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默默的确定今天不是有着特殊意义的4月1日那一天后,我开始认真的盯着纸上“康健”这两个字,并渴望此时某种力量能把我唤醒,使我忽然睁开眼睛满脸虚汗的躺在床上,然后自言自语到这是一场梦。
虽然默默的站在原地并一直拒绝相信这是事实,但还是印证了那句话“事实往往虽然难以接受,但也往往无法改变。”
“上面不都写了原因了吗?”导员看到我一脸茫然的盯着他看后,向我说到。
“就因为这些……校外租住房屋、无故旷课、挂科、大一的时候打架……”我难以相信纸上的这些屁话就是我被莫名开除的原因,如果这些原因成立的话那哈站的候车大厅内一夜之间就会有将近数千名面怀怨恨、三五成群的咒骂学校领导的弱智的哈院学生,等待着开往家乡的列车。
“大一的时候你也不是没接受新生教育!学生手册上写得很清楚啊?”导员吐了一口烟,对我说到。
“要是这么说,咱们学校起码一半学生就该回家放羊了!何况大一打架的时候已经给过我处理了!开除我也得事先通知我啊!?为什么这么快就下决定!还这么突然!”作为在一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诡异学校上学的人,经过将近四年的锤炼,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早就已经对任何可能发生的愚蠢事情表现的麻木,但当面对纸面上的这一莫名其妙但血淋淋的决定时,布满创伤的心脏还是剧烈的跳动、颤抖着,在这种心态下,我难免激动的向导员质问到。
“先坐下……”导员身手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示意我坐下,“这只校领导是一个初步的决定,还没有正式下发……也就是说还有解决的余地……”导员看到我仍然站在原地并没有坐下的意思,于是语气稍微缓和的对我说到。
“那我该怎么做?”我从导员的话中似乎看到一丝曙光。
“你是不是几个月前在几个月前,向《大学周刊》投过一份稿,反映了咱们学校在书费上的一些问题……”导员的话让我想起了三个月前我写的一篇自认为为大家谋福利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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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教育界收费的问题一直是人们乐于关注并且津津乐道的一个古老的话题。也许是出于良心的谴责,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学校开始不再收取书费而是让学生自己解决教材,于是从此开始一本本早已狼狈不堪的旧书在有生之年即将被焚毁或作为纸浆之际,却可以幸运的得到挽救,并较大限度的在一代代的学生中发挥余热并捎带为环保事业尽了微薄之力。
一向在我印象中墨守成规、对各种某些规定反映迟钝的学校在这件事情中也表现的一如既往,仍然彪悍的坚持让每届新生统一交一定数目书费。当年作为一个被九年义务教育折磨而有些不明就理的懵懂少年,曾经天真的认为学校的这一“英明”极大了方便了同学,进而感到温暖,并深深的意识到虽然身处一个不上档次的学校,但仍然可以感到某些大家庭的温暖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但当我们不经意间发现仅距我们一街之隔的学府书城里书架上琳琅满目的各种教材团购的价格永远都是八折、甚至是六折时,对学校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但做一个相对弱势的群体,我们除了暗地里对学校的这种无耻的行为给与应有的咒骂外,只能保持沉默。
就在沉默了3年,对学校这种无耻的剥削已经快要抛之脑后的时候,学校忽然下发了一则“关于大三学生补交书费的通知”再次唤醒了我们对这件事的痛苦回忆。面对着寝室书架上一本本从大一到大三积攒下来的暂新发亮、甚至还没有来得急留下姓名就被很多老师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大肆批判并宣布弃用的教材,在痛心之余也激起了我们用所学的知识来武装自己的意识,在利用会计理论验证了被学校剥削的折扣钱数基本和代补交的钱数基本持平时,我们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很天真的对学校恢复了点幻想,希望通过对学校反映这些也许他们一直忽略的问题来试图提醒他们并唤醒他们的良知。
但作为一个在校园里永远都处于弱势的群体,就好比一群待宰的羔羊面对一群饿狼一样,呼喊的声音越大,越会激起狼群吞噬你的**。在反映了三番五次都无果的绝望状态下,我如实的记录了下了这一令人发指的行为并向《大学周刊》投了稿,并且为了突出真实和表现我大意凛然的一面,我用了真名发表……
“是啊!”我想了想后,肯定地回答到,并开始意识到我被开除似乎和这件事有关联。
“你也太不负责了!怎么能做这种不负责的报道那!?学校在书费的问题上可能有做的不太稳妥的地方,校领导和党委会已经在对这个问题进行研究,相信很快就能解决,但你这一篇报道却给学校带来了多大的负面影响你知道吗?现在市里一家报纸已经对你的这篇文章进行了转载,学校的领导也受到了一定的处分,作为本校的一个学生,你应该为学校争光才行啊……”导员一付维护学校利益高于一切的嘴脸,让我此时甚至有点糊涂的认为学校的受到本应得到的处分的“罪魁祸首”不是在于他们的无耻行为而是在于我写了这篇报道,同时让我生了校长的利益莫非就等于学校的利益这一疑问,也终于让我死了个明白并开始体会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古老而又无奈的经典的话的含义。
“现在你面临着被开除学籍,学校其实很不愿意做这项决定,毕竟学校都会尽力挽救每一个犯过错误的学生……”导员此时又摆出了一付痛心疾首的姿态。
“只要我写篇声明,表示我之前所作的不实报道纯属虚构,学校是不是可能对我开一面!”我打断了导员的话,顺着导员递给我的明显的“竹竿”开始爬。
“这个……如果你要能及时地为学校挽回声誉,对学校做出了一定的贡献,我想校领导还是会考虑酌情处理的……”导员看到我很配合的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于是面露笑容的对我说到。
“最好我再写一篇报道,歌颂一下学校建校5年来在学术取得的惊人成绩和为国家培养了无数优秀的人才,是一所中国教育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个如果你能写,那更好了……”导员的笑容在我这句话后,变得更加灿烂起来。
“光这些够吗?用不用我走走关系,或者有什么表示……”我顾装认真的对导员说到。
“这个吗……暂时先别急……等我先帮你看看,如果真的需要的话,我再告诉你……”导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关上门后,笑着对我说到。
“那好!导员!你们还是开了我吧!”我把手中的处分决定狠狠的团了团并扔在地上后以一付牛逼的腔调对导员说到,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的冲动,也许是因为面子,也许是因为年轻气盛,也许是自己的某些做人原则所决定。我不知道我冲动过后面临的代价有多大,我也不清楚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可能在几年以后我就会失去了对本可以低头就能换来的毕业证而懊恼不已,但起码现在觉得自己就像当年抗战电影里拒绝国民党反动派高官厚禄外加美人诱惑的坚定得英雄**员,并在自我陶醉一番之后,选择了一个英雄应该有的姿态走出了导员的办公室。
或许是看到导员“从天堂到地狱”般的表情,在我从教学楼出来后心中竟然有了些满足感,但满足过后,一轮轮的失落和惆怅开始在心里一**的袭来。没想到我的大学生涯竟会以一个如此简单而滑稽的方式结束。苦苦的忍受着将近四年的大学生活折磨,却还是没有善终。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围绕着即将到手的这张我们这一代人命根子般的毕业证,但没想到就在我无限的与它接近时,却忽然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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