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旁的侍卫见周舒闳沉默了许久,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对。”周舒闳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刚是在手下商议如何把吕鸿礼救出来。可是每每提起吕鸿礼便不可抑制地想起楚冬菱,这才走神了。
侍卫见周舒闳终于回过神来,赶紧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虽然我们在吕国皇宫还留有一些眼线,但是现在吕国皇帝肯定对三皇子严加看管,因为我们那些眼线的能力,恐怕是不能把他带回来的。”虽说他们并不介意牺牲眼线,可是要想通过层层关卡把吕鸿礼带出皇宫,以他们的能力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只要一旦失败,以后便是打草惊蛇,殿下难道真的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下吗?”
“嗯。”周舒闳仍然是心不在焉的,“我也知道以他们的能力很难完成这件事情,所以我已经找到了其他的人选。”
虽说不应该怀疑上头的决定,可是这句话仍然让侍卫眉头一皱。
周舒闳把一封早已经写好的信交给他,郑重的吩咐道:“务必把这封信交给冬歆公主。”
竟然是冬歆公主,冬歆公主与周舒闳是旧交,两人算得上是惺惺相惜,可是因为后来夏云公主的事情分道扬镳,也不知道冬歆公主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这封信经过百转千折,终于到了皇宫,交到冬歆公主手上的时候,对方果然也犹豫了。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犹豫半天之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外面送过来一封信,希望我们能把吕鸿礼救出去。”
夏云公主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虽然外面烽火连天,但是在这宫殿里仍然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仿佛外面谁是吕国的天子与她们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这件事牵扯到吕鸿礼,那是她们在皇室里唯一有手足之情的人了。
“姐姐,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看吕鸿礼被吕鸿兴杀了吧。”冬歆公主现在是一点主意也没有,原本她性子大大咧咧,像男子一样挺有主见的,可是这件事实在是牵扯太多,让她不得不小心谨慎。况且写这封信的人是姐姐最憎恨的人。
犹豫再三之后,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夏云公主。
“周舒闳说已经安排好人送我们出去。”
“周舒闳?”夏云公主抬了抬眼皮,这个动作吓得冬歆公主够呛。
其实夏云公主只是许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猛的听见还有些不适应。如果不是出了那档子事,自己现在应该是周舒闳的妻子了,可是那件事注定会发生,周舒闳不愿意娶自己为妻,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派手下半路袭击自己,如果不是吕鸿礼提前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人手,自己恐怕早就在黄泉路上了。
“吕鸿礼还是要救的,不过这件事和周舒闳没什么关系,我和他的帐还没有算清。”饶是修养再好,夏云公主也咽不下这口气。
见自己的姐姐被气成这个样子,冬歆公主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开口劝道:“你说的对,救人要紧,姐姐有什么想法吗?”
夏云公主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旁边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宫女,这些可不是留下来伺候她们的,这些宫女生怀绝技个个武艺高强,是她和冬歆公主这么多年来悉心培养的手下,还有一部分分散在各个宫里当眼线,因为现在皇宫里死的死伤的伤,她们便把眼线都撤了回来,仔细数一数这样能用的手下竟然有上百个。夏云公主点了点头,心中浮上了一计,“先把吕鸿礼确切的位置摸清楚,然后我们亲自带人去救他。”
“姐姐确定要这样吗?”要知道她们和吕鸿兴的关系并不好,如果让吕鸿兴知道是她们把吕鸿礼救走了,弄不好她们就替吕鸿礼上路了。“万一被吕鸿兴知道,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跟着吕鸿礼一块出宫。”夏云公主当机立断。
“可是接我们的人是……周舒闳。”冬歆公主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姐姐不是刚刚说和周舒闳的帐没有算完吗?怎么又愿意跟着他一块出宫?
夏云公主点了点头,“正是因为没有算完,所有才要去找他,这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
“……”冬歆公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一脸担忧的看着手中的信。弄不好见了面以后姐姐真的和周舒闳打起来。
……
一粒小小的药丸被月萱公主拿在手里,递到了宫女的面前。“这可是至毒的毒药,只要咽下去,就算华佗转世也可奈何。”
月萱公主将东西放在宫女的手里,站起身来,沉声吩咐道:“务必要把这件事做的干脆利落。”
“可是……这恐怕是有点困难。”底下的人还有一点犹豫,要知道,对方可是一国皇子。如果事情真的败露,这个罪名恐怕不是诛九族就能消弭的。
月萱公主似乎很讨厌别人多问什么,皱皱眉头道:“我已经安排好人送你进宫,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多,定然不会出了差错,但如果因为你自己的疏忽使得任务失败,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下场。”
宫女把自己的目光从药丸上移开,犹豫的看了一眼月萱公主,最后只得咬着嘴唇道:“定然不会辜负公主的期望。”
月萱公主点了点头,拍了拍手掌,很快旁边边走出来一个男人,月萱公主对男人说:“我吩咐的事情记清楚了吗?”
眼前的人赶紧行礼,“记清楚了。”
男人很快便带着宫女走了,月萱公主端坐在椅子上许久,手里端着一个茶杯,茶水早就已经凉了,握在手心里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但月萱公主神情怔怔的,始终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傍晚申屠云过来,月萱公主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申屠云知道月萱公主最近气不顺,所以越发不敢招惹自己这个表姐,赶紧把吕鸿轩吩咐自己的事情说完,自己也好赶紧回军帐。
月萱公主脸上平平淡淡的,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波澜。她冷着声音开口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楚冬菱要和我们一块吃饭?”
既然已经在申屠云面前暴露了自己对楚冬菱的厌恶,月萱公主也不再隐瞒什么,说起话来格外的刻薄,“三哥尚在宫里受苦受难,她作为一个已经嫁人的女子,就这样抛头露面不知廉耻?”
申屠云只恨自己刚才没有早走一步,虽说说这话的人是自己的表姐,可是这话也实在太难听了。
“这件事是表哥决定的,楚姑娘那边也是劝了许久才愿意出来,想着当初在战王府的时候楚姑娘与表姐的关系不错,所以表哥才让我过来请你。”申屠云发誓一会绝对不会参加这场晚宴,自己还想多活几年。
这句话惹得月萱公主越发得不快,“让她去是给她面子,扭扭捏捏的装什么样子。”
月萱公主对楚冬菱有这么大的敌意,申屠云知道其中一点缘由,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周舒闳对月萱公主没有一点意思,她又何必如此贬低自己。
申屠云想到这里忍不住叹着气摇了摇头,其实以月萱公主的样貌身世,想要什么样的夫君没有,为何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过再想想周舒闳也是在楚冬菱一棵树上吊死。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是没有道理可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