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的时候,兰花终于被找回来了。
在兰花被运回的时候,兰老头被翟老太太扶着,哆嗦着走过去,看着那盆依旧盛开着的如玉一般的完好无缺的兰花时,老泪纵横。在那之后,兰老头安稳地睡了一天一夜,之后精神便开始好了。
心情对人的病情有直接的影响,随着兰花被找回,兰老头恢复情况可喜。而这老头一恢复,便找人改建小花圃。
兰老头对小花圃采取一系列的防盗措施,找了好几个关系不错的专业人士来帮忙。用钢筋、铁网和防盗门等加固花圃内的花棚等,还安装了自动报警设施、高压脉冲电网、电视监控和录像系统等,聘请了人过来看守,校保卫处和附近一些后勤部的人进行联防。学校全力配合。
除了这些之外,兰老头还动了心思,想着养只狗,电子设备也不是完全靠谱的,就像植物园那边不就是各种电子防盗措施吗?还不是被人动了。所以,兰老头打算多管齐下。以后还会养兰,兰老头自己也有信心养更多的精品兰花,防盗措施必须得做好。
兰老头想了半天,没想出买什么品种的狗子,不过某一天把黑炭拖了出去,后来苏幕遮再路过小花圃的时候,就看见里面多了两只小狗崽。
两只狗崽都不是什么名种,也就是一般的小土狗,兰老头给两只狗崽取了名字,那只小黄狗叫千里,虎斑的那只叫顺风,兰老头就希望这俩狗像千里眼顺风耳那样的能耐,好好守着小花圃,防着那些起歪心思的人。
兰花的事情搞定了,苏幕遮又把心思放回学习上,他现在也挺辛苦,要应付两地的复习资料,还要注意自己那个挣零花钱的小插件的更新。
虽然没时间去想新内容,但是轮到游戏版本更新的时候,总得跟着更新一波,否则小则游戏报错,大则无法连上游戏。
虽然小插件挣钱不多,但是每个月收点会员的月费也够苏幕遮花一阵子了。
而学习上,苏幕遮也是无可奈何,要解决现在的状况,要么苏幕遮把学籍转到楚华来,要么干脆回明珠那个学校去复习迎考。前者的话,要知道明珠的户口是出去容易回去难,无论如何苏幕遮是没法放弃的,后者的话,就意味着苏幕遮得在明珠市孤零零地一个人待半年,苏幕遮也是不愿意。
没办法,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填完,好在他现在不管记忆力还是智商都大有长进,虽然比较忙比较累,但还不至于应付不过来。
这天下午六点多,苏幕遮和焦妈一起回来。附中那边五点多下最后一节课,再坐班车回来,每天到家的时候也都六点多了,所以焦家的晚饭现在一般都在七点以后。
苏幕遮现在虽然依旧不住宿,好在可以搭焦妈的顺风坐班车,因此即便来回跑,也还凑合。
小柚子现在初三了,初中最后一年,学校抓得比较紧,虽然学校没有成立实验班之类的,但对于几个尖子生,老师们还是会在课后开小灶,留下一些学生给他们解惑,所以,小柚子比焦妈还回来得晚一点。焦爸几乎是到了吃饭的点才回来,所以,焦妈是回家最早的一个。
焦妈站门口的时候还在想自家猫是不是在外玩忘时间了没回来,因为,黑炭平时如果在家的话,会将客厅的灯打开,木门也不会关。开灯开门这事,焦家的人都知道,这几年下来早适应了。
苏小胖先进自己的屋子,他要去放包和简单洗漱一下,然后再过来帮着焦妈做晚饭,焦妈不想他累着,但是苏幕遮说正好转换一下注意力,放松一下精神,权当休闲了。几次一来,焦妈也不拒绝了。
看苏小胖进了对门的屋子,焦妈也掏钥匙打开自家的门,就见屋里一片漆黑,楼道的灯光并不算明亮,照进屋里也照不了多少范围。
摸开关打开客厅的灯,焦妈就见到沙发上的那一个黑毛团。
“黑炭,在家怎么不开灯?在沙发上睡觉别着凉了,旁边还放着毯子。”焦妈将菜放地上,在玄关换拖鞋,一边说着。
只是,说了好几句,焦妈没听到那边有任何反应,换好拖鞋往沙发那儿看过去。依然是那个黑毛团姿势,没动。
焦妈知道,一般情况下,自家猫很少会像其他猫那样团成个团,独自躺沙发睡觉的时候,像是想尽量霸占整个沙发似的,会伸展开趴着,有时候呈个大字型,有时候侧趴着,但基本没见过团成这个样子,像是因为冷而缩起来似的。而且,她刚才说了好几句话,这边却丁点反应都没有。
客厅的窗子没关,外面的晚风吹进来,带着入冬之后的凉意。
焦妈浑身一颤,手上还拽着的钥匙都抖掉了,也没顾得上捡,快步走到沙发前。
“黑炭!黑炭!”
焦妈喊了几下,依然没见沙发上的那一团有什么反应,颤抖着手伸过去,发现那一团还是温的,软的,刚才差点窒息的感觉慢慢缓了过来,不过很快,焦妈意识到自家猫大概生病了,捞起沙发上的那一团就往外快步离开,连鞋都没换回。
因为动作太急,刚才换鞋的时候搁在旁边地上的用来做晚饭的菜都被踢得散了一地,出屋门的时候,正好苏幕遮从对面屋子里出来,焦妈急匆匆地关照了两句,让他帮着照顾小柚子,自己抱着猫就走了。
下楼梯的时候焦妈还差点踏空,好在运气不错,稳住了。
下楼之后,焦妈便带着郑叹往宠物中心过去,宠物中心那里二十四小时营业。
而陷入沉睡的黑炭,却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感觉不到。睡着之后,似乎过了好久,才听到了声音,声音渐大。
四周围绕着各种声音,有人的喊叫声,大笑声,交谈声,也有强劲的电子乐声,使劲睁开眼,迷糊的视野中,各色的灯光闪烁着,只能看到那些朦胧的移动着的身影,看不真切。
纵使看不清,听不清,却让黑炭有种久违的感觉,陌生而熟悉。
视野迷糊不算,周围的声音让黑炭感觉本来就发昏的头更疼了,像是有人在耳边使劲敲鼓似的,震得头昏脑涨。
一个人影靠近。就算离得近了,郑叹也看不清那人长得什么样。
“郑叹,真醉了?就这点酒量不行啊!”声音听着有些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感觉。
好久没被人喊“郑叹”,乍一听到,黑炭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也想不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黑炭使劲想睁大眼睛看看眼前的到底是谁,周围是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依然是徒劳,明明离得这么近,触手可及,却又似乎相隔千里,无法捉摸,这让黑炭感觉到矛盾。
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郑叹便发现世界渐渐失调,变得扭曲,本来模糊的视野已经扭曲得看不见形态,四周的人和物似乎都离得越来越远。
黑炭想说,等等,老子还没看清,世界却又变得安静了,四周一片虚无。
又不知过了多久,黑炭渐渐听到了点模糊的声音,声音渐渐变大,变得清晰,不似之前的那种朦胧感。
黑炭感觉自己被戳了一下,不重,只是轻轻的一下,还有点痒。
接着,黑炭便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娇娇糯糯的声音。
“黑哥怎么还没醒?”
哦,是二毛家的二元。二元小屁孩现在也快两岁了,有二毛那个时不时变身话唠的爹在,二元学说话倒是学得很快。
“二元别捣乱,黑哥只是生病睡着了,需要休息。”这是另一个声音。
是卫小胖子,卫棱他家那个越长越圆的熊孩子。
“生病?”二元问。
“嗯,我爸说的。他的原话是黑……呃,黑哥的名字叫什么?”卫小胖子想复述一遍自家老爹的话,却忘了是黑什么。叫黑什么来着?卫小胖子突然不记得了。
他们平时都只喊黑哥,几乎都忘了郑叹的猫名。
“二元,黑哥的名字叫什么?”卫小胖子问。
“叫……黑……黑……”二元努力回想自家老爹是怎么称呼她黑哥的,想了十几秒,才慢悠悠地道:“叫……黑……黑馒头……”
黑炭:“……”我他玛为什么要这个时候醒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