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白被几名侍卫押着往前走着,李思龙却尾随与后,脸色一度陷入阴沉。紫白阴险的一笑,悄悄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道,"李思龙,怎么样,被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休要胡说!"李思龙正烦着呢,紫白这不怀好意的话,瞬间激起了他的火苗,他含恨的望着徐梦白的背影,又转眸看向紫白,眸光眯起,沉声道,"这不关你的事!"
"哟,看来,我是好心没好报了,我告诉你,徐梦白现在落在了我手里,女帝是不会放过她的,知道吗?刚才女帝大发雷霆之怒,还说徐梦白由她来处置,我看八成...。"紫白伸出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什么?你是说?"李思龙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不错。"紫白点点头,随后说道,"女帝有多喜欢萧珑,你不是不知道,萧珑如今被关在了云尚殿,除了女帝,不许任何人靠近,至于你,还是跟我一起去一趟御书房再说吧。"
"好。"李思龙心不在焉的走着,眸光暗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脚步缓缓的朝前走着,渐渐的,便来到了御书房门外。
流芳院,廖云芳得知小白就是徐梦白后,竟然大惊失色,他垂眸问小云,"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小云低声回道。
廖云芳焦急的来回走着,直到站在小云的面前这才停下,"小云,徐梦白既然被抓住了,你有何看法,说来听听?"
小云虽然是名小侍,却足智多谋,而且他玲珑剔透,一点就通,哪有不明的道理?
小云缓缓一笑,这才抬起头来,他看着自己的主子,心里早已有了计较,他往前走出几步,扫了一眼这空寂的屋子,随后问道,"主子,你喜欢女帝吗?"
廖云芳一愣,不明白小云这话从何说起,但也没有回避于他,只是淡淡道,"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女帝一次也没来看望过我,恐怕我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
小云又是一笑,接着问道,"那主子觉得徐梦白这人如何?"
徐梦白?这话问得他隐约一愣,稍微一思索,便赶紧回道,"长相并不出众,却做得一手好菜,这脾气嘛,也还过得去。"
"好,主子回得好,不过,主子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在女帝与徐梦白之间选一位当妻主,主子最终会选择谁?"
"这?"廖云芳彻底的呆住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乱说呢?他赶紧打开房门,四下一瞧,幸好周围没什么人,不然可就麻烦了。
廖云芳重新关好门,走到小云面前,责怪道,"我说小云,如今只有我们主仆二人在场,这话对我说说就算了,若是有旁人在,是万万说不得的。"
"主子放心,奴才自有分晓。"小云抬眸看了看他,又沉声问道,"那主子的心意到底属...。"
廖云芳重重叹了一声,摇头苦笑道,"可是,现在徐梦白说不定马上就要被女帝处死了,我又能怎么办?"
小云一听,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出来,就真是蠢笨如猪了,他心领神会的一笑,紧接着,掂起脚尖,贴着他的耳垂不住的说着什么,廖云芳频频点头,接着又问,"这能行吗?若是失败的话?"
小云微微抬手,浅笑道,"没有失败,只有成功!"
"对,只有成功!"主仆俩击掌为誓,齐声大笑起来。
御书房,女帝端坐于书案上,台下跪着徐梦白,左边站着李思龙,右边站着紫白,徐梦白挺直胸膛,微仰着头,直视着面前的女帝,一点也不畏惧,反而将目光投射过去。
女帝冷冷一笑,手中拿着一摞书卷,缓缓的放下,从台上走了下来,她走到徐梦白面前,蹲下身子,一手捏紧她的下腭,冷笑道,"徐梦白,你也有今天,朕会慢慢的折磨你,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你的萧珑,朕会好好的照顾他,三日之后,便会完婚,到时候,我会让你看看我是怎么疼惜他的,哈哈哈。"
"无耻!"徐梦白咬牙切齿的骂道。
"啪!"耳边一阵风声,火辣辣的掌印扇在了她的脸上,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直感觉无比锥心。
女帝冷笑着,揉了揉作痛的手,眼角的余光扫向李思龙,笑意更深了,"这次李思龙大义凛然,竟然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从今往后,李思龙便是朕的妃子,而你,便是朕的阶——下——囚!"
徐梦白眼眸闪过一丝痛色,转眸看向李思龙,李思龙瞅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双手抓紧了衣衫,垂眸不语。
"来人,给我将徐梦白拉下去,给我严刑拷打,只要不打死,怎么打都行。"女帝说完,嘴角一勾,朝李思龙挥了挥手,李思龙还是走上前去,顺势靠在了女帝的怀中。
女帝哈哈大笑,得意的勾起唇角,这一刻,她是胜利的一方,因为她终于赢了徐梦白,但是感情,她却永远是输家。
徐梦白不愿去看这一幕,她双手撑地,抬头望向李思龙,他眼中的冰冷令她害怕,这还是那个她喜欢的李思龙吗?不,不,不,已经不是了。
徐梦白的双手在地上攥紧,指甲缝中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但这些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往往是她的男人离她而去,却无力挽回。
大内侍卫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扶起了她,如今她身上早已凌乱不堪,取而代之的,是乱糟糟的头发,以及千疮百孔的心。
轻轻转过身,漫无目的的往前去,直到房门打开,冷风一吹,吹散了她的发,她的愁绪,飘去很远,很远。
脚步慢行,一直走到了阴森森的大牢处,这里没有高床软枕,除了稻草为铺,蚊虫为被,老鼠为钟,到处都是残破的墙壁,和呼啸的冷风。
牢房外站着一个人,正是紫白,她冷冷笑道,"徐梦白,念在当日你放我一马,今晚就放过你,只是明晚,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一番。你的李思龙,今天晚上会好好伺候女帝,同是女人,我真的很同情你,哈哈哈。"
紫白说完这些,便大笑着离去,同时离去的还有那些大内侍卫。他们或讥笑,或同情,但这些都不足以弥补她心中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