来。
你们可也知道,这下崽子乃是一个炼器高手,除了我们得知的那些法器之外,未尝没有更厉害的法器没有亮出来!还不如就这般慢慢的磨着他,困着他,等待六弟带着五雷锁神阵赶来,到时候,以雷法轰之,更为妥当一些。”
“大哥多虑了!”那位五弟闻得此言,当时回道,“想这小崽子纵然再天才,也不过堪堪进阶筑基,灵力又能够有多深厚?在五行神威的轮番磨灭之下,恐怕片刻间便会耗尽,纵然他拥有着足够的灵石补充,但是灵石,也不是万能的。
用灵石来修炼,乃是温和手段,经脉能够承受的住,修炼时间再长也没关系。可是用灵石来补充法力,却是行的霸道手段,补充的次数多了,经脉就是不炸裂,也会疼的让他不敢再吸纳灵气,以五色云璇大阵对付他,绰绰有余的了。”
“是啊,三哥!”这位五弟的话语刚落,七弟的话便及时的补了上来,“我说句不太合适的话,卫无忌这小崽子就是再是肥羊,肉也是有限的,你我三兄弟,再加上五位供奉分之,都未必能够得到多少好处了,更何况再多上几人呢?
现在加快阵势的衍变,让那卫无忌死的更快一些,才是正理。”
此言一出,这位年纪最长的修士,面皮也是一个跳动。他沉默了一下,随后道,“五弟、七弟说的有道理,既如此,”骤然间,他一个停顿,随后,朗声吩咐道,“以火生土,从速发动戊土神威!”
浓厚的白云之中,没有任何的回应。不过,随着这句话响起,那硕大无比的云气漩涡之上,立时间多了一抹土黄之色。这抹黄色,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很快,便和先前那苍翠之色以及火红之色一般,在漩涡之上形成了密密麻麻,多不可数的黄色丝状纹路。
“轰隆”一声沉闷之极的炸响。
火海之中,十八条火龙不待辟地珠再一次的攻击,合身朝神风舟扑来,自爆了起来。所幸,卫无忌经过这一段儿时间的适应,对神风舟的驾驭,已经开始渐渐有了章法,这些火龙,没有一条炸中神风舟的护罩的,只有那余波,难以尽数躲避,震荡了过来,被轰中了三五道。
不过,面对这般的进袭,卫无忌反倒是十分的高兴,因为,如果他估计不错的话,这座不知名的五行奇阵,似乎要开始变阵,而且要开始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变阵了。
说也奇怪,卫无忌是伪装狼狈,希望那主事儿的三人看到自己的疲态,加紧进攻,以求变阵;而那三人,看穿了卫无忌的伪装,却以为卫无忌是想要麻痹自己,反而助长了他们的变阵之心,在加上他们心中的小算盘儿,卫无忌的目的,就这般阴差阳错的达到了。
一句话说得好,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到了就行!
卫无忌一点一滴的感受着身遭火海的消失,又重新弥漫起仿佛无边无际的漫漫黄沙。这些黄沙,绵绵密密,无穷无尽,好似一张无比巨大的罗网,将神风舟完全的包笼在里面。
这罗网,沉重非常,运转挪动之间,摩擦的神风舟的护罩嘎嘎作响。由于黄沙比火海要浓稠多了,神风舟腾挪的空间越发小了。
外面的三兄弟,看的卫无忌的处境似乎确实是越发的艰难了,也都大为的高兴,神态轻松的等待着卫无忌陨落的那一刻。
卫无忌并没有急着出手,他在等待着,等待着戊土神威愈发强大起来。他如此而为,自然是因为自己有着自杀的倾向,而是他要等待这运转五行奇阵之人,将戊土神威施展到近乎巅峰的状态。
这种状态,戊土神威自然是最加的强大,不过,正所谓,有其利就有其弊!这种状态,恰恰是运转阵法之人难以迅速撤下戊土神威,也难以将其衍化为庚金神威的一刻。但这并不是阵法的漏洞,而是十分正常的现象,毕竟,好容易将威能推到巅峰了,恐怕任谁也不会傻的主动去降低威能,这个时刻,就是尽情展现戊土神威的时刻。
卫无忌自信,凭借着辟地珠打出来的腾挪空间,以及神风舟本身的强大护罩,在戊土神威的磨灭之下,足可坚持一段儿时间,故而,他才愿意等待,等待这个最佳的破阵时机。
操阵之人,在控制阵法攻击阵中敌人之时,都有着一种心态,那就是恨不得一下子将阵法的威能给推至极限,好将敌人一举轰杀。当然,那种喜好虐待、虐杀的人不在此列。
很显然,这座五行奇阵的操阵之人,并不是那种变态。几乎就在须臾之间,戊土神威便暴涨了数倍,绵绵细沙在神风舟护罩之上落下,好似挽了千万斤重勿一般,运转困难;一个摩擦,嘎嘎的响声就响个不停,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磨碎了灵光,就此溃散一般。
感受到这般的威势,卫无忌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不能太过于追求极限,追求完美,因为,追求完美者,往往死于完美。
这一刻,卫无忌不再耽搁时间,当是时,将早就取出来,准备好的指地成钢符印给抛洒了出去。
小小的金印,在漫漫黄沙笼罩的空间之中,是那么的渺小。但是,他的效果,却是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大吃一惊。
金印悬空,无数道金色光线朝着四面八方奔射而出。所过之处,那些绵绵黄沙立时间全部被凝结了起来,形成了片固态的黄色光幕。
现在这种情况,这漫漫黄沙凝结的黄色光幕,反倒成了卫无忌最好的防护罩,那操持着五色云璇大阵的修士,如果不当先将这座厚实无比的光幕打破的话,根本就无法对卫无忌造成任何的伤害。
可是,他们现在所能够做的,就是发动戊土神威,而这种神威,在那几乎无孔不入的金光作用下,很明显都被固化成了光幕。等于说,他们攻击的越厉害,卫无忌的防守也就越严密,越难以突破。
这般的情况,别说操持阵法的五位修士迷茫了。就是作为旁观者的三兄弟,也有些迷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是苦笑。
“卫无忌这小崽子还真不愧炼器大家的名头,什么古怪法器都有!”那位为首的三哥慨叹了一声之后,即时吩咐道,“你们继续展动戊土神威,不要怕他的护罩厚实,护罩越厚实,他是越安全了,但是,他想要逃走,也就变得越发的不可能的了。
你们沉住气,慢慢的削弱戊土神威,运转阵势,衍化青木神威,以木克土,再破掉这层护罩就是了。”
“是!”
这次,五位操持阵法的修士,却不是先前那般只听从命令,不进行丝毫回应的样子了。显然,他们也是希望通过这般的回答,来坚持自己心中的信念。
重重护罩包围之下的卫无忌,自然不是为了画地为牢,将自己圈在里面,他的目的是破阵,故而,通过指地成钢符印的试探,发现戊土神威几乎消失不见之时,立时间明白,这是操持阵法之人对这种现象迷惘了。
而从这一刻起,到操阵之人完全撤下戊土神威,转化其他的五行威能,便是他破阵的机会。卫无忌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机会的到来,机会真的到来了,他自然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结果将机会错过。
收了指地成钢符印之后,立时间,卫无忌将辟地珠、碧血灭魂梭、都天烈火神旗、白虹剑,四大宝器齐齐展动威能,朝着同一处地方轰击了过去。
“轰隆——”
一声惊天巨响,面前那厚实无比的光幕被破开了数十丈长的一段儿通道。如影随行的,卫无忌驾驭着神风舟进入了通道之中。随后,四大宝器再一次朝着前方轰击而去,再度现出一段儿通道,神风舟也随之再度的向前挪动了数十丈。
如是,卫无忌一边轰炸,一边前进,不过须臾之间,一道亮光传出,光幕便被完全的打通了,神风舟当时飞了出来。那操阵之人见此,忙将戊土神威再度压来,卫无忌对此,自然是应对的无比的熟稔,指地成钢符印金光四射,将之凝结,然后四大宝器轰炸出通道。
操阵之人的动作,根本就没迁延到卫无忌的行动。沿着一条笔直的路线,卫无忌驾驭着神风舟,冲出了五行奇阵的笼罩范围。不过,他并未就此扬帆远去,而是很快的掉转了船头儿,望向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