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顾月华的带领下,漫步走进了这栋五层高,接近三千平米的私人别墅住宅,心里聚满了难以形容的神慕情绪。如此阔卓而又超体量的家庭豪宅,确实是生平以来,第一次身临其境。
别墅的一楼除了宽敞就是富丽堂皇的客厅之外,好像还有着不少的单间卧室,或着是接待客人的专用房间。因为顾月华领着我,走进一楼之后,再也没有要上楼梯的样子,好像我的人并不在其它楼层。
“范大,您就在这儿休息一下,我这就去迎请你想见到的所有人,不过,除了老爷子之外,其他家人只能在晚上见到。”
顾月华停声的时候,释然一笑,眉宇间清晰地挂出了失落神采,好像有着难言之隐。
“没事,只要能见到顾老先生就可以了,其他人见不见无所谓,小顾心里清楚,我们只是为了治疗病症,化解灵咒,并不是为了结识你的家人,所以没必要见到其他人。”
我急声解释着,但心里却有着迷惘的想法,总冠军顾月华的家庭有着鲜为人知的故事,也许只是表面上的和睦,实质上并没有多么幸福,要不然绝对不是这样的惆怅情绪。
“还有一个不能不说的事实,你们所有人根据我大哥的吩咐,只能在一楼活动,即便是为老爷子诊疗病情,那也不能出现在其它区域。这一点,希望范大能理解,我确实无能为力。”
顾月华站在宽大的沙发前,笔直的站姿似乎没移动过。
我心里猛然一悸,有点楞懵的感觉。
“难道顾老先生也住在一楼吗?”
不让我们到其它区域,那就意味着顾智章的住处也在一楼,要不然诊疗就没办法进行。当然,我心里更多的疑虑是,顾月华的大哥好像有着其它用于,居然很明显地在限制着外人的活动范围。虽然从表面上看合情合理,毕竟是大户人家,但是我们的身份却是为了顾智章治病,并不是普通的往来客户,更不是闲杂人员。
“老爷子并不在一楼居住,而是在三楼,但是接诊治疗时,会有人送到一楼的客房里。当然,这些我已经向张教授交代了,他们几个已经轻车熟路了。”
顾月华轻声说话中带出了幽怨的语气,好像是从进入别墅之后,言辞和神情发生了剧烈的转变,仿佛心里有着太多的无奈,却又是万般无奈的情绪,尤其是说话时,总会表露瞥嘴的举动。
我无法理解这样的富户家庭生活状态,到底是什么形式,又是什么用意。彰显大户人家,并不简单用这样的形式张扬家训祖规。但是,一个很明显的感觉是,顾月华的生活并不是特别的快乐,也许出门在外的所有举动,都是被人安排的显摆,绝不是自愿的举动。
“老爷子的病情是不是有些恶化了?”
由于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探知,所以我只能是话锋一转,立即直奔主题。
顾月华神情沮丧地点了点头,双手很慌张地开始了互搓动作。
“不瞒范大,正是因为老爷子的病情加重,又是无法稳定病情的危险,我才想到了范大的医疗团队,其实这样做确实有些冒险。”
虽然只是很模糊的表述,但我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了顾月华的艰辛坚持,也许请我们就医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老爷子在我们接受诊疗之前,已经进入了病危期,而你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强行请我们接诊?”
我将心里的疑问,毫不客气地直说着。
顾月华苦笑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用肢体语言表达着态度。
“其实,根据我大哥和大姐的想法,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老爷子的病情已经是无法治愈的结果,所以并不赞成继续治疗。”
“那也不能眼看着老爷子病危,更不能等着为老爷子送葬吧!难道你母亲就没主见了吗?”
“母亲跟我没什么两样,即便是有许多想法,也未必能实现,我之前已经跟范大说过了,父亲重病期间,家族企业已经家庭内部的所有事务归我大哥和大姐管辖,其他人并没有权利决定。也许范大并不明白,我的家庭情况,差不多跟企业内部管理没什么两样,所有的一切必须要按照申报和批准程序履行。”
“不管是什么样的家庭管理模式,但是老爷子病了必须得治疗,这是任何理由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还有,不管家庭由谁说了算,可是母亲在家里的地位,那也是独一无二,算得上是一言九鼎的作用。”
我确实有点无法理解的感觉。
如此大富大贵的家庭,不仅需要严明的家训家规,还需要更现实的亲情维系。可是,在我的简单感觉中,顾月华的家庭似乎负责到了令人惊诧的地步,而且还透着企业管理的那种强制手段,这个确实让我有点无法接受的情绪涌动。
虽然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但是却很直观地缺少了亲情的维系,似乎所有的一切,必然与企业管理结合起来。
“范大,咱们还是先进入为老爷子诊疗病情吧!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你可以通过亲身感受来慢慢领悟,其实我说再多,也是无法解释清楚的现象,而且越解释越糊涂。”
顾月华微微一笑,嘴角上挂出了更明显的苦涩笑意。
其实,他的举动和言谈中,已经让我有了大致的感觉,他在这个家庭里,并没有什么地位,要不是有母亲的那点权势,也许连个发言的权利都没有,更别说表态决定了。
我一边沉思着,一边沉沉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顾月华的表态。
当顾月华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有点失落地跌坐在了沙发上,这种失落并不是因为顾月华的无可奈何,也不是因为对顾智章病情恶化的无助,而是因为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个混球淡,居然将我们安排在这里,自己没了身影,你知道我们的为难吗?”
张大志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已经是怒气冲冲的放声大吼了。
他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委屈,根本无法承受的神态,骂声停止的时候,巨睁着的双眼里,闪出了明显的无可奈何的眼神。
紧跟在他身后的范晨阳虽然不是怒气横生,但也不是特别温顺的神情,而最后面并排移步的杨洋和阎肃,那就是很明显的萎靡不振,好像已经遇到了无法处理的难题。
但是,在我的移目扫视中,并没有看到顾月华的身影。
“张大教授,这是别人的家,能不能说话稍微注意点分寸。”
我挪动着屁股,很随意地做着礼让的动作,但并不希望张大志靠近我坐下来,因为那样很容易挨打。
“放心吧!在一楼除了保姆和勤杂人员之外,根本就见不到其他人,也没人打扰咱们。住进这里接近二十小时了,如果不是小顾随时出现,我们还真不知道这里是别人的家,还是超级豪华的酒店。”
张大志沉声嘟囔着的时候,调整着姿势紧挨着我的坐姿落下了屁股,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因为我已经想到了张大志的心绪不稳,稍微的不适言辞,最容易引发他的拳脚相加。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动手打人,但也是很尴尬的挨打过程,所以我心思着必须谨慎说话。
“你见过顾老爷子了?而且很仔细地进行了诊断?”
我侧身坐着,又偏着脸,将全部的视线扬到了张大志的脸上,连声的追问,并没有带出丝毫的不悦情绪,因为我心里明白,绝对不能让张大志心里冲满愤怒。
“在四名保镖,两名年轻保姆,还有一名专职家庭医生的严密监视下,你说我的诊断能有多么仔细。不过,顾老先生的病情确实不容乐观,差不多就是将死之人了。”
张大志转眼扫视着其他人的时候,范晨阳首先点头的那一刻,杨洋和阎肃差不多是不约而同地点头,好像是形成了一致意见。
“我感觉咱们这次的接诊没多大意义,你想赚的二百万酬金,可能要泡汤了,因为顾老先生的病情确实不好治疗,而且已经到了后期,即便是请来神仙,那也是叹气的现实。”
他接着的说话语气,带出了最明显的失望情绪。
我能感觉到那种无能为力的窘况,但是,我更坚信,只要努力了就绝对能有希望,这一点我还是很有信心。
“你们是不是被大户人家的阵势吓住了,其实不用担心,咱们是被顾月华请来的医疗团队,并不是江湖郎中,你们担心什么呀!再说了,还没确诊出就是无药可救的结果,即便是确诊了是将死之人,那也要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也许最后的努力绝对能出彩。”
说完话的时候,我努力着从脸上释放出了自信的笑容。
事实上,我心里也清楚顾智章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危险阶段,因为顾月华的言谈中有所清楚的表露。但是,两百多万的报酬吸引,绝对不是能够放弃就放弃的诱惑。
“不是我们被吓住了,这个家庭处处充满着神秘的气氛,所有人似乎有着戒备的心里,我们身处这样的环境,确实有点叵测的心思,好像随时随地都有危险袭来一样,根本就没法镇定心情。”
张大志紧拧着眉头,满眼的噤若寒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