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露天咖啡座上,两名普通白领男子的手交握而过。这一瞬间,一个小小的方形薄片就从金发白人男子的手中落入棕发小胡子的手里。
而金发男子却皱着眉头,状似不解。
“您的工作非常出色,自然是圆满完成了,秋先生。”小胡子的八字胡尖微微翘起,眼角带笑。这是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白人,精致的胡子和修长的身材使他看上去极具英国古老绅士的风味。
金发男子愣了愣,才将嘴角向上弯起,笑道:“虽然工作提前完成让我有点意外,但我并不介意让自己更轻松一点。”
“当然,因为预算已经达到,我们自然也不会过多占用秋先生的能力资源。”棕发男子又站起了身,向金发男子做握手状,“酬金的余额我已经汇入秋先生账户,请先生查收。诸事繁忙,这便再会吧。”
金发男子也起身,点头握手,笑道:“与沈先生这样的爽快人合作,秋某向来喜欢。此次分别,以后有工作再联系便是。”
两人握手分别,而金发男子在伦敦市区转乘了好几趟车,换了好些个形象,最后却变成了一个黑发的东方男子。
这不是别人,这正是方秋卓。
就在辛屿找上白潇的时候,方秋卓也被沈错找去,于是就有了他们交接的那一幕。
就在那个时候,见识了沈错无比传神的化装技术,方秋卓的心中竟然生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沈错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感觉比我这个独行佣兵还要百变?”
方秋卓打开公寓门的时候,只是走神了一瞬间,就在这一瞬间,本来应该只有白潇在的屋子里却猛然爆发出两道诡异至极的气息——就像毒蛇,从阴暗之中呲出毒牙,向他的心脏袭来!
方秋卓着地打滚,闪过了一把三尖小刀,左颊却被一枚细针擦过。然后几乎是同一时间,两把扁棱军刺一上一下向着地上无处可躲的他刺去!
“白潇哪里去了!被他们绑走了吗?”这却是方秋卓此刻的念头,这一刹那间,他闪躲与战斗都只凭本能,心里却隐隐地另生起几许恐慌。
完全不合逻辑地,生死一线之间,方秋卓眼中被无限放大的不是敌人,竟是白潇的怒与笑。
第一次,她面对死亡薄刃加颈之时,不慌不乱,反而镇定地说要与挟持者谈条件;第一次,她将威胁返还给百战的佣兵,反而可笑又可恨地用雌激素威胁他;第一次,他们共面强敌,她挺身出战,她的手下,染上如绸鲜血,而她的眼底,是数不尽的厌恶与疲惫……
那个时候,一条吊索,两个人,他们缠在一起。而危悬于高楼之时,她竟以十指之力足足支撑着两个成年人的重量10秒之久。
生命何其重,生命何其轻,而那个女子,从来都是默默承载。
这样的人,在方秋卓无比精彩的人生里,他也只见过这么一个而已。
而如今,这个本该等着他的人,去了哪里?
军刺划过方秋卓的左肋,将他尚未痊愈的旧伤口又再次剖开,而方秋卓袖口刃光闪过,他躲过了上路的军刺,人却扑向左边的杀手,他在以伤换伤!
可是他知道,这一次,追杀者准备充分,这一次,敌人绝对不止两个了!
而他的血,流淌出去,却再难止息……
伦敦塔下,伪装成棕发白人的沈错温柔地挽着宣若的手,两人就像一对老情侣般在夕阳下漫步。
“我发现,这一次,我居然有点不忍心了……”沈错叹息一声。
“调虎离山,借刀杀人,阿错,你会不忍心吗?”穿上8公分高跟鞋后并不比沈错矮多少的宣若优雅地侧过头,目光淡淡地下瞥。长睫的阴影投在她莹润的脸颊上,骄傲如女王的宣若竟显出了几分淡漠的娴静。
“如果白潇恨他……”
“那轮不到你来杀。”宣若淡淡地接口道。
“如果白潇不恨他……”
“恨与不恨,只怕你都会下手。”宣若望向沈错,那目光是无比透彻的。
“不是我下的手……”
“调他离开,让辛屿趁机将白潇带走,又引来沈九的人……虽然是借刀杀人,但这与你主动下手有什么区别吗?”
“这家伙什么风浪没经历过……”沈错自嘲般一笑,“也许,这点阵仗根本就搞不定他。也罢,以后他与白潇的事,我再也不管。就算他贼心不死,相信白潇也自能对付得了他,我算什么,我管个什么闲事哪!”
“你不后悔?”宣若忽然问,“你把白潇推到辛屿手上,以后嘛,她就算有什么,当然是轮不到你来管喽……”
红衣女子半侧头,似笑非笑。
“她从来都不是我的,也不是任何人的,这个‘推’字,又从哪里说起?”沈错也笑了,“该是谁的还是谁的,不是谁的,抓也抓不住。宣姐,这个说法,你可曾跟我说过无数次了。”
这个时候,白潇正昏睡着,绿发少女坐在床边,守着床上的她。
星汐望着仿佛沉睡于冰湖中的女子,脑子里却回响着辛屿的话:“星汐,这是你要帮我做的第一件事,照顾她一天。你要记着,她醒来后可能会跑的哦,你一定要看牢了,绝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范围。还有,如果她问起我在哪里,你只管跟她说不知道。明天,1点以前,我会来接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