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看了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
被无视的傅琛脚步顿了顿,跟着夏瑾走过去。
傅琛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夏瑾吹了吹保温杯里的水,低垂着眉眼,仿佛旁边这位是空气。
“你在这里干什么?”傅琛不气馁地问。
夏瑾:“看病。”
傅琛见她终于理自己,眉眼艳张至极,自己都没意识到露出些旖旎风光的写意之色。
“看什么病?你一个人?你那个助手呢?”傅琛平日冷得很,这会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好奇加啰嗦。
夏瑾脚步顿住,转身看他:“想打架?”
傅琛抱胸:“我不打女人。”
夏瑾眉眼窝着一抹调笑:“你也打不过。”
傅琛:“……”
“别跟着我。”
夏瑾说了句,掐着一口枸杞温水,不咸不淡的语气,但也听出她的一些不高兴。
傅琛顿在原地,也不生气,反是笑了一句:“还会生气,不错。”
他本也就找她闲话两句,心里还念着找那个恐怖分子路易算账,正转身要走,见一个熟悉的人朝着夏瑾走过去。
看清来人,电光火石之间,傅琛拔了腿,伸手拉住夏瑾就往自己旁边带。
夏瑾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傅琛紧紧地抱在怀里,男人身上略显霸道的气息一下子包裹住她。
她抬了抬头,见傅琛的目光不在自己这里,跟随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过去。
一个光头的,独眼男人,蓝眼睛,身材粗壮,像是刚术后,一手托拿着个移动吊瓶,一脸见鬼地看向他们方向。
“私你!私泥还活著?”蹩脚的中文,说得干涩而震惊。
就在刚刚,傅琛看到这个D国恐怖分子路易朝夏瑾走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多想地过去把夏瑾拽过来。
此时他感觉怀里一阵柔软,倒是身子微僵,耳朵还一下子腾腾热,像是有人在他耳边烧了一炉子滚落的开水。
属于她身上隐隐的、清晰的宁神栀子花香,让他的思维顿了顿,又清了清。
忘了那恐怖分子,他一下子放开夏瑾,向后退了两步,目光比看见恐怖分子还略显惊恐地看向夏瑾。
脑袋炸开:他,刚才为什么要抱这个女人?
夏瑾看着他,慢慢掐了一口温水,转身走。
傅琛见她完全不知危险地还是往恐怖分子的方向,当下额头青筋跳了跳。
“不是,你等……”
恐怖分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几乎一瞬间,拿着一把藏在口袋里的瑞士军刀劫持了夏瑾。
夏瑾:?
傅琛还是晚了,猛然顿住脚步,脸色一下艳沉。
“放,开。她!”他对恐怖分子一字一句吐出这三个字,字字铿锵有力,危险着他即将爆炸的边缘。
听到这声让人一抖的威压,走道里的医生护士发现有人拿刀挟持,当下惊恐地叫出声。
恐怖分子路易意识到自己行踪暴露,当下拔了盐水瓶,手臂箍牢人质夏瑾,就往不远的楼道里速撤。
他本来就长得穷凶极恶,此时边撤还边对傅琛发狠色说:“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的女人!”
又是惹得楼道里小护士的一片惊恐尖叫。
傅琛面色微抽,抬脚正要跟着路易奔过去,突然想起自己的人也在附近。
连忙拨了电话:“你们在哪?快给我滚到住院部6楼,我要杀一个人。”
走廊之中,路易估计傅琛不会放过他,想到跑去医院顶楼让组织用直升飞机来接应他,竟是一路拽着夏瑾跑到顶楼上。
跑的太快,路上人质的保温杯被扯掉了,他感觉自己手臂突然疼了一下,以为热水溅出来的水花烫的,并没有注意。
住院部顶楼终于到了,路易不知为什么,平时爬起来不费力的3个楼层,这会爬上来已是气喘息息,大汗淋漓。
他一边喘着息,箍着人质的手臂松了松,连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给组织打电话。
“鹌南意院顶篓!涡碰到了特种军TMD的窝头傅琛!”
对面:“OK,tenminutes!(好,十分钟)”
“Hurryup!(快点)”
挂断电话,恐怖分子路易已是觉得有些头晕眼花,看着明晃晃的太阳,晕得不行,踉跄着往后倒。
“我……”他跌了两步,迎面一个回旋踢,很轻易地将他整个人踢飞呈大字敞开。
夏瑾把手里的安眠针重新放回口袋,向路易走去。
路易抬头,一只脚踩在他的脸上,只见刚才还是他臂下弱小的人质,此时开口对他说:“刚刚,我的保温杯被你扯掉了,你准备怎么赔?”
一种强大的危险感向路易袭来,求生欲猛烈地冲向他的脑壳:“100万,大佬,苟不苟?”
“那是全球限量,保温杯之父的遗世之作,有市无价,废物。”
“500万。”
“1000万。”
“5000万,爸爸放过我!
呜!”
意识到路易跑到顶楼可能是找外援,傅琛带着一帮自己人上来的时候,胸中的暴力和戾气冲上来,有种想要把路易和他那帮恐怖分子撕了喂狗的冲动。
但上了天台,众人脚步一顿,表情有些呆滞。
天台边上,全球排名前三的恐怖大佬路易身前正摆着一盆水,他乖巧地跪在天台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粗糙的手指搓着块布,十分认真虔诚地在洗一个黑乎乎的保温杯。
众人:???
傅琛朝恐怖大佬路易旁边看去,见夏瑾靠在天台边上,正低头手指按着她那个老式的古董翻盖机,面容一贯的平静,但是那微微收敛着的水墨晕染开的眉眼……
傅琛觉得:她不高兴了。
“爸爸,您侃侃杯紫洗得骇行妈?”恐怖大佬路易恭敬地把杯子呈上。
傅琛的手下不认识夏瑾,此时看向那个水墨烟雨般的女人,心中不由惊了惊。
牛批。
夏瑾抬眼看了一眼那被子:“擦破了一点漆。”
她说着指了指那杯口边缘掉落的一块黑漆。
路易脸色发白,抱着那个保温杯左右研究:“阔以补漆妈?”
夏瑾看了他一眼。
路易抱着保温杯瑟瑟打斗,缩成一团。
傅琛后面的于威抖了抖,觉得自己大概眼瞎了。
止不住上前问还算淡定的老大:“傅爷,这什么情况?”
傅琛看了夏瑾一会,“我过去问问。”
众人:……老大牛批。
傅琛来的时候,夏瑾就看到了,见他过来,说了句:“把这废物上交给国家。”
路易猛然点头,竟还有些惊喜。
傅琛的手下看着他一脸困惑,想他莫不是被魂穿了。
傅琛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夏瑾,他眼眸中的戾气散去,艳柔张扬的写意。
连说话,都不自觉温柔些许。
他手指接过路易手中的保温杯,路易还死死扣着,不时盯向保温杯大佬爸爸一眼,但是被傅琛狠狠一扯,还是扯了过去。
傅琛伸出玉白的手,仔细看了看那杯口边缘,对夏瑾‘咳’了声道:“我以前在部队刷过油漆,我来帮你补吧。”
众特种部队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