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君益柔不由柳眉微挑,她含笑望着他。
“我倒是不知,这见过百年还要跟根据年龄不成?小女子真是长见识了。”她笑着说道。
刘掌柜被这句话噎的老脸一僵,但依旧死咬着这点不放:“姑娘还是说出来的好,不然刘某就当没听过这句话!”
他认为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就算有家世,但她到现在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刘掌柜便断定她应该是同下人偷跑出来玩耍的,她万万不会将自己家世当众说出口。
而君益柔确实并没有,想将她是君家大小姐这件事说出来的意思。
只见她款步而出,走到药柜前,将还未放回的灵芝取了出来。
“我确实不准备将我是谁说出来,毕竟那是我的事,你没有权利质问我。”她含笑说道,又将手中的灵芝递到刘掌柜眼前,“但是这灵芝是次品,这点却毋庸置疑,如若我有一点说错,那么贵店的药材我全部买下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他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君益柔。
这个女子脑袋坏掉了吗?
将药铺里的药全买下,这得花多少银子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更有年迈的老大娘一脸看败家子的目光看向君益柔,小声念叨着:“唉,现在的孩子咋都这么败家呢,她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不……”
别提外面的人,就连君益柔身边的春蝉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家小姐,一张小脸顿时皱成了包子。
虽说这件铺子老爷已经交给了小姐,但这话却不能这么讲呀。
春蝉疑惑的拽了拽自家小姐的衣摆。
但君益柔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春蝉无奈,只好退到一旁,静静站在自家小姐身后。
刘掌柜这回脸都白了,伙计也被君益柔这大胆的话吓出了一脸的冷汗。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灵芝确实都是假的,但他们却不能承认,如果这事承认下来,他们这间药铺就不用开了,左邻右舍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他们淹死。
如果再让主家知道了,丢掉工作不要紧,如果被押送到官府,那他们的小命还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所以,他们打死也不能认!
刘掌柜的眼眸转了转,狠狠一咬牙,凑到君益柔身前低声道:“你想要什么?”
君益柔巧笑然然的看着他,一双清澈的眸子似乎能将人看透。
“我什么也不想要,这间铺子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她说道这里,笑了笑,“乌烟瘴气的。”
刘掌柜同伙计的脸色都是一黑,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还整顿,谁给她的勇气?
“姑娘,你好好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刘掌柜冷冷的说道。
却不想君益柔唇角笑意更深了,一旁呆站在她身后的春蝉她她答道:“老爷将这间药铺交给小姐了,你说我们家小姐有没有身份管你们!”
这话说极为麻利,如果有尾巴,那春蝉的小尾巴怕是早就已经翘上天了。
此话一出,刘掌柜两人浑身一软,双眼无神的一屁股瘫软倒在地上。
老爷?小姐?
这么一想,再联想家主的几个子女,那么此女子的身份就不言而喻,她不就是主家的最得宠的嫡女君益柔,又会是谁?
刘掌柜两人的心中都清楚一件事,他们两个完了,彻底完了。
这一个巨大的转折将所有人都打个措手不及,众人皆都是一头雾水。
其中不知谁突然来了一句:“这名女子好像是君家大小姐,君益柔。”
此话一出,顿时不少人都应喝出声。
“她确实是君家小姐,那天云楼比擂,我还有幸亲眼见过她。”
“是啊是啊,万万没想到最后夺得头筹的竟然是她,那天我还特意多瞧了两眼呢。”
这时有有人提出疑惑。
“听她丫鬟说这个药铺是他们君家的,那她为何要当众打自家的脸面?”
“这……谁知道呢,他们富人家怎么想的,咱们平民百姓懂什么,也许是兴趣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原本在地上装死的伙计突然朝君益柔跪了下来。
伙计哭天抢地的伸手指着刘掌柜,大声道:“君小姐,这事与小人无关,全是刘掌柜出的主意,如果小人不照办,他就要将小的辞退,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呀小姐。”
一旁的春蝉连忙将自家小姐往后拉了拉,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我跟你说,说话就说话,你离我家小姐这么近做什么!”
伙计痛哭的脸一僵,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一抹脸上不存在的泪水,往后退了几步接着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但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呀。”
原本还呆愣出声的刘掌柜一听他将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他也火了。
“周瑞明,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怎么都变成我的错了?你不是也尝到好处了,那采药姑娘滋味不错吧?”他刘掌柜的反唇相讥道。
刘瑞明也就是那名伙计,他脸上的血色顿时退了个干净,原本还在哭的脸,顿时停在那里,扭曲至极。
两人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砸在众人头上,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有些尴尬。
其中有几个小姑娘听到这么混的话,顿时羞红着脸,朝地上呸了一口,骂了一句流氓就小跑离去了。
场面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就连君益柔也没想到,不过是一个贪污的事,竟然还牵扯出这等艳事,她一脸怪异的看向地上二人。
而春蝉早就羞红了脸,她低垂着脑袋狠狠咬着牙:“真是不知羞!”
刘掌柜现在却管不了旁人的眼色,他咬了咬牙,抬头紧紧盯着君益柔。
“刘某知道自己万死难辞其咎,但却不想为这小子背黑锅,所以在下原因将事情的本末全部都告诉小姐。只求小姐不要殃及在下的家人,我在这里就先谢过小姐。”说罢,他头重重往地上一磕,瞬时间一行鲜血就从他额角流出。
但刘掌柜却没喊一句疼,他只是一脸坚定的看着君益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