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轻雾继续攀升聚集着,地下室的楼梯道出口,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现象,只是从地下室的方向,似乎有股气息不断地吸附着。当我移目望向客厅上方时,却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幽光熄灭的瞬间,白雾层竟然是推波助澜地翻滚着,从翻滚着的暗波里,闪现着模糊的景象,好像有楼房,还有树木花草,细看之下,仿佛就是老式黑白电影一样。但是,在幽光闪亮的那一刻,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看到翻滚着的白色云波。
我静静地注视着,想等到下次幽光熄灭时的情形是否与刚看到的一样,根据对古书的记忆判断,如果幻化景象重复出现,应该是一般的噬魂附体现象,如果不停地变换着景物,那就是准确无误的巫蛊祸乱出现的征兆。
为了能够观察得更加清晰,我等着幽光熄灭的空闲,立即伸手拉着花秋月的小手,偷偷地调整着背靠背的方向,站成了我直接面对白雾层的方位,聚目等待着思索中有可能出现的惊悚。
寂静冁然中铺天盖地的弥漫着,时间缓慢得令人窒息。
一秒,两秒……
恐怖遍及全身,我牵着花秋月的手臂早已抖动不已。
哗,一下,四周迅速陷入了漆黑一片。
白雾翻滚着的云层上,立即出现了一副图,而且是非常的清晰。
我聚精会神地盯瞩着,但是,心绪和脑海同时开始了运转。强行控制着毛骨悚然,仔仔细细地翻动着脑页,寻找着记忆中见过的所有图案,从中判断着有没有相同的图案在脑袋里沉淀过;又强迫着心绪开始刻画着图案的形状,必须铭记图案呈现的整个面貌。
让心和脑同时运行的超级行为,还真是我的专长,而且是秘而不宣的事情。在我们几个人当中,除了张大志知道之外,所有人并不清楚我有着如此这般的功能。所以,一般情况下,我说出来的事情,只要有旁证引用,就能让号称民俗大师的杨洋找到对付的具体措施。虽然此时杨洋并不在现场,但是,我更加的相信花秋月的能力,忽然中闪现隐晦图案,十有八九就是灵异现象诧然出现的先兆。
想法清晰的同时,我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花秋月的润滑小手,目不转睛地瞅着客厅里弥漫的白雾。
呼,一声,蓝光闪亮,白雾云层又恢复了翻滚着的状态。
蓝光熄灭,银光映出,寂静继续着冷漠,寒气不停地侵袭,恐怖猛然加剧,我感觉不管是坐着的人,还是站着的人,全部是噤若寒蝉的神态,哆哆嗦嗦的抖动不已。
虽然记住了图案,但是在我的大脑里,并没找到古书中有过记载介绍,更是想不起来这种图案到底是图还是画。
为了再做一次验证,我继续着之前的姿势,双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白雾,专等着蓝光再次点亮。
“你看出了名堂嘛!是图还是一副画?”
花秋月带着颤音的断续说话,将恐怖的气氛再次加剧。
由于我调整了站姿,直接让她背着地下室的方向,所以她肯定是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判定是不是巫蛊祸乱,又没感觉到诡异现象从哪里出现,我还是不能让她转过去,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刻,否则,会给后面的处置带来争执。
“别问我,图与画差距不大,关键要看你自己了。”
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白雾。
在我的心里,既然你花秋月明确地表过态,又强调自己是大学的传统玄学讲师,那么,就应该清楚眼前浮现的景象到底是什么情况。
咿!轻轻的一声,我感觉花秋月的手指,时不时地偷偷扣动着我的手掌心,似乎在提醒着什么,却又仿佛是要表达什么心情。
“马上要到凌晨三点了,如果超过五点,还没有新的发现,那就可以按照噬魂来对待。如果按照噬魂附体对待的话,那倒是可以不受时间段的限制,只要用咒符暂时封印,再开始彻底处置也是可以滴。”
花秋月轻声说着话时,也是一动不动的样子,背靠背的感觉连一点喘气声的轻微带动都没有。
她好像在专注着其它方位。
“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等一会儿我就能得出结论。到底是巫蛊祸乱还是噬魂附体,绝对能在今晚彻底弄明白。”
我满怀着对花秋月的殷切希望,就是想让她心里明白,别因为麻痹大意而想简单了,更不能因为看到了似图似画的幻化现象,而放过任何细微的异动。
突然,就在我刚说完话的那一刻,翻滚着的白雾云层上,再次闪出了之前出现过的那幅图案,凭我的记忆那完全就是原样呈现,竟然连方位都没有半点改动过。
不假思索的印证之后,让我的心小小地激动了一下。
其实,我对灵异和未知事件的认识确实有着天赋,忽然的一个意念闪现,惊恐中的一个思绪,有可能就是处置灵异事件的具体方法。而这些独到之处源自于我有着超强的记忆和爷爷流传下来的那本古书。记忆虽然重要,但独特的心脑分开的思索习惯,就显得愈加的重要了。而这种与众不同的思索方法,是在大学的一次听课时,才突然意识到。所以也就有了不上课,努力赚钱等待到考试时,强力恶补和心脑分开的考试经历。
当然,也因为这种独特之处,害得我什么都不想干,就认准了疑难杂症的诊治和算不上病理的诡异邪气现象。不过,我还是感觉,我虽然有点不务正业的混蛋,但不是混到姥姥家的二愣子,最起码身边聚集了几位算得上人中龙凤的人。
也许因为我的阅历过于的丰富,还是因为记住的东西过于庞杂,在遇到别人无法解决的问题时,而我就能顺利地对付。
每当想起现在的时候,虽然没赚到巨额财富,但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享受。赔钱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经营不善,而是打点太大方,哥们义气太浓,才变成开支翻倍着超出了收入。
“你俩能不能先将那片白色云雾给解决了,让我看着别胆战心惊了,就这样沉闷等下去,何时才能到头。”
张大志突然之中沉声喊说着。
要不是因为背靠着花秋月,我还真是被吓着站不稳。
“能不能说话之前打个简单的招呼,你这样很突然的冒出声音,实在是有些不适应,久而久之不得心脏病都对不起医院。”
我轻声喊说着,慢慢地挪动了一下脚尖,因为双腿才刚刚停止打颤,不挪动一下有点酥软的感觉。
“说话之前打招呼,我好像觉得很难做到,也想不出来用什么办法打招呼,干正事要紧。”
张大志轻轻松松地说着,说话的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笑声。
姜还真是老的辣,古人的总结简直是神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都能做到处惊不变的程度,那真是令我佩服之极。
“比如说,你想说话之前,可以先咳嗽一下,或着是先吧嗒一下嘴巴也行。反正就是提前弄出点响声,别冷不丁地直奔主题。关于白色的雾气,还我真没本事弄掉,不过再有个把小时,一定会自动消失。”
我虽然是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但是眼睛根本就没离开过白雾云层,尤为重要的是定睛注视着那副已经被记住的图案。
“你简直就是没一句正经话,让我在说话之前先弄出动静,那别人还不把我送进神经科诊治才怪呢!”
张大志开始变得没好气了,说话的语气也是带着怒声。
他已经习惯了,跟我最多能说三句正常的话,剩下的都是反对之言,要不然就会断喊着骂娘了。
“教你的办法是在这种情况下,比如是黑天半夜的时候,你大白天说话时整出多余的响动,那是找挨打的节奏。”
我慢腾腾地说着,心里早已想好了,反正是该到挨骂的第三句话了,还不如来一句狠话,先占点小便宜。
“混球淡,不跟你说了,留着热气暖身子,跟你这样的混蛋说话太费脑细胞了,根本就不划算。”
张大志高声断喊着,骂完之后,再也没声音了。
虽然还想逗一下张大志,但是,此时的幽蓝之光又闪亮了。我要专心致志地等待着鸡打鸣之前,白雾云层上会出现什么景象。
但是,三次的图像闪现,其实不用等到最后一次,也可以断定为巫蛊祸乱了。而我要坚持到最后一次出现,是因为图案连续出现了两次,为了更有把握,必须等到最后一次的景象出现。
哞呕,轻轻而又隐隐约约的一声,好似动物的声音,却又像人的愁声哀叹。但是,听到耳朵的时候,非常的瘆人。
骤然间,白雾向着四周开始了快速扩散,之前是四边形,随着扩散的蔓延,竟然变成了椭圆形。
昏暗再次笼来,寂静好像是昏暗降下的孪生姊妹,整个客厅里立刻之间,荡起了一阵浓浓的阴气。我明显地意识到了头发根直立着,而且,还能感觉到惊悚已经包裹在了周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