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菱原本就是气急攻心,偏偏吕鸿礼那个没脑子的还火上浇油,顿时嘴就像刀子一样,噗噗地扎向吕鸿礼,“只要一天我们不向外面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便要把这背信弃义的罪名背到底,反正我是为了你才答应周舒闳的条件,这件事断然是怪不到我头上吧。”
“你真的不想去吗?”吕鸿礼目光偏了一下,显然是想到了很多。
可是楚冬菱这个时候只顾得上生气了,听吕鸿礼这么问,便没好气地回道:“事已至此,就算我不想去又能怎么办?”
我还真以为你愿意。这句话在吕鸿礼的嘴里绕了好几遍,好几次差点问出口,可是最后关头还是止住了。
“算了算了。”见一个好端端的王爷被自己训得像一个不敢开口的小孩,楚冬菱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都已经这个点了,还是赶紧吃饭吧。”
“那你呢?”吕鸿礼抬头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楚冬菱。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周舒闳说,你不用等我。”话音还没落楚冬菱便直接走出了房门。屋子里只留下了吕鸿礼一个人和一桌子早已经没有热气的饭菜。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最后吕鸿礼还是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酒壶酒杯可不是寻常之物,整玉雕琢入手生温,是先帝还在的时候赐给他的。吕鸿礼是皇子,吃穿用度自然不是凡品,不过这御赐的东西却是少之又少,谁让自己出生便没了娘亲,也不受吕帝喜爱。这仅存的好东西都在楚冬菱的房间里,只可惜她并不愿意自己一同享受。
吕鸿礼伸手为另一只杯子也斟满了酒,两只玉色的杯子放在一起,仿佛楚冬菱仍然留在这里和他对饮。
楚冬菱气势汹汹的去找周舒闳,却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正在宴客。
听门口的人怎么说 楚冬菱忍不住冷笑一声,“在我府里宴客,周舒闳真是好大的面子。”
“也算得上是借花献佛了,而且这客人夫人您也认识,要不要进来坐坐?”楚冬菱声音不大,但是里面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周舒闳随手挑开门帘,笑嘻嘻的看着楚冬菱,“都已经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一副气火攻心的样子?夫人要小心气大伤身。”
要不是面前这个家伙,自己至于这样吗?楚冬菱忽然想起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把准备骂周舒闳的话全部咽了下去,当着他的面直接进到了屋里。
结果屋里那人楚冬菱真的认识。
夏云公主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举止神态间并没有半分忸怩。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和两副碗筷,楚冬菱这下真的相信夏云公主是真心实意原谅周舒闳了。
周舒闳从后面慢慢悠悠的跟了上来,也没感觉气氛尴尬,只是见怪不怪的开口道:“站着干什么,赶紧坐下。”
听到这句话楚冬菱才回过一点神,问道:“冬歆公主怎么不在?”
面前的夏云公主落落大方的开口:“我们去周国的东西都是她一手操办的,收拾了整整一天,可把她累坏了,所以早早就去休息了。”说话间周舒闳自然无比的坐了下来,这两人的样子简直就像相识已久的故友。
谁能想到不久前夏云公主还对周舒闳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拆骨撕皮。
“如此甚好。”楚冬菱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神情怔怔的坐了下来,一脸复杂的看着周舒闳。
周舒闳笑了笑,也不顾她满脸的疑惑,直接开口问道:“夫人这么晚来找在下做什么?”
“……”原本是想询问他想怎么对付楚国,可是如今多出了一个夏云公主,楚冬菱不仅仅感觉尴尬,甚至觉得没办法开口。
好在旁边的女子修养极好,一看就知道楚冬菱有什么难言之隐,急忙站起身来告辞,“时候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诸位不用送。”说着旁边立刻有侍女跟了上来,低眉顺眼的跟在步履悠悠的夏云公主身后。
这才像是真正的公主模样。楚冬菱是个半调子公主,天生又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自然是没办法做得举止大方姿态万千,至于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姐姐,更是天生一股刻薄的模样,别说是公主,就算是民间斤斤计较的女子也比她要好很多。
等夏云公主完全走出去,楚冬菱才开口道:“当真是好本事,不仅化险为夷而且还得了有力帮手如虎添翼,虽然我不愿意说,但是可不得不佩服你。
周舒闳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是话术,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不过如果你愿意学,我便愿意教你。”
楚冬菱可没空在这些事情上面浪费时间,“我来这里是问你一件事情。”
周舒闳点了点头,“请说。”
楚冬菱的眉头皱了皱,道:“其实这件事也算是我唐突,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也不会强求,据我所知楚国的军队马上就会到达这里,而吕鸿轩那边迟迟攻不下皇宫,这就说明两国的军队迟早会遇上,其实我并不在乎楚国能不能赢这场战争,只不过领军的那个人是我哥哥。”
周舒闳有些无奈,几乎所有人都来求他,求他在这乱世中保下自己的性命,求他在这战争中保住自己家人。虽然无奈,可是说这话的是楚冬菱,自己就不得不谨慎回答了。“以大皇子的本事恐怕不用周某插手。”
“那是自然。”楚冬菱想也没想的回道:“我哥哥可是百年难见的战争天才,一般人怎么可能动得了他,像你这种渣滓更是不可能。”
那你又何必来找我?周舒闳忍不住笑了笑,这句话虽然贬低了自己,可是难得看见楚冬菱如此小女儿的行径,如此看来自己也不算吃亏。周舒闳笑道:“大皇子如此英明神武,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楚冬菱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哀伤起来,“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不求你做什么,只要你看着吕鸿轩,别让他私底下做些什么就可以了。”
“……”周舒闳一下子来了精神,虽说楚冬菱对于吕鸿轩一直是神情淡淡爱搭不理,可是没想到楚冬菱竟然这样看待吕鸿轩。
心里的八卦之魂虽然已经熊熊燃起,但周舒闳还是佯装平静的道:“我觉得战王他不是这样的人。”
“战王的确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保不齐他身边有这样的人。”楚冬菱的意思很明显,她可以信得过周舒闳和吕鸿轩,但唯独信不过月萱公主。
吕鸿轩身边的人不算多,抛弃那些杂七杂八算不上亲近的人,剩下的结果就很明显了。
原先周舒闳只知道月萱公主对自己一厢情愿,可是后来才发现了一点端倪,只不过楚冬菱一直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情,再加上那些事情都发生在战王府,自己派出的手下查了许久也没有找出什么。
机会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周舒闳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月萱?”
楚冬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顺便翻了一个白眼,“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是不是原先做过这些事情?”周舒闳伸手为楚冬菱倒了一杯茶,说话间已经在引导楚冬菱说出以前的事情,这样周舒闳就能新仇旧恨一起替楚冬菱报了。
不过周舒闳会话术,楚冬菱的警惕性也不低,听到这句话便翻了一个白眼,直接反驳了回去,“如果你想了解月萱公主,那大可以去直接问她或者问她哥哥,我和她可不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