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沉思着高兴的时候,花秋月从最后面的队列里寸步轻移着,站到了我身边,却在偏着脸颊扬出视线的那一刻,横着跨出了一步,直接站到了我面前,挡住了郭志远从对面投过来的视线。
“能不能的得饶人之处且饶人,一旦真的动手打起来,对双方都不好,况且,咱们下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别浪费时间在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上。”
花秋月压着嗓门,很小声的说着,似乎很担心会被郭志远听到一样,而且皙腻的脸颊上还洋溢出了清晰的反对神情。
她从一开始到此刻,始终如一地保持着沉默冷静,仿佛就是不关自己事的神态。但是,此刻的突然中,好像才有了正常的思维,也才开始深思熟虑了面对的惊险之事。
我皱着眉头转过了脸庞,将非常错愕的眼神,落在了她那双玻璃似的大眼睛上,却想不出该怎么回应。
“你就别逞能了,郭志远并不是傻子,也不是没考虑过种养巫蛊的后果,更不是没思虑过盗取文物的结局,之所以要这么做,那肯定是有人撑腰,要不然他确实没那个胆量。”
花秋月开始变得焦急了起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更恐怖的后果,说出来的言语,就是在劝导我放弃逞能显摆。
“难道你觉得就这么轻饶了郭志远不成?带着那么多的保镖,不就是想吓唬我嘛!”
我用特别沉重的语气喊出了心里话。
如果是一般的找点麻烦,我也不可能如此的坚持,对于我来说,息事宁人的情绪特别的浓重,根本就不喜欢张扬。可是郭志远带了这么多人,又是耀武扬威的样子,再加上我有于艳纠结的更多帮手,心里还真有点自傲的想法。
花秋月急切地摇了摇头,勾唇的举动显得非常的坚定。
“显摆逞能只能让事态进一步扩大,对咱们并没有好处,吓唬一下,又能让你耍点威风就足够了,没必要非要动武。还有,你必须清醒地看到,郭志远虽然只带了六名保镖,但那都是特战部队的身手。于艳确实带来了不少的帮手,真正动起手来,绝对不是保镖的对手。”
她轻声说完时,斜着眼目扫视了一眼我面前排着长队的夹克衫背影,摇头的举动又开始了。
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了,开打之后对我们有那些不好的结果,反正我感觉自己是站在正义的一面,并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更没有对不起群众的举动,最简单的道理就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的大义之举。
花秋月的眉头慢慢一蹙,眉梢轻轻地一挑,黝黑的瞳眸里,闪出了挑事的冷意。
“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不停止今天的耍二逞能,那我就选择离开你,这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而是关系着所有人前途的大事。”
“拉倒吧!你就别用这样的事情吓唬我了,你离开我还能去哪儿?难道真要跟你不爱的那个男人结婚生子吗?”
“少信口雌黄,那个人你不许提,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反正你要离开我了,还担心被其他人知道嘛!”
“看来你真是要坚持到底啦?”
“不坚持也行,你就表态说我爱你,否则,我绝不会轻饶郭志远,更不会让阎肃如此的猖狂。”
我想威胁着花秋月亲口表态,而且还是很直白的表达。
从她决定跟着我的时候,我就有了这样的心思,不仅有而且是非常的急迫,总担心她会突然间离我而去。
花秋月瞪眼的瞬间,脸上浮满了怒容。
“你能不能有点正行,咱们是在就事论事,是在讨论如何对付郭志远的问题,干嘛要扯到个人的感情,如果真要这样的话,那我没任何留下来的必要了。”
她的说话语气显得特别的震怒,仿佛因为我的逼迫真生气了。
“行了,看在你的薄面上,我这次就绕过郭志远,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那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我不得不让步,也没办法继续坚持了,万一逼着让花秋月真的离开我,不仅在事业上是个巨大的损失,而且还会耽误了我的美好姻缘。
花秋月听完我的轻声说话,皙嫰的脸颊上,终于盛出了欢愉。
“这还差不多,做事不能太绝,说话不能太满,郭志远虽然有着不少令人仇恨的地方,但那也只是所处的立场问题,并不能一概而论。再说了,咱们是为了赚钱,又不是江湖好汉的行侠仗义,你没必要为了耍二显摆,做出终身遗憾的事情。”
此话一出的顷刻间,花秋月脸上盛满的欢愉,变成了更清晰的冷艳神情,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诚意一样,想让我彻底明白道理。
我细细思量了一番,感觉她的话的确有道理,开打的斗殴,谁也估计不到最终的结果,万一真的有人受伤,有人送命,那还真不是一件好对付的事情。显摆耍二固然重要,但无法与终生来相比,也没办法与遵纪守法来相提并论。
想清楚想明白之后,我微微一笑,向前踏出了一步,将范晨阳从最前面的队列里拉出来,又反手推着她站到了我的身后。
“于艳,立即通知大家上车,给郭总留点面子。”
极快地摆手时,我瞪眼阻止了范晨阳即将要开口的举动。
“范大,您这是让我有点看不懂啦!人家郭总是铁了心要大动干戈,可是您居然还要留面子,这不是让我很为难嘛!”
于艳转身之后,紧皱着双眉,一脸的疑惑不解。
“咱们的做人原则就是得饶人之处且饶人,至于郭总怎么想的,那是他的事情,你就听范大的话,撤离所有对峙的人员。”
花秋月斜身挡在了我面前,直接迎视着于艳,说出了非常坚定的话语,好像是替我下达命令一样。
“秋月姐,你到底是那拨人,今天可是郭总找咱们的事,而不是咱们给人家留面子讲人情的事,再说了,饶人也饶个好人,就他这样的人值得咱们放过一马吗?”
于艳是放开了嗓门,根本就不顾郭志远的感受,沉声重气地理论着,脸上的神情也是不变的愤怒恼火。
我能体会到于艳的心情,为了彰显出自己在社会上的人脉关系,居然能在几分钟的时间里,纠结这么多的帮手,而且还别出心裁地弄了四辆越野车,又没人分发了统一的服饰,却毫无举动地就要撤离,给谁来说,心里都是无法接受的事实。
“于艳,你就听姐的话,是暂时撤离,如果郭总还想硬来的话,我绝不会阻拦,有些事情该让步的时候,一定要学会让步,没有失哪来的得,你也不想想最后的结果嘛!”
花秋月语重心长地说着。
我虽然是站在她的身后,但是听着说话的语气,确实能感觉到她的情绪转变,也能想象到她的眼神严厉。
在我的感觉中,她的确不愧是大学的讲师,说出来的话语不仅有哲理,而且还非常的现实。唯一让我没理解的是,她为什么没有在最初的时候提出阻止,硬是等到最关键的时刻,才有了决然的反对举动。
“我可以听你的话,但是,接下来如果郭总还想耍花招的话,那我带来的十几个人,绝非吃干饭,到时候你就别再阻拦了。”
于艳急声快语地说完之后,立即退步中站到了两行横排着的队列前面,双手扬起的瞬间,做了个漂亮的撤离指挥动作。
我猜不出于艳对这些人是提前就有过培训,还是在集合的过程中做了简单的演练,反正步调的整齐,还真是令人咋舌。
十几个人的队列,竟然整齐得带着节奏地转身,转身之后依然保持着笔直的队形,抬出了更豪迈的步伐,向着四辆越野车的方向走出。
当我的视线跟着他们迈进的背影转身时,十五名利索的夹克衫青年已经钻进了越野车,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沉寂。而与此同时,我才意识到杨洋竟然那么听信于艳的话,随着夹克衫的青年,稍无声息地钻进了车内,好像此刻与他没一点关系了。
虽然没想明白,也没想清楚,但我只能暂时停止对杨洋的行为思索,立即将视线投向了郭志远的脸上。
“郭总,看到了吧!我们已经不打算跟你一般见识了,不管之前有没有冒犯,有没有恩仇,从此之后咱们是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之间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厉声喊完是,扬臂悬空之后,立即挥臂做着撤离的动作。
“慢着,今天可以不分高下,但是,别墅小区地下的宝藏问题,你起码要给我一个交代,绝不能说没了就没了。”
郭志远放开了嗓门怒怒地大吼着。
他好像因为看到了我要撤离,心里顿生了炫耀的情绪。
“没任何交代的必要,别墅小区的地下确实有宝藏存在,可是,那是因为阎大师鲁莽行为,造成了自毁装置启动,才让大批宝藏消失。这事要找,你可以找阎大师理论,与我还真没什么关系。如果郭总想继续纠缠的话,我也挡不住手下的人拿你练手。”
我高声吼完之后,立即摆手转身,根本就没理会郭志远。
也许是因为花秋月的话语起到了作用,还是因为的猛然转身迈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身,跟在了我的身后,走向了我的那辆不敢承认的二手车傍边。
疾走的过程中,虽然没回头,但因为没听到任何话语,我能猜到郭志远肯定要将怒气撒在阎肃的身上,要不然绝不会这么轻易同意我们离开对峙的僵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