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佩这一昏过去,便是一天一夜。等他醒来的时候,早已是次日天明。他眨了眨眼,看着这陌生的房间,眼神四下打量着,一直扫到床前站着的人身上。
他吃惊的瞪着眼睛,想撑着身子爬起来,却全身摊软,无法起身。
徐梦白见了,赶紧将他按在床头,劝道,"唉,你身子非常虚弱,暂时不要动,瑜儿等一会会给你送吃的过来的。"
"瑜儿,谁是瑜儿?"郑佩一愣,不明白怎么多了一个人,他脑内一闪,在他昏倒前,曾经看到过一个红衣男子的身影,可是他却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哦,瑜儿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说不定我就会死了。"徐梦白缓缓一笑,轻声答道。
郑佩点了点头,微笑道,"如此说来,还真要谢谢这个瑜儿了!"
二人正说着间,瑜儿此时正推门而入,他朝郑佩走来,手中端着一碗汤水,含笑抱歉的朝郑佩点头道,"公子,先喝点汤驱驱寒气吧。这么冷的天,你从这么远的地方走过来,一定非常疲累,来,趁热喝吧!"
瑜儿将汤水放在一边,抬手扶起他的身子,又拿起汤汁,一勺一勺的喂给郑佩。
徐梦白站在一边,含笑着转过身,正要退出去,不想郑佩以为她要走,赶紧推开瑜儿的碗,叫道,"梦白,不要走!"
徐梦白一怔,疑惑的回过头,看着床上盯着她的男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是在叫我吗?"
郑佩倒是一笑,轻声道,"不是叫你又是叫谁?你本来就叫梦白。"
徐梦白缓缓走上前,坐在床头,接着说道,"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郑佩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会如此陌生呢?难道她不认识自己了吗?
徐梦白摇了摇头,她脑中一片浆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男子好像非常了解她一样,面对着他,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漫延心头。
瑜儿瞅了二人一眼,将手中的汤碗递到徐梦白手里,轻声道,"石头,你喂他吧,我还要去做饭,一会叫你。"
徐梦白瞧着手中的碗,点了点头,接着便开始喂郑佩来。郑佩浅笑着喝着碗中的汤,显得异常甜蜜,如果忘记了一切是好事的话,又何必记起呢?
只是,在牢中的萧珑,还要等着她去搭救。不行,他不能如此自私,不能就这么将萧珑置之不理,若是徐梦白想起一切后,会怎么看待他呢?
郑佩推了推眼前的碗,轻声道,"梦白,我不喝了。"
"好。"徐梦白应下,将碗放在桌上后,又走过来坐下。郑佩牵起她一只手,又重新问着,"梦白,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
徐梦白再次摇头,她转眸看向郑佩,低声道,"不记得,我只觉得我脑中的一片模糊,想不起来,想不起..."。
"唔..."。徐梦白忽然抱起头来,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不停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郑佩赶紧跳下床,看着她脸上犯着丝丝黑气,便觉不太对头,难道?她中毒了?
徐梦白脸上的黑气越聚越多,直至漫延至全身,随后她便昏迷了。
郑佩抬眸望去,她脸上的黑气并未消散,反而在周身漫延开来,一层层迷漫着。
不行,照这样下去,只怕她会性命不保?到底是谁下的毒呢?郑佩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除了紫白,应该没有旁人了?
可是眼下,他不止不能带她离开,还要返回大周,取出解药,才能救她一命。
郑佩正准备抬她到床上去,这时瑜儿走了进来,他转头望着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也产生了疑惑之色,这世上竟有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瑜儿进来后,发现徐梦白躺在地上,一脸的黑气,大吃一惊,赶紧小跑过来,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郑佩知道他是疑心自己动了手脚,他随后站起身,缓缓道,"你放心,我并没有动手,只是刚才,她不停的抱着头,显得非常痛苦。"接着他眼眸一转,轻声道,"你当时救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受过伤,有过哪些伤口?"
瑜儿愣了愣,托腮沉思着,过后眼眸一亮,低声道,"我记起来了,当时她头部好像被撞伤过,之后醒过来便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若说她身上有没有受伤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看到她脸上呈现出一股青绿色,很快便消失了。"
"这应该便是症结所在了!"郑佩往前走出几步,接着又回过头来,"我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瑜儿,你在此好好照顾她,我这便回去给她寻找解药。你要时时刻刻守着她,不能让她出现一丝意外,我会尽快赶回来。"
"那,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瑜儿笑着,接着便守在床前,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郑佩抬起脚,准备离开,又回头望了一眼瑜儿,他犹豫了下,轻声问道,"瑜儿,你的父母呢?为何只剩下你一个人?"
瑜儿回过头,脸上呈现出一缕忧伤,淡淡道,"他们,早就死了!"说着,猛然回头,低声抽泣着。
郑佩眼神恍然,只好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瑜儿,不要哭,我也只是奇怪,为什么我们俩会如此相象,这令我非常好奇,所以忍不住问了问,你不要介意。"
瑜儿笑着摇摇头,叹道,"我不会怪你的,对了,没请教你的大名?"
"大名倒不敢当,在下郑佩。"郑佩拱了拱手,颔首一礼道。
"在下王瑜。"瑜儿也颔首一礼。
二个男子相视一笑,最后在郑佩的提议下,二人结拜为异性兄弟。王瑜从此之后,便改姓郑,也就是今后的郑瑜。
突然多了个义兄弟,这令郑佩非常高兴,二人不仅性格相投,而且一个刚,一个柔。简直是取长补短,各有所长。
郑佩高兴的走了,郑瑜又独自一人守在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