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镇,不知鸟诊所
傅琛等待夏瑾的第一天
给他们儿子小桑洗了个桑拿浴,尝试作曲。
等待夏瑾的第二天
他浇了那门前的栀子花树,把她桌上的枸杞拿出来晒了晒,听了她藏在抽屉里未听完的古典乐。
等待夏瑾的第三天
傅琛觉得她一直喝枸杞,品位太单调,开始查资料打听研究制作栀子花茶的做法。
等待夏瑾的第四天
他写了一天的曲子,有点暴躁,出去执行个任务,带着一点伤回来了。
明桥要给他包扎,他拒绝。理由是,要给夏瑾留点事做做,毕竟他是夏瑾专属VIP包月病人。
等待夏瑾的第五天
傅琛发现徐清明和夏瑾是亲戚关系,聊了聊关于夏瑾的一些事,发现夏瑾有个奶奶在乡下。
等待夏瑾的第六天
傅琛去了容镇下面的一个叫‘凤凰乡’的地方,路上遇到夏瑾奶奶,帮她把一袋米扛回家。
夏瑾奶奶见他好看又好心,留下他吃了一顿饭,奶奶问他有没有娶媳妇,自己家有个外孙女,和他年纪差不多,可以认识一下。奶奶还送了一张夏瑾18岁时的美照给傅琛相亲,傅琛说她孙女不错,是他喜欢的模样。
等待夏瑾的第七天
傅琛的曲子做好了,取名为《瑾》
终于,第八天,夏瑾回来了。夏瑾回来时还穿着消失那天,傅琛送她的白栀的长裙。
风一吹,撩起她的裙摆,大片栀子花在身下绽开,墨发飘扬着几缕,眉眼如水墨书画。
她站在门前,像江南下了一场浩浩淼淼的烟雨,景致妍丽。
傅琛就坐在不知鸟大门口,躺在那张老人摇椅上,撑着腿,盖着一本书晒在门前。
正午的阳光白的炙热,他也不怕晒黑。
夏瑾过来的时候,傅琛闻到一股熟悉的栀子花的清雅芬芳。
他腾地一下坐起,那书被他接在手上。
本来从她身边经过的夏瑾听到动静,顿了顿脚步。
傅琛看清来人是她,当下双眸艳明的惊人。
夏瑾看着他,拨了拨头发:“怎么坐在这里?”
傅琛插着口袋,眸中含着笑意打量着她:“见门口阳光,还挺好。”
“是,正午十二点,甚好。”
傅琛:“……”
他摸了摸鼻子,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保温杯,扭开看了看,没水。
他对她笑了笑:“我最近给你做了一款新茶,尝尝?”
夏瑾目光巡视着他,在他脖子上刀疤一处顿了顿,她伸手触了过去。
傅琛没有躲。
夏瑾的手指按了按:“放着不管,有几天了这伤。”
她微凉又带着点余温的肌肤与他肌肤相触,傅琛心里激起一阵舒麻。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那天,是我不好。”
夏瑾把手抽开得干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医疗白布,慢慢地擦了擦手。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夏瑾丢了一句,拿走自己的保温杯,向里走了进去。
傅琛空端着一只手,瞧了她,木了木。
他站在原地凝眉想了想,看到路旁有棵柳树,过去扯了一根长条。
他又在自己臂上抽了一下,“还挺疼。”。
抬脚,跟着她进去。
夏瑾一进诊所发现不知鸟又多了一个人,还有点眼熟。
安然见不知鸟终于出现女人了,冲上去抱住夏瑾,蹭着亲昵:“小婶婶你总算回来了,可把我盼星星盼月亮的!”
夏瑾拉开安然,想起来:洗漱间那个有重度抑郁症的女孩。
安然看着她,看清楚她,顿时捂着嘴,朝后退了一步:“啊,美女姐姐是你啊!”
陆拟在旁帮明桥整理册子,抬头过来好奇问:“安然你认识夏医生啊?”
明桥也看向她。
安然刚想说什么,意识到自己抑郁症这事一直保密着,于是捂住嘴,欲盖弥彰地又摇了摇头。
明桥和陆拟不信。
夏瑾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问她:“你为什么叫我小婶婶?”
安然指向身后拿着个柳藤条过来的小叔叔傅琛:“因为他是我小叔叔啊,大家都说你是我小叔叔的相好。”
夏瑾转过身,看了傅琛一眼。
傅琛脚步一顿。
他心一慌,看了看房子里的众人,垂首‘咳’了声,把柳条藏到身后。
他又抢过她的保温杯,去灌了八分满的水,还放了几颗他刚做的栀子花茶干进去。
栀子花茶的清香盈盈绕绕在这个小诊所,令人心旷神怡。
众人馋他做的花茶好几日,他又不肯给一颗,说第一口一定得让夏瑾尝。
他们不由眼巴巴望着傅琛递给夏瑾的那杯温茶栀水,希望夏瑾尝完后,赶紧分他们一点。
傅琛低声轻柔:“我的曲子做好了,你,听听?”
夏瑾这才接过那保温杯,看了眼桌上那被风干的花茶,还有杯中清金色的茶水。
安然立马上前,过来对夏瑾眉飞色舞地说:“小婶婶这花茶是我小叔叔亲手采了门口那花茶树,经过几十道工序,找了几位花茶大师学习,为你潜心研制出来的!初做成那味道光闻着就好极了,我们都馋了很久,小叔叔都不给,就等你回来尝一尝呢!”
傅琛给了安然一个欣慰的眼神。
安然瞟了他一眼,比了个OK。
陆拟感慨安然助攻能力:真强悍。
夏瑾顿了顿,对傅琛说:“走吧。”
傅琛走的时候,悄悄跟小侄女击了个掌。
夏瑾被傅琛引到后院,对着她的医疗器械室,多出来一间琴室的事,明桥有发信息跟她说过。
见到时,她并不惊讶。
20多平的白色干净平房,开了一扇木头的明亮窗户,窗口摆着一排绿植,透明的纱窗旁,是一架棕红色的古典钢琴。
夏瑾踏了进去。
傅琛跟了进去,把门关上。
夏瑾站在窗台边上,打开温水杯,掐了一口水,那栀子花茶的味道有些清香的淡淡甜味,与她之前喝的枸杞清甜的苦味,有些不一样。
倒也不难喝。
她又轻轻抿了抿唇,掐了一口。
傅琛拿出藏起来的手,掂量了下手里的藤条,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最后他把藤条递给夏瑾,另外一只手指捏了捏,低声垂眸说:“你要是心里气得慌,你就抽我吧。”
说完,他把黑色衬衣袖子撩开,露出玉白莹莹的手臂,那上面还有些未结痂的伤痕,像是新留下的。
“来,使劲抽,抽到你不生气了为止。”
夏瑾没有接那藤条,细细地,慢慢地打量他半晌。
她靠着窗台,语气慢慢地问:“傅琛,你是不是喜欢我?”
傅琛脸被热水一烧,口是心非了句:“我不是。”
夏瑾:“不,你是。”
傅琛看着她,眉眼一转风流。
挺直了背脊,他似理直气壮:“是,又怎样?”
夏瑾低眸:“不太妙。”
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