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看着查普曼被他的一句话, 便从人群中带走, 人们甚至对之前很有些看不上眼的许褚, 都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不过更多的当然还是幸灾乐祸。
许褚却完全没有get到人们眼中的深意, 只是将陪着小龙崽玩躲猫猫的克莱尔拎了出来——这么古老的游戏, 当然是以前许褚教给他们的——又让陪着小龙崽疯了很久的图尔斯带着克莱尔去稍作洗漱,再带他去见他的两个父亲,许褚则留下来继续看着小龙崽。
等到图尔斯将整理一番的克莱尔,带出来时,却有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个漂亮的年轻人,众人刚进府邸就已经注意到了。但是由于他一直跟孩子们待在一块, 行为表现也稍显幼稚, 却也不曾多在意。可谁知如今他和克莱尔站在一块,就有人看出些异样来。
事实上人的五官是件非常神奇的。有些人长得有点明星脸,那么陌生人第一次见到这人,立马会感受到这种特殊的相似, 但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家人,如果没有外人的提醒,则很有可能永远都无法注意到这一点。
就像图尔斯和克莱尔,许褚在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这一点。可此时他们俩在其他人眼中,却赫然有了5分相似。爱德拉甚至夸张地倒抽一口凉气,“这私生子的年龄也太大了点吧!”
随后她赶紧低头便开始掰手指,而一旁的奥舍丽都有些惊疑不定了。
就在众人兴奋地猜测这个少年的身份时, 结束了与查普曼谈判的拉斐尔从主楼中出来,抬眼便看到了站在湖边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刹时他的心犹如被巨钟狠狠撞击了般,整个人愣在当场。
查普曼以为会将谈判完会立马离开的拉斐尔,之后竟然留了下来。直到晚上用过晚宴,查普曼甚至还看到拉斐尔与图尔斯两个人站在湖边,不知在说什么的样子。
许褚走过来时也看到了,月光下,图尔斯低头看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拉斐尔。这个角度许久看不到图尔斯此时的表情,可是以他对图尔斯的了解,对于没有兴趣的人,图尔斯可没有这样的耐心。
这样的古怪组合,许褚看着有些奇怪。不过想到图尔斯现在犹如孩子般的心智,许褚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随后他便拍拍查普曼的肩膀,转身邀请了约瑟芬进入舞池。
两人边跳着舞,约瑟芬好奇地问道:“刚刚你和元帅在看什么?”
许褚笑了笑说道:“拉斐尔阁下在与图尔斯说话。”
约瑟芬闻言却露出了一脸的感慨神色,“大概是因为图尔斯的名字吧——”
随后约瑟芬就跟许褚说了一个听起来非常凄美的爱情故事。
许褚听完之后,有一瞬间非常懵逼,不知道应该表露怎样的想法。这个故事在他看来完全与爱情无关,不过他知道很多时候男人和女人对于爱情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他想了想,还是说道:“那拉斐尔阁下可真不容易。”
“是啊,为了种族大义而亲手手刃了心爱的人,拉斐尔阁下恐怕会为此痛苦一辈子吧。所以他看到图尔斯这个拥有着相同名字的人,才会对他有些不一样。”约瑟芬感慨地说道,“不过,如果阁下能因此将以前的伤痛全部忘却,重新投入一段新的恋情中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约瑟芬的这句话,许褚却感觉一下子有些承受不来。
虽然听起来这位拉斐尔阁下确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长得又漂亮,地位又高,还深明大义。可是把图尔斯当做儿子养的许褚,对于这样的配对,依旧有些难以接受。
这就像是在一起以前的世界,很多开明的父母,总归还是不能接受自家的儿子或女儿,去找一个比自己大很多年、离异又带着孩子的异性结婚吧。
这么想着,许褚的舞步便是一滞,随后却被约瑟芬踩了一脚。约瑟芬吓了一跳,停下脚步一脸尴尬又歉意地看着他。
许褚回过神来,看到尴尬地面红耳赤的约瑟芬,有些不太明白约瑟芬此时脸红的缘由。
不过想到他这次来首都星的目的,他想了想,便鼓起勇气,手上微微用力,就要将她搂入怀中。
可是就在此时耳旁,许褚忽然魔音入耳——一声尖利的哭叫声甚至盖过了舞池的音乐。
许褚转头,便看到抱着小龙崽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的图尔斯。而他怀中穿着一身连体服的小龙崽,此时正张着两只小短手,就朝许褚伸着,脸上却是一副哭得伤心欲绝都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许褚看着心疼,赶紧放开约瑟芬,上前两步,将小龙崽抱在怀中,随后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他刚刚一直吵着说要找你。”此时的图尔斯已经收起了脸上的危险表情,重新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说道。
许褚想了想,转头与约瑟芬说了一声,便带着小龙崽跑去了餐厅。这小东西的诉求无非就是吃喝玩,其实是很好哄的。
目送着许褚离开,图尔斯则随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脸上红意还未曾褪去的约瑟芬,却是笑着朝她伸出了手。
许褚哄完小龙崽,又拿了湿布将他脸上的眼泪鼻涕都擦干。最后转头却看不到图尔斯和约瑟芬的身影了。
响到刚刚图尔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时的神情,许褚不由就又有些担心他再钻入牛角尖。想了想,许褚找到查普曼将小龙崽塞进他怀中,又转身去找人。
“这是怎么了?”切尔西有些奇怪地看着转身离开脸色不太好看的许褚,问查普曼道,“你惹他不高兴了。”
说完他脸上便露出了嘲笑神色,“叫你刚刚一言不合,就带着前夫孤男寡男呆了那么久,这下人家不高兴了吧?”
说完他一副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两人身旁都是查普曼的同僚与下属,虽然他们不敢像切尔西那样明目张胆地嘲笑,但也都是一副乐得看好戏的样子。
只有查普曼还是一副一脸莫名的样子,“我之前就跟他说过了,我和拉斐尔有事要谈,他都是知道的。”
“哦哦哦~原来还知道事前报备啊!”闻言切尔西更兴奋了。
查普曼完全不知道他在兴奋个什么劲,但是想到刚刚许褚离开时脸色并不好看,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将小龙崽丢给克莱尔,转身追了出去。
“我怎么觉得这关系很复杂呢?”查普曼走后,有人有些疑惑地说道,“刚刚我看到那个漂亮少年站在舞池旁,看许先生与克拉克家小女儿跳舞,完全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作为我这样的花丛老手,这表情我可不会看错。”
有人闻言也应和道,“能不复杂吗?你还没看到拉斐尔阁下看到那少年时之后,整一下午眼神就没从那少年身上离开过。不过那也不关查元帅的事情,反正都已经是前夫了,就是希望元帅的这一任夫人能够消停些。”
对于查普曼元帅头上那一顶刚刚摘下去的隐形绿帽,众人都露出了一脸无奈的神色。虽然这事儿谁都没错,可是那绿帽也是扎扎实实存在着的——尤其是之后拉斐尔还是穿上了那身衣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来他很给面子地没有穿。
许褚在会厅中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人,随后便匆忙跑到了主楼之外,果然在花园中发现了图尔斯和约瑟芬的踪迹。
转过弯来到花圃,许褚便看到约瑟芬软软挂在图尔斯的臂弯里,脸色煞白,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许褚的心狠狠一紧,立马跑过去,大声怒斥道:“你又做了什么?”
行动间他便触须大张,将约瑟芬抢过,同时把图尔斯用力推开。随后他抱起约瑟芬,匆忙跑去主楼,招来了驻守在元帅府邸的医护队。
可是随后医护队的结论却是——“约瑟芬小姐好像是花粉过敏。”
他们给身体表面开始浮现一些红班的约瑟芬体内,注射了一些药物,一边还安慰脸色煞白的许褚道:“不用担心,这不是什么严重的过敏症状,现在已经是这种过敏的最严重的症状了,也从来没听说过有危及生命的。而且这种花粉过敏往往是一次性的,过了这一次以后都不会有了,反而是好事。”
许褚这时才愣愣回过神,“是过敏吗?还是一次性的过敏?”
注射药物后很快就苏醒过来的约瑟芬,看着守在旁边的许褚也露出了歉意的神色。她其实刚刚也听到了许褚的怒吼声,只是那时的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来不及解释。
于是现在她一睁开眼,变开口道:“图尔斯找我,是想跟我为之前的事道歉的,还问我喜不喜欢之前他做的那本书。那花圃——那花圃还是我领路过去的——”
其实是她那会儿想起元帅府邸这儿有一片非常漂亮的悦神花,自己却是一时脑热,知道许褚不一定会有时间陪她来逛花圃,却想摘来给许褚看,却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许褚到此时才明白自己错怪了图尔斯。
在克拉克家人将约瑟芬接走之后,他匆忙去找人,却在原先的地方,看到捧着一束已经被踩烂的花朵,一脸落寞地站在那里的图尔斯。
许褚一下子便忍不住心疼起来。
白莲第四招:欲扬先抑,被误解之后的再洗白,才能引起对方的愧疚与怜惜。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双更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