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于艳的稚嫩神态,让我确确实实的无言以对了。
我忍不住地皱着眉头,从心里激涌着急切,但并不是很特别的烦躁,毕竟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
“讨论那些事没实际用意,还是说说咱们要面对的事情吧!”
立即岔开了话题,我想听听于艳对枉媚儿事件的看法,当然更想了解到能与枉媚儿合谋的那个幕后黑手。
“咱们要面对的事情不是已经水落石出了吗?你还想讨论哪门子的问题,只要周涛能按照你的建议,交出银行存款,幕后黑手不就没一点防备地暴露出来了嘛!”
于艳双目炯炯地瞅着我,好像已经彻底放心了,绝无一点忧虑之处,仿佛一切已经进入了掌控之中。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虽然我想出了办法,但并不见得就能按照预想得出想要的结果。枉媚儿并不是笨蛋,能够想出绝招达到目的的幕后黑手,也绝非等闲之辈,这些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你怎么想的那么简单,即便是枉媚儿因为达到了目的,顺顺利利地办理了离婚手续,并不见得就能让咱们发现那个合谋者。而我担心的是,施咒与引流噬魂的那个人,会不会被枉媚儿和幕后黑手收买,根本就不交代受谁的指使,如果真是这种结果,那么我答应周涛的复仇计划,就没法实现,因此会让周涛陷入更大绝境之中。”
我说出了最担心,最恐慌的事情。
能够让周涛继续活着,唯一的条件就是找出那个人,可是从枉媚儿嘴里不可能得到任何信息,而施咒之人并不见得能站到周涛这边,所以我想调整计划,还是想利用自己的能力,揪出那个令人讨厌的元凶,但是思路并不明晰。
于艳沉默着的时候,抬手轻轻地抚了一下顺滑的头发,好像是在努力着沉静心思。
我没有再开口打扰,而是静静地举目注视着。
事实上,我感觉于艳的很多思绪并不简单,而且想问题的角度也是出乎想象,甚至是不按常规的出牌举动。
“你还真别说,其实咱们想得有点简单化了,枉媚儿跟情人能想到如此精绝的逼迫办法,那肯定是思谋好了,绝对不会让周涛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因为贷款的巨额,她也清楚周涛不可能放过那个人。”
于艳轻声说着,但是弯眉紧蹙的举动,还是抖露出了内心的焦灼。
不过,她的言辞提醒,让我又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按照常理,一旦离婚双方都是自由人,枉媚儿没必要顾及周涛的感受,但是她会因为想到了巨额债务,而担心周涛的报复行动。如果真是这种思维的话,那么咱们必须想办法要让周涛在离婚之后从枉媚儿的视线中彻底消失,否则肯定是漏不出狐狸的尾巴。”
我停声时很猛然地扬起了头,将视线抛出了车窗外,开始了深思熟虑。如果真有说服周涛从枉媚儿的视线中消失,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是说说而已的问题。
由于向枉媚儿交出了唯一的积蓄,又是身负债务的沉重压力,还要想着亲眼目睹那个破毁家庭,骗取家产的人受到惩罚,周涛的心态肯定是狂躁的结果。那么如何动员周涛,就是计划实施的最难之处。而且,因为要让立即离开本地,这样的结局周涛肯定不接受,也难以接受,毕竟有着更多的担心。
于艳也是满脸的诧然之容,好像并不是很坦然的心情。
我无法探明她到底想到了是谁,但是,我却清楚地感觉到,她肯定在心里有着既定的人选。
“就目前咱们已知的几个围在枉媚儿身边的人,包括与周涛有来往的人,你感觉谁的嫌疑最大?”
直奔主题的问话,瞬间让于艳的脸上浮出了为难的神色。
“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没跟周涛见面之前,我确实想到了几个人,而且也跟你做过交流。听完周涛的详细介绍,我所怀疑的人,似乎被彻底的否定了,因为好多证明,并不是我所想象的结局。”
于艳的说话语气显得特别的平静,似乎并没有引起情绪的波动。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想用自己的看法引出于艳的想法。
“其实,听完周涛的介绍,至少让我明白了两个人的存在有着太多的蹊跷,当然周涛确实用事实和证据否定了。”
“你想到了两个人应该是郭志远跟宋仲吧?”
“没错,我想到的就是这两个人,从表面上看,郭志远没有必要那么做,可是事实上能够套取枉媚儿抵押贷款的需求,也许只能是郭志远才能做到,别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合理资金缺口。”
“我不这么认为,其实我所怀疑的人,应该是宋仲跟某个导演,或着是剧务组的其他人,而导演的说法只是枉媚儿掩盖事实的幌子。”
“你说说为什么要怀疑到宋仲?”
“宋仲长期围在枉媚儿身边,不可能不产生好感,而且,宋仲有可能是围在枉媚儿身边唯一的单身狗。而枉媚儿的行为恰好印证了要离婚重新组成家庭的心态,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在我看来只能是宋仲,绝非其他人,当然不管是导演还是剧务组的其他人,必然是未婚或着是离异,否则枉媚儿不可能那么做。”
于艳说完的时候,带着炫耀的情绪,面对我很热情地眨了眨眼帘。
她的分析竟然彻底让我无法反驳了,从事件发展的表面现象看,宋仲的怀疑确实很大,而且是必然结局的可能。
“如果是宋仲,你怎么解释枉媚儿出国医疗期间与人同吃同住的显现?周涛用证据证明了宋仲不可能去国外,这个证据从出境的证件中就能取到最确切的理由。”
我想出了用事实说话的问题,就是想通过讨论,得出更符合实情的那个人。提前找到那个人,对于周涛来说非常的重要,而且也是我兑现承诺的关键一步。
“不用解释,出国的约会是枉媚儿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就是想用郭志远作为障眼法蒙混周涛,实际上出国之后,根本就没跟任何人约会,或着说有可能是导演以及剧务组的其他人,但是,我感觉可能性并不大,宋仲应该是咱们怀疑的主攻方向。”
于艳用特别庄重的神态面对着我,好像是不用质疑的直接表态。
“宋仲虽然有着嫌疑,可是,我感觉宋仲不敢骗取枉媚儿两千万的贷款,毕竟宋仲是没有这个能力的。枉媚儿用房产抵押贷款的付出,肯定是有着清楚的资金用途,绝不会轻而易举地将两千万做打水漂的举动,除非是被人胁迫了,否则不可能那么做。”
我也是用事实来争辩,宋仲只是个经纪人,而且又那么年轻,不可能有两千万的资金缺口,枉媚儿也不会不考虑资金的动向。
于艳沉默了一会儿,却很镇定地说道。
“资金的去向其实很简单,有可能就是枉媚儿用在了什么投资上而血本无归,与宋仲毫无关系,至少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
“没那可能,因为宋仲知道周涛已经在追查那笔贷款,如果不是因为要离婚,周涛完全有权利起诉,毕竟那是一笔巨额资金。”
“先不说宋仲的事情,你说说为什么怀疑到了郭志远?”
“很简单,郭志远跟阎肃的关系密切,阎肃又很蹊跷地进入了远大集团,而且在国外也是事实,还有能够让枉媚儿毫不犹豫的抵押贷款的理由,只有郭志远符合,其他人还真用不到那么多资金,而枉媚儿的投资绝对不可能。”
“可是郭志远有家有老婆,这一点枉媚儿的心里很清楚,怎么可能要这么做呢?而且我知道郭志远对家的看重,远远超过了对别的女人,不仅如此,还特别的注重社会想象。”
“这个问题也是我没想明白的关键之处,可是郭志远的确具备了真相的所有特征。”
我有点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心里虽然是非常清楚的肯定,但就是找不到证据,又讲不清楚道理。
“周涛肯定对郭志远进行了详细而又周密的调查,如果真是郭志远所为,周涛还能在远大集团工作嘛!所以说,我感觉你这次确实错了,错到了十万八千里。”
于艳笑得眯缝起了眼睛,炫耀得向后仰着身子,直接变成了半躺在副驾驶座上的姿势。
哎!一声哀叹,我仰着脸庞,长喘了一口。
“从来就没遇到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没想到因为出轨偷情,引出了如此恐怖的事情,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女人的心怎么这么难以捉摸,真让人有点后怕。”
我说完的时候,才恢复了仰着的姿势,偏着头迎住了于艳惊讶的眼神,却撸着嘴巴装出了一副恼怒的神态。
“你的打击面太大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跟枉媚儿一样。好啦!咱们乘早去我姐姐家里,你不是想探望她吗?”
于艳很急切地催问着,又伸手直发动了车子,根本就让我表态的举动,直接就是命令着的心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