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眼瞅着阎肃,心里再一次涌起了难受的情绪,这种难受不是因为范晨阳的吓人脸色,而是因为想到了人在财色面前,竟然能够放弃做人的尊严,到头来却依然是什么都没有的可怜。
阎肃似乎因为我的眼神盯住,脸上裂变出了寒心的绝望神情。
“其实,从一开始我已经发现了你们对于梅的负责和真心,也想到过你们与于梅的特殊关系,要不然不可能在巫蛊事情上如此的上心。也许你们不理解,可是对于我来说,做那么多的事情就是……”
“就是想发财,就是想捞到好处。”
我不假思索地打断了阎肃的说话,胡乱地岔开了话题。
除了花秋月知道于梅和阎肃偷情的事情之外,其他人并不清楚巫蛊祸乱事件引发的真正原因。而我担心阎肃为了表明心态,说出与于梅的偷情事实。如果被所有人知道了真相,虽然不会给于梅造成什么恶果,但对于艳今后跟着我们,是有着严重的心理障碍,也会影响到大家的情绪,有可能导致不团结的现象。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我不得不打断阎肃的说话,想将话题引开。
阎肃似乎并没有明白我的心意,皱眉的时候接着说道。
“想发财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只要是为了能和于……”
“为了预想的美好结果,你做了很多见不得人事情,不过,那些没必要当着我们的面说出来,我所关心的事情是,立即交出于梅的头发,彻底化解遣灵术对梦游症的控制,而且还要无条件地处置种养巫蛊的本源之躯,结束巫蛊祸乱。”
我说着的时候,急切地向着阎肃眨巴了好几下眼帘,而且心里也是聚满了反对的情绪,瞪着的眼睛非常清楚地做着暗示。
阎肃的眼睛里闪出了惊讶的神色。
花秋月瞥着唇偷笑着,又移目扫视着所有人的神情。
我心里太清楚明白了,阎肃是无法想明白地被我抢白,而花秋月却是心知肚明的想到了我的用心良苦。
“阎大师还是表个态度吧!以前的事情就别纠结了,我们该知道的也知道,不该知道的不想知道。至于你做这么多的恐怖之举,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心中有数,没必要跟我们解释。”
花秋月是带着轻微的笑声,很缓和地说着。
她的言辞不仅得体,而且还点明了关键,如果不是对整个事件了解清楚的话,确实听不出个中原委。
阎肃从花秋月的脸颊上划开视线时,轻轻地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眼神面对我的时候,已经是谢意深重的样子了。
“于梅的头发我马上拿出来,明晚深夜处置巫蛊本源之躯的事情,我义不容辞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想法了。我真心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还能为我保守秘密。”
他一边温声说着,一边移目划过,诚恳的眼神落在了花秋月的脸上,好像是要专门感谢一样,抱拳作揖着。
我的心终于落定了,阎肃的承诺虽然有点迟来的感觉,但毕竟没错过巫蛊成型之前最佳的处置机会。
“阎大师不必可气,多做些善事才是正道。我们又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虽然你的行为令人发指,但也有情可原。如果你接下来能够真心的履行刚才的说话,不仅你的所有秘密不会外泄,而且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花秋月轻轻地转目扫视了我一眼,神情显得特别的静怡。
她好像是很有把握,有非常放心地说出了心里话,可是我感觉提前这么说,似乎对阎肃是一种反面的鼓励。阎肃这种人,根本就不能过分的相信,更不能全心全意的真心对待,压力稍微减轻的时候,就会不知道天高地厚。想着的时候,我偷偷地摇了摇头,暗示着别太当一回事,在没有看到行动之前,一切并不是想象的结果。
突然,花秋月的眼神一滞时,立即从我的脸上划过了眼神,直接紧盯住了阎肃,神情一下子肃穆了起来。
“阎大师,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别因为见到了阳光就灿烂,你胆敢再有不齿行为,那就是自掘坟墓,别人再也不会帮你。如果不是看在咱们是同行的份上,我不可能对你如此的宽厚,也不会求情让所有人替你保守秘密。”
大吼着说话的花秋月,仿佛是做了最后的通牒。
阎肃有点慌乱地点着头,一脸的诚恳神色,似乎彻底理解了花秋月的警告,也明白了再有反悔的后果。
我一直没吭声,只是不停地转动着头穿梭着目光,扫视着阎肃的表情变化,也在观察着所有人的心态聚变,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随时掌握阎肃的心情,做着预防的准备。
“为了污水坑下面有可能存在的宝藏,我用于梅的头发,作为要挟你们的条件,但是,我真正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自己的东西即便是努力了,也不见得就能拥有。所以,这一次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有二心,也不可能再改变主意。”
阎肃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样子让我瞅着真有点难受,那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姿势,没想到却是被范晨阳和王华瑞动手太重了,竟然是站立不稳的虚弱。而且捂着小腹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着,苍白的脸几乎看不到血色,酱紫的嘴唇上浮着一层厚厚的血色干痂。
哟嚎!急切的一声。
王华瑞猛然站起了身子,偏着头怒怒地瞅着阎肃。
“你不会是想什么花招吧!我哥还没让你起身,你怎么敢站起来?如果还感觉没记住的话,我随时都能奉陪,别看我身体单薄,对付你确实是绰绰有余。”
他的说话语气,已经很明显地带出了轻笑声,而且眼睛里是非常清晰的鄙视眼神。
我瞅着阎肃即将要转身的举动时,心里明白了他想干什么,立即抬手摇摆着阻止了王华瑞还要怒骂的举动。
“阎大师这是要取于梅的头发了吧?”
提示是问完之后,我又摆动着脸庞,示意着王华瑞迈开了脚步,走到了阎肃身边。
“能说的我都说完了,如果你们看不到我的行动,还是对我不放心,所以我必须先拿出诚意来,将于梅的七根头发交还给你们。”
阎肃的说话声有点微弱的喘息,有可能是因为全身的疼痛,也有可能是体弱的艰难,反正此时已经是可怜无比的样子了。
“华瑞,听到了吧?阎大师这是要去寻找于梅的头发,你可以跟着他,发现再有不像话的举动时,直接一点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
我少不了的要吓唬阎肃,当然,更多的还是担心会不会有诈。
由于说明白了处置巫蛊本源之躯的最佳时间段,我还是忍不住地担心了起来,毕竟阎肃的狡诈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如果这次再被欺骗着出现意外,那巫蛊祸乱事件,就彻底失去了处置的机会,七日之后的巫蛊成型,绝对是无法避免的祸乱。一想到这些的时候,我是忍不住地揪心,更是恐慌不安。
阎肃听到了我警告的厉声,很缓慢地转过了脸庞,眼睛里闪出了最真挚的眼神。
“如果对我不放心,你可以派更多的人监视我,一旦发现我有违背意愿的行为,别说是暴揍了,想怎么处置都行我绝无怨言。”
他沉沉地说完之后,也不等我的回应,很决裂地转身,向着二楼的楼梯蹒跚而去。
王华瑞向着我傻笑的同时,更快地迈开了脚步,紧跟在了阎肃的身后,仿佛是监督犯人一样紧追不舍。
“对付反复无常的人,还真不能轻信谎言,我也跟过去,只要让我看到有一丁点的不妥,我定会让他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范晨阳说着的时候,已经绕过了沙发案桌,大步刚跨开的时候,被我更急切的招手示意给阻止着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
“记住了只是监督,并不是教训,更不是报仇,你也看到了,他不可能再有什么想法了,别做得太过分。”
我是担心范晨阳借机报复阎肃,更担心拳脚之下,让范晨阳卧床不起而耽搁了巫蛊本源之躯的处置。
范晨阳皱眉时,抬头瞅了一眼已经跨上楼梯的阎肃背影,快速转眼中放出了疑惑的眼神。
“我怎么感觉你对混蛋的态度有所改变了?不会是因为几句好话,让你信以为真吧!”
“他都成那个样子了,还不信以为真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总得给人家一次表现的机会吧!”
“难道你觉得给阎肃混蛋的机会还少嘛!每一次都是因为你的阻挠,如果能听我的话,还能耽误这么长时间吗?”
“人总得有改变心态的理由吧!他已经说出了心里话,肯定不会也不敢再有其它想法了。所以,我是很认真很严肃地警告你,别偷着对阎大师施暴,其实他根本就没能力承受你的重击。”
我急声说完之后,立即摆手示意着范晨阳离开。但是,倔强的范晨阳还就是不想迈步的举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