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夏瑾一个手术刀飞出去,打偏了诺福克手中的剑。
傅琛一个侧身,躲了过去,站起来。
福诺克将剑从土里拔出来,也站了起来。
夏瑾的视线向傅琛的双手看去。
他那双玉白修长、钢琴弹得很好的手,此时正满是鲜红的鲜血流淌着。
鲜血顺着他的手掌留下,滴在黑夜之中,消融在夜色里。
夏瑾朝傅琛走过去,路过诺福克时,他伸手将她手臂抓住。
他说:“瑾瑾,跟我回去。”声音很温柔,又抓人心。
夏瑾的手腕从他的手掌抽开,没有给他一个目光的留恋。
“福诺克,我有要去的地方,显然跟你不同路。”
夏瑾意有所指,福诺克看着她走向傅琛。
她过去自然地拿起那个男人的手,在眼前翻看,还用手指在那剑痕处轻按。
虽然此时是黑夜,但是透着火光和星光,福诺克却还是能感觉她动作的小心。
福诺克手指紧了紧手中的剑。
黑夜,有风跟着森林簌簌草木来。
他的话,像是随着他们一起来:“瑾瑾,跟我在一起,不好吗?”
“不好。”
“那为什么傅琛可以。”
“因为他是我老公。”
傅琛看了一眼她:就不能深情点,说得他都不信。
她手指在他手心挠的他里痒,五指收紧,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
夏瑾抬头看了他眼,傅琛眉眼映着星辰,尽是细碎的光,映照着他眼里自己。
他垂着风流的笑意:“回去领个证?”
夏瑾细细看他。
诺福克出声:“瑾瑾,你知道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们无论在我眼里多亲密,我知道这都是假的,我不会相信。”
夏瑾低头看了看,她和傅琛握着的,两只血迹斑驳的手。
突然,她笑了,低低的,朦朦如她这个人般,看不清,摸不透。
她问他:“万一假戏真做呢。”
诺福克握紧剑的手下意识一松,那剑‘哐当’一声落地。
当剑声消失的时候,她对傅琛讲:“回去领个证,顺便生个娃,解释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做给他看。”
傅琛:“……”
傅琛心情有点复杂,想高兴又有什么限制着他似的,低头仔细瞧她。
诺福克举起武器,朝天上‘崩’了一声。
这是他对查尔斯亲王下的指令,可以开始进攻了。
不远处,只听浩浩荡荡的卫兵进攻声刹那间响彻森林。
傅琛和夏瑾朝那片惊动森林的杀戮声看过去。
诺福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剑,从绅士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深蓝色雕着白玫瑰的手帕,擦拭着上面的草渍。
他说:“今夜,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
傅琛沉了沉目,抬脚就想回去帮自己的兄弟们,却被夏瑾的手抓住。
夏瑾看着他,将目光转向另外一个方向,对傅琛道:“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傅琛常年在野外训练,耳朵动了动,刚才不清晰,这回倏然眸子一紧。
他仿佛听到‘咚咚咚……’类似大型野兽朝这里狂奔的声音。
而且不只是一只,那声音层层叠叠,犹如海浪滚滚,朝这片森海汹涌而来。
傅琛,夏瑾,诺福克都抬起头来看过去,因为那巨响,整片森林开始震动。
以至于,连他们所站的这块土地,都开始晃动起来,犹如一场地震。
查尔斯亲王带着过万的精卫就朝那还剩二三十人,十分抗打,身手诡异的夜鹰组织成员喊吼着攻了过去。
众卫兵整齐地进攻,冲了一半,脚下的土地开始地动山摇。
伴随着一声声哨响,查尔斯亲王转身。
当他看到一只黑熊驮着个吹口哨的男人飞奔过来时,睁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百只黑熊朝着上万的精兵冲过去。
“是黑熊,成百的黑熊!”谁大叫了一声。
精兵们反应过来,调转了武器,回头抵抗。
可是那黑熊一个打十,爪子一拍,把一排士兵给拍飞了一排。
亲王的卫队一阵大乱,原本整齐有序的进攻,因为这突然出现的众多黑熊,一盘散沙。
口哨声吹响了夜,舒尔觉得他此刻拥有了公主赐给他的这只口哨,就像是这森林的王。
而他的士兵就是这些黑熊!
他激动地吹着,那亲王的卫兵们吓得在森林到处奔走。
舒尔高兴地迎风大喊着:“呕吼~~~呕吼~~~~”
一片混乱中,连查尔斯亲王都突然被一只暴走的黑熊给拍飞在树干上,爬起来那衣服上的勋章落了一地。
“卫兵,卫兵在哪!”
卫兵一片崩溃,没有人还有精神去注意到他。
查尔斯亲王慌乱起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站起来的时候,正要往前走,去叫回他的士兵。
一道白色的虚影似闪了一下,站在他的面前。
查尔斯亲王山羊胡子一吹,见是那脑科权威的容医生。
夜色快看不清他的身影,但是他带着冷冷的寒气却是那么清晰地让人感受到。
他手上拿了一个比他拳头还粗的针管,针管里黑色的液体,还冒着泡泡。
医生危险地说:“亲王,我这个人不太善良,今夜你可要顶住。”
查尔斯亲王瞪大眼睛:“Oh!No!”地说声,然后犹如看到他这一生最恐怖的电影,跑得飞快。
容峥一个虚影,很快,移动到他前面,拦住了他。
他说:“我的家乡有一句话送给你。”
“自作孽,不可活。”
亲王的“啊!”声恐怖响彻森林。
木屋
夏洛克公主听着外面的动静,从床上起来。
她对留下来照看他的明桥说:“我想要去屋顶。”
已经爬过屋顶的明桥,扶了扶眼镜:“请随我来。”
通过舒尔的梯子,夏洛克登上屋顶。
大片星光下,红发金冠的公主,美得像童话。
明桥问她:“公主您想做什么?”
夏洛克:“亲王的兵已散去,我不想再伤及无辜,和唤醒黑熊们原始的杀戮之心,是时候停止了。”
明桥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可是,您要怎么阻止黑熊。”
夏洛克笑了笑,她看着这片湄公茵森林,不远处皇宫犹如一颗红宝石嵌在森林里。
她抬头,美丽蓝色湖珀的眼睛,看着这满天的星辰。
她张开了手,黑夜撩起她的长裙和腰间红色的玫瑰。
她似对明桥,又似对谁说:“我的国家很美啊,我愿意奉献我的所有,去守护这份土地美丽,我热爱他们。”
她闭上眼睛,张开口,饱含深情的动听嗓音,唱起了优美动听的歌曲。
这歌曲也曾经事每年她都会在新年来临之际,与黑熊们相聚,唱起的歌曲:
Taleasoldastime,trueasitbe.
(古老的传说,这是真的)
Barelyevehensomebodybeedly
(朋友之间坦诚相处,需要有人退让,这非常难得)
Everjustthesame,everasurprise
(曾经是一样的,曾经是个惊人之事)
Everasbeforeaassureasthesurumental
(曾经在从前,曾经很确信就像太阳升起一样有规律)
Everjustthesame
(曾经是一样的)
Everasurprise
(曾经是个惊人之事)
Everasbefore
(曾经在从前)
Aassure
(曾经经是确信的)
Asthesunwillrise.
(就像太阳升起的时候)
Taleasoldastime,tuneasoldassong
(古老的传说,真实的像古老的歌)
asthesun
(就像太阳一样)
(asthesun)
(就像太阳一样)
Risi
(从东方升起)
Taleasoldastime
(古老的传说)
Beauty...beast
(美女与野兽)
……
她吟唱着一遍又一遍,响彻在这黑夜里,星辰和森林是她的舞台,而她的观众……
明桥垂眸看下去,那原本暴动的大批黑熊,此时收起獠牙的爪子,朝着木屋慢悠悠地走来。
它们像是在森林进行一场夜行的散步活动,围绕聚集在木屋的四周,或站,或蹲,或坐下。
明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仿佛看到了
一只熊在笑
一只熊在鼓掌
一只熊在开心地打滚
……
那憨厚可爱的模样,这哪里是刚才獠牙厮杀,面容残暴的森林野兽,这是一群熊宝宝啊……
天空一架架直升机飞过来,有K国玫瑰派王室的亲军,还有映着枫叶标志的邻国援军。
明桥明白:今夜,他们赢了。
他将目光看向森林深处,不知道瑾姐和福诺克那边,这次又是谁胜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