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没说几句周舒闳就厌倦了,打着哈欠就要回去睡觉。
猛然看见周舒闳那张俊脸,月萱公主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面色缓和了一下,急忙开口解释道:“我刚才只是关心哥哥心切,游王殿下千万不要介意。”
周舒闳停下自己的脚步,偏过头看了看月萱公主,脸上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这个像看猴子一样的动作让月萱公主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也知道现在是断然不能顶嘴了,否则肯定会让周舒闳厌倦自己。
“你关心哥哥我并不介意,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最终登上皇位的是吕鸿轩,和我并没有关系,况且我也不是吕国人,没必要为这场兄弟政变搭上性命,能帮到他的我自然会帮到,当然我也会拿到应有的报酬。”
这一番话说的颇为薄情,月萱公主原本还想拿自己说两句话,可是对方连吕鸿轩都不看在眼里,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在里面滚了两遭,最后又不得不咽下去。
月萱公主满脸不甘愿的道:“等哥哥当了天子,当初答应游王殿下的自然会做到。”只要吕鸿轩当了吕国皇帝,自己便是嫡亲的大公主,身份与今日将会有云泥之别,也不知道到时候周舒闳会不会对自己多看一眼。
这个想法不过是一晃神的事情,月萱公主很快便想到,既然自己已经是嫡亲的大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如此,为何还要看一个男人的脸色。可是看看面前的周舒闳,她顿时又有些放不下了。
月萱公主开始恨自己喜欢一个如此狂妄不羁的男人,恨得牙痒痒。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在下就先告退了。”周舒闳笑了笑,没等月萱公主回话,便直接转身离去。
月萱公主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旁边的宫女跟了她很多年,也是她的得力手下,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说了一句:“公主殿下不要伤心。”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伤心了。”月萱公主眨了几下眼睛,眼眶很快便红了,“游王殿下不过是性情如此,又不是故意要针对我,我有什么好伤心的?”这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让别人相信她不生气都难。
宫女知道月萱公主向来讨厌别人揣测她的心意,见她生气,顿时变得更加害怕了,急忙躲到一旁,不敢再开口。
整个营帐里静悄悄的,里面所有的男人都是垂着眼睑,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不过随着门帘突然一动,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进来的人。
周舒闳有些不自在,快步走上前去,对着吕鸿轩开口道:“要不要把周国的军队也带上?”周舒闳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才说,不是怀有私心,而是以现在周国军队所在的位置,今天是断然赶不上攻城了,不过可以作为支援,等两方军队都打得差不多了,周国军队上来支援,不仅仅可以壮大声势扭转局势,还可以有效减少伤亡,实在是一举多得。
不过周舒闳能想到的事情,作为战神的吕鸿轩自然也能想到。周舒闳这一番关心并不真切,所以吕鸿轩的反应也不是很强烈,他垂着眼皮淡淡的开口道:“先不用了,这次应该能顺利。”
既然对方不领情,周舒闳也没有强求,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只管提出来。”
周舒闳来到这个时辰刚好,不一会案子上的香就灭了,只留下一鼎炉的香灰。
吕鸿轩的眉头皱了皱,直接站起身来,对着旁边众人说:“时辰已到,即刻出发。”
众人俱是神色一凛,大声回应了吕鸿轩的话,纷纷转身向门口的方向走去,外面天色未明,正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可是比不上边疆的苦寒,那里不仅仅是没有妻儿父母高床软榻,更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地方。如今给了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能够远离那个地方,哪怕是往日最谨慎懦弱的将领,此时也无端多出了几分男儿血性。
在这黑洞洞的天地里,只能听见兵甲相磨的声音,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和略微几声短暂的呼吸。
赶到城门的时候天还没亮,这一切都被吕鸿轩算得刚刚好,出来问话的果然是自己安排的那个人,他抬起眼惊疑不定的看了一下吕鸿轩身后乌泱泱的人马。
吕鸿轩曾经对他提醒过,会有大批的人马经过这里,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开了城门就好,事后他会安排人妥善安排他,然后还许了很多好处,至于是什么好处,这个人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实际上是面对这么多兵卒,曾经上过沙场的他也忍不住惊慌起来。
“麻烦行个方便。”见面前的人不动,吕鸿轩也没有着急,反而是上前一步轻声道:“把城门打开就可以了。”
在这个寒夜里,有可能成为叛国之人的他像是被蛊惑一般听了吕鸿轩的话,回过头对上面的人招了招手,用了一个城门守卫通用的手势,那就是一切正常。
进了城门以后天色才微微发白,有早起摆早餐的摊位,见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走过去,立刻连滚带爬的跑了,连自己的摊位都顾不上。
在都城摆摊的商贩到底是见多识广,他们一看见这等架势,立刻就明白,这天要变了。
“皇宫里仍然有守卫军,我们不用打进去,把皇宫外面一圈全部控制住就可以了,千万不可以放过任何人。”实际上吕鸿兴已经没有向别人求助的资格,整个吕国一共有八个军队,其中六个军队都在自己的手里,还有一个远在东南是海军,另一个守在西北内陆,主要分布在凉州六州,兵权实际上是在吕鸿渊的手里。这样一来,吕鸿兴虽然是表面上的吕国皇帝,实际上手里一点兵权都没有。
“这实在是太妙了。”这都城里虽然乱糟糟的,可是不影响面前这个男人看热闹,实际上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份太高,就算外面再乱,也没有人敢轻易的动他。
这可就有点幸灾乐祸了,早早穿上披风的楚冬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种事情值得这么高兴吗?”
吕鸿礼仍然是满脸笑意的模样,细细的跟楚冬菱解释道:“你是不知道,要想牢牢的拿住着六军的兵权,吕鸿轩卧薪尝胆韬光养晦了多少年,要想让军队里所有人人心所向,可比当上什么战王战神要难的多。”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赞叹一声:“而且吕鸿轩懂的忍,直到今天,他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野心。”当初吕帝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不过吕鸿轩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让吕帝抓住自己的把柄,而且是等到吕帝死了以后吕鸿兴登位,吕鸿轩才带着大军打过来,因为他知道,相比于那个老奸巨猾的吕帝,对付吕鸿兴要容易得多。
“那你为什么不能做得和他一样?”楚冬菱的语气带上了一点恨铁不成钢,这段时间她和吕鸿礼待的时间久了,越发发现对方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天天只顾着赏花赏鱼,要不然就是跟在自己身后插科打诨,从来不做什么正经事情,原先还觉得他有几分机智,如今看来全都是小聪明。
楚冬菱忍不住有些头痛,自己当初怎么就把赌注压在这个人身上了呢?如今看起来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弄不好还要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