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秋月的提醒与反对下,我放弃了针灸器具的携带,张大志却因为我的强烈要求,只带了些一般的医疗器具和药物,驱车赶往枉媚儿的家。而杨洋兴高采烈地去找老师傅学习灵咒的化解,王华瑞与于艳,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是没有选择地去打探枉媚儿老公的身份背景了,关键还用弄清楚离婚的始末。
分成三个小组的行动,让所有人感觉到了任务的艰巨,也体会到了赚钱的不易。只是我并没有多大的压力,因为已经通过王华瑞与杨洋的分别调查,已经知道了个大概。枉媚儿身患失眠症没错,却因为感情不和的离婚,被人暗中施咒祸害,而出现了失控的灵咒控制行为。
虽然我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并没有清晰究竟是为了什么。简单的离婚案,干嘛要有人暗中施咒,似乎在故意要枉媚儿身败名裂,还是要恐吓枉媚儿达成其它的要求或着妥协,这些才是我无法想象和理顺的问题。
枉媚儿的家坐落在新区,也就是最大的富人区,距离市中心十公里左右,如果不是新区的路面规划宽阔,驱车的时间并不会少。
“你们知道嘛!市新区其实就是为富豪开发的商住区,并没有什么可开发利用的价值,实质就是将官二代,富二代等,集中在了新区。我有个同事,也住在新区,听他说新区的房价是老城区的十倍价格,就这样的高价,依然是供不应求,这就充分的说明一个道理,有钱的人多到了牛毛的地步。”
花秋月轻声说着,有可能是将脑袋向前伸里一下,或着是坐在后排座的姿势向前挺着,否则不会传出那么清晰的话语。
我专心致志地开车,似乎不敢回头张望,更不敢轻易放松绷紧的神经,在通向新区的扩宽公路上确实是高速行驶,来不得半点马虎。本来副驾驶座,只要我在开车的时候,必然是花秋月的专座。可是,这一次因为张大志的抢先,花秋月与范晨阳只能坐在了后排座,要不然我还能看到她的神情举动。
张大志可能是思索了一会儿,慢慢地拧身转过,偏着脸面对着后排座开口说道。
“有钱人确实不少,但又有几个是正儿八经地通过自身能力努力的结果,又有几人不是因为横财而一夜暴富。在我的心里,他们这些人并不值得称颂,也没必要成为楷模,说准确一点,那就是抓住了历史机遇的宠儿,与社会的进步没一点推动作用。”
他的口气显得特别的低沉,明显的带出了仇恨的心情。
我心里清楚,张大志对富二代和官二代,还有那些暴发户的土豪,是有着深恶仇恨,当然其主要原因是认为财富的拥有,应该与个人的学识和才华有关。可是,那样的思维根本就不符合如今的社会发展轨迹,人的学识与才华已经能力的检验真理,就是用所拥有的财富来衡量,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是土豪就能证明才能。
虽然清楚他的思维认识,但我不想因为解释再次引发与他的争执,而且我又是开车的专心,争论肯定是一心不可二用。
“其实张教授看待问题有些片面性,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也带动了社会的进步,并不是没一点价值。只是这些人的敛财和自私有点过分,忘记了祖宗以诚信为本的理念,也没有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甚至扭曲了财富的真正的价值。”
花秋月柔声说着。
我感觉她肯定是面对着张大志的沉静神态,要不然绝不是此刻的语气,更不是这么随和的语气。不过,我感觉她的思维有点令人难以置信,明明是很讨厌那些人的思想,却在这时候说出那么大的作用,好像社会的进步必须由富人来推动一样。
本来我想立即反驳几句,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还是忍住了,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认识,不一定非要与我保持相同。
“秋月的认识思维有点腐朽,明知道那些人是社会的渣滓,人类的败类,却还要替他们说话。我来问你,几个明星演员不是在潜规则下成名,几个爆发户不是坑蒙拐骗的发财,又有几个富豪不是因为权钱交易之下的黑幕,所以别为他们歌功颂德了。”
张大志沉沉地吼着,听说话的语气,已经很明显地带出了怒气。
我斜目瞟了一眼身边拧着身子朝后的张大志半个脸庞,那种仇富的神情,很清晰地盛满了脸庞。
虽然我有些担心他与花秋月的争论,会不会引发更激烈的争吵,但是我却不能帮任何一方。不管替谁说话,都是偏向的激怒,所以只有采取不啃声的沉默了。
“不是歌功颂德,而是实事求是,虽然我对那些暴发户也有着憎恨的一面,可是,细细想来自己还是存在着不少的不足,要不然绝对不会还是这样的结局。而他们的努力,换个角度去认识,确实也是努力了不少,有些方面咱们还真比不上他们。”
花秋月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好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仿佛是有了更彻底的领悟。
我稍微松了一下重踩着的油门,快速地回头瞅了一眼花秋月,却发现那皙润的脸颊上,并不是彻底的震怒,只是有点微微的泛红。好像不是特别的震怒,也不是非常的生气,只是有点郁闷的样子。
就在我刚想好了要开口劝说的话语时,范晨阳向前探了一下脑袋,快言快语地制止道。
“你俩都是教授的级别,讨论那些没用的事情干嘛!反正咱们这一辈子都没有暴富的可能了,管他们的孰是孰非着有作用吗?”
范晨阳的声音非常的高亢,但并不是生气的怒吼。
我知道她也是有着一肚子的委屈,只是硬撑着没说出来。在特战部队混了那么多年,已经到了少校的军衔,却最终因为不知道的原因而被劝退。那种打击和想不通,也许只有她知道心里的痛处,别人根本就无法想象。即便是遇到了那样的遭遇,她依然是笑谈着面对人生,并没有因此而心灰意冷,当然,我也能想象到她的坚持有多么的艰难,也明白那种无法想通的难熬。
“不是我们要讨论谁对谁错,而是任何事情就没有绝对的正确,看问题只能是角度的不同,绝没有用简单的道理就能解释清楚。仇富是目前社会的普遍现象,也是大多数人具有的情绪,可是这样的情结对事对人都是不好的现象,我们应该有义务去正确的疏导,而不是加剧这种认识的升级。”
花秋月更轻的声音,仿佛是在讲授很难听懂的哲学。
她的说话论调很难让人准确理解,总是在提出新的问题,立马就能用模棱两可的结论替换,似乎永远都是在变化的事物属性,这让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思绪敏锐,也钦佩她的为人处世的哲思。
“秋月的想法与我的思索截然不同,当然,我不是偏向张教授,也不是不赞成你的想法,只是感觉错误的事情必须人人诛之,正确的事情有义务弘扬,但绝对不能似是而非。”
范晨阳语气很明显地带出了怒气,只是还没到厉声争辩的地步。
我心里一惊,她可是说话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主儿,一旦因为震怒影响了花秋月的心情,那么进入枉媚儿的家,就是很难面对的尴尬了。
“晨阳姐,咱们说点别的吧!我感觉枉媚儿的家可能与于梅大姐的别墅差不多,但不是特别豪华的那种。”
为了转移话题,我不得不信口开河着。
讨论些能激发人想象,又能让所有亢奋的话题,我感觉是最有效的办法,能让人忘记仇恨,而不至于越说越生气,越生气仇恨就越明显,到最后会引发更大的愤怒。
短暂的沉默,让车内的气氛似乎陷入了僵局。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转移话题,让所有人陷入了思考,还是因为我不适宜的论题,引起了别人的反对,总之没人接话,就连范晨阳也是不开口的等待。
等了好几秒钟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地回头瞅了一眼范晨阳,却发现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沉郁的神情。
“猜人家的居住条件,似乎与咱们没一点关联,不就是几天的短暂住宿嘛!用得着提前想象吗?”
范晨阳发出了沉厚的男声,仿佛已经到了更怒的地步。
她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因为也是农村走来的孩子,对于居住条件的改善有着无法割舍的纠结。而我提出的猜想,好像很直接地刺激了她那根对改变家庭生活的神经。
“晨阳姐,我不是为了猜测人家的居住条件,也没有羡慕的心情,只是没事的时候,咱们可以调节一下心情,何必要想那么多呢!”
我找不到更适合的语言,只能说些没意义的话语,但目的是很明确,更是很清晰的结果,就是不想激怒任何人。
“才没想那么多呢!我这人就是个不往心里去的人,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管不了别人,但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范晨阳的话里有话,但我不知道她想针对谁。
为了确定她的心情,我很猛然地转头扬目,还没看清楚范晨阳的表情时,花秋月探过来的脸颊,快速地挡在了我眼前。
“专心一点开车,前面的红绿灯左拐,就是枉媚儿所在的小区了,别驶过了路口。”
花秋月沉沉地吼着,又抬手快速地向前指了一下。
我不得不立即转头坐着了身子,双手用力地抓在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瞅着前方,寻找着进入枉媚儿小区的路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