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怎么破解噬魂疏导路径,但是找不到生门,面对着复杂的上龙图,虽然只是几十根核桃木做成的支架,又是一根用狗毛做成的细线浸泡了朱砂,却又交缠出了非常恐怖的玄机。一不小心就是整个破解告已失败,造成的后果又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花秋月说了那么多,也对上龙图解释得清清楚楚,而我瞅着上龙图时,不仅没一点思路,又仿佛思维彻底断路了,脑海里虽然不是一片空白但也是混乱不堪,根本就想出从哪里下手。
“这个图形怎么如此的复杂呢!干嘛要将三幅图合在一起。”
我一边嘀咕着,一边匍匐着半爬在了茶几上。虽然没有思路,但是分分秒秒的时间流逝,促使着我不得不继续瞅着图形,绞尽脑汁地思想哪一个区域,有可能是生门的切入点。
三组图叠合在一起,不仅提高了破解玄机的难度,关键是让我瞅着眼花缭乱。根根红线巧妙地绕在支架上,又穿插在所有支架之间,构成了无数个三角形和正方形,其中还有不少的菱形。
说实话,因为无可适从,桃木小盒子里,那红色的狗毛做成的丝丝长线,在我的眼底里越看越觉得讨厌,越讨厌越就感觉恼火,越是恼火,越想咒骂于梅的那位老同学。竟然为了得到有夫之妇,做了这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都是些脑残的举动。
心里暗骂着,但是眼睛依然没有移开用长线组成的图案,这一次我是按照花秋月的指点,以三组独立的图形构成来寻找能够剪断的哪部分,并不是之前那么盲目地乱看乱琢磨。
花秋月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也明白了我的恼火,默不作声地死盯着桃木小盒子,专注得连呼吸都屏息了。
寂静和焦虑,就在这一刻开始了无尽的蔓延,偌大的客厅里,瞬间被更森寒的气氛笼罩。张大志本来还有的鼾声如雷,却不知什么时候稍无声息了,而杨洋的双眼紧闭中,似乎也在抑制着呼吸;范晨阳和于梅头对着头的卷缩睡姿,气息竟然平静得仿佛连梦都没有,只是那么安静地睡着。
一分钟,两分钟……死寂依然如故。
“你想想看,能不能在这里下手?”
突然,花秋月的手指头伸在了小木盒子上,指着靠近左边的三根支撑点上,轻轻地用指甲点着红线。
我聚焦着所有目光,那是左位图与中位图的连接处,又是从一个支撑点到另一个支撑点的斜拉线。如果从这个部分剪断的话,应该是符合左位图和中位图的彻底断开要求,并不会影响到中位图的紊乱。
“这个建议不错,从上面看下去,只有从这里下手之后,才不会引起中位图的连贯性。”
抬起头的刹那间,我感觉到了喜悦的来临,当然更重要的是看到了花秋月那微笑着的神态。
“那就从这里剪断,如果确实上龙图的天地已合之位图,分开三个组图的唯一办法就是从这里要在动手,其它的地方不能拆分。”
花秋月的笑容,绽放得有些灿烂,但眼神还是有些疲惫。
看着她那疲惫的样子,我心里确实不忍心,也没有心思继续要寻找更有把握的理由了,想尽快结束对疏导路径的破解。所以,没有更多的去想,直接点着头表示了同意。
其实,这一次的完全同意,我是心怀着两种打算,一方面是受困倦的影响,不得不同意花秋月的建议;另一方面,我是想试试花秋月到底有多深奥的知识沉淀,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为了考验她的能力。桃木小盒子里呈现的组图,我根本就没认出来,而她竟然准确无误地说出了是上龙图的天地已合之位图。虽然这副古图我没任何印象,单凭天地已合之位来判断,那也是无可厚非的确定,所以我才有了如此的决然把握,否则还真不敢这么想,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做出决定。
“就确定在这里剪断,有些事情也是靠运气地。”
我低沉地喊说着,立即抓起了剪刀,刚要将剪刀的头伸下去时,被花秋月急切的抓住了手。
“想好了?这一剪刀下去,只有两种结果的出现,错对都是没有考虑的机会,更没有补救的办法。”
花秋月收敛了笑容,满脸的认真严肃神态。
她可能对自己的判断有点怀疑,更是因为面对着的事情过于重大,而产生了强烈的恐怖感。噬魂疏导路径一旦破解失败,不仅阻止不了封印的噬魂灵咒附着在巫蛊本源之躯上,而且还会加剧巫蛊种养成型,又能上灵异现象越加的恐怖,这可是非常危险的决定。我心里很清楚她所担心之处,更能理解她的煎愁所在。
“不管了,成也是一剪刀,败也是一剪刀,我不想再磨叽了。”
我下定了决心,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其实,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是有心将所有的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以便减轻花秋月的心理负担,毕竟她只是个女孩子,又是个刚刚加入我们这个团队的新成员。
“一万中出现万一了怎么办?那就只能面对惊悚的现实了。”
花秋月沉声低吟着,又是带着提醒的口吻轻轻地倾诉。
其实,还有一个让我做出对错一剪刀的决定,是感受到了她也没耐心再这样耽误下去了,两个晚上的一眼不眨,没人能受到了。
“迎接惊悚就迎接吧!也许对于咱们来说是件好事情,可以看到噬魂和巫蛊结合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为了打消花秋月的顾虑,我用最轻松的话题引导着。
噬魂和巫蛊结合之后的诡异事件,还真没几个人见过,更是没有人经历过。但是,传言是非常的惊悚,而且是无法控制的惨烈场面。虽然我那样解释着,心里还是不希望出现那一幕。
就在花秋月轻微点头的同时,抓着的手也慢慢地撤离了我的手背,剪刀的尖尖已经伸在了狗毛做成的红线上。
此刻,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剪刀小小的一动之后,是我想看到的结果,绝不是令人胆寒的现象。
当我要扳动剪刀的那一刻,忍不住偏着头瞅了一眼花秋月。
她那双大而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剪刀,白洁而又整齐的上牙齿,紧咬着润润的下唇,双手紧攥的动作,好像是捏着一把汗。
我眼睛紧闭的刹那间,按动了剪刀把柄,不带迟疑地剪短了那个红色的狗毛长线。
咿呀!轻渺而又悠长的一声甜音呼唤,我立刻睁开了眼睛。
“没问题了,咱们又一次取得最伟大的成功。”
花秋月双手紧握成小拳头,向上伸起的同时,转过了脑袋,非常兴奋地瞅住了我。
我顾不上细瞅她的激动表情,更是顾不上欣赏她美丽的脸颊,赶紧低头俯视。小木盒子里用支架支撑着的红线图形,稳稳当当地变成了两个独立的图形,没有一点要乱或着倒下去的现象。
“秋月,你简直就是我的女神呀!竟然指点到了关键之处。”
抑制着澎湃的心绪,我由衷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赞誉,却无法做更激烈的动作。毕竟身边东倒西歪地有着好几个人。虽然他们的样子是没反应的熟睡,但是谁又能确定他们是真的紧闭着眼睛没有偷窥。
“还女神呢!如果真是女神了还能在这里陪着你熬夜。”
“为什么女神就不能陪我了!”
“你难道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嘛!神都是在天上的,那有在人间滴。即便是存在于人间,那也是看不到摸不着的影子。”
“可是你是我的神,所以就有些特殊,可以直接呈现出来。”
“好了,说两句就行了,抓紧时间再努力一下下,咱们的任务就能彻底告终,可以安心的打个盹了。”
花秋月催促着的同时,转头看了看朦朦胧胧的窗外。
如果她不望着窗户的方向,也许我还能说几句放肆的话,但是她的那个转头动作,大大地刺激了我的神经。如果再不抓紧剪断最后的一个红线,恐怕连打盹的时间都没有了。
上龙图从严格意义来说,要分成三组才算是已合之位图了,而刚才的一剪刀,只是分开了两组。如果确定不了最后的那一剪刀,就绝对破解不了噬魂疏导路径,依然是无用之举。所以我心里明白,天色放亮就意味着七个小时的距离真的不远了。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咱们再努力一下,要不然又要迎接新的一天了,我不能自私到不让美女睡觉。”
我笑了一下,放下剪刀伸手拉着花秋月的胳膊,让她靠近了一点。
“你拉我干嘛,赶紧确定剪断哪一根才是正确滴!”
花秋月向后拽着,显得很惊诧的样子。
“别想远了,我就是想让你继续发挥聪明才华,将最后那一剪刀的事情解决算了,我是实在找不到北了。”
紧拧着眉头,我努力装着寒颤的样子,不仅没松手,反而更用力了,硬是将花秋月的身子拉着靠近小木盒子。
等花秋月再次低头俯视之后,我也紧跟着仔细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