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安排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叫我便可以了,如果你不喜欢太多的下人,我便吩咐他们不进后院,再在后院里塞上一棵柳树,你不是最喜欢那种树吗,还有……”
“咳咳咳咳。”楚冬菱差点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吕鸿礼一下子吓到了,赶紧让旁边的人倒茶过来。
“我没事。”楚冬林挥了挥手,“只不过是吸了一口冷气。”
吕鸿礼忍不住抬了抬眉毛,这九月的天气可不算冷。他哪知道楚冬菱咳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堵住他的话。
漫不经心的扫过后面,后面的白微果然快憋不住了,一张小脸憋的通红,牙齿狠狠的咬住下嘴唇,但嘴角还是泄露了一丝笑意。
这哪里是司马昭之心,这明明是拳拳赤子心,就差把楚冬菱供起来了。
“这件事又不是我的错,你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吕鸿礼在前面带路,楚冬菱故意落后了半步,私底下悄悄的掐了一把满脸含笑的白微。
白微夸张的甩开楚冬菱的手,忍不住笑道:“姐姐要在院子里种一棵柳树吗?要不要我帮你寻个好位置?”
果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楚冬菱做势扬手就要打她,没想到自己的手刚刚抬起来,前面那个男人便停下了脚步,笑着道:“到了,冬菱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这一句冬菱让楚冬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阳光明媚的秋日也感觉到了寒冬的气息。
缓缓的把自己的手放下,楚冬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故意和吕鸿礼错开目光,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院子,“这个地方倒是清静雅致。”幸亏没有柳树,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放哪里了。
这句话像是对吕鸿礼的称赞,他低头笑了笑,目光在楚冬菱姣好的面庞上流连,“我知道你喜欢清静的地方,所以特地让人把这里打扫干净,你放心,只要你在这里住一天,我就保证没有人会打扰你。”
幸亏他没有打算让楚冬菱长长久久的住下去。楚冬菱闻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着男子深深的行了一礼,放下所有的芥蒂,真心实意地道:“那这段日子就要靠三皇子殿下庇护了。”
“不用多谢。”吕鸿礼和楚冬菱呆的时间长了,对她的脾气秉性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她露出这副模样,就是认真了,随着楚冬菱行礼的动作,吕鸿礼脸上的笑意黯淡了几分,犹豫了片刻之后忽然开口道:“听说周舒闳现在在六弟的府上。”
一听到这个名字,楚冬菱心里猛地一突,太阳穴也跟着突突地疼。“是吗?”
“难道楚姑娘不知道这件事吗?”吕鸿礼语气很自然的问道。
对方表现得自然,而然而楚冬菱却一下子陷入了两难之地,应该承认还是应该否认,好像哪个回答都要解释一番。她干脆摆出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点了点头道:“我的确不知道这件事。”
吕鸿礼笑了笑,“这件事还是冬歆公主告诉我的,我们想着她应该也告诉了你。”
“夏云公主知道这件事了吗?”楚冬菱避重就轻,总感觉吕鸿礼这个时候提起周舒闳时有意图的。
吕鸿礼脸上露出一脸为难,摇了摇头,“夏云公主的身子不好,听见周舒闳的名字恐怕会急火攻心。”
夏云周舒闳,这两个名字本来就应该写在一起,如今更是撕扯不开,形成了一个无边的鸿沟,横亘在楚冬菱的心里。
“你说得对,夏云公主的身体不好,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为好。”楚冬菱转过身子从白微手里接过一个包裹,“拿着时间这么久了,手也应该累了吧。”
听楚冬菱这么一说,吕鸿礼赶紧上前打开了房门,“这件事是我的疏忽,让你们在外面站的时间长了。”
“在这里的时间还长,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楚冬菱说完这句话,白微笑眯眯的接了一句,“如果您和姐姐有什么重要的话你们先去谈,我去把晚膳拿过来,填饱肚子要紧。”
按理说吕鸿礼和楚冬菱说话,白微这种身份的丫鬟是断然不能插口的。可是楚冬菱就是这样惯着她,看得出来把白微当妹妹不仅仅是嘴上说说而已。
楚冬菱的态度摆在那里,吕鸿礼对白微也客气了几分,“那就有了白姑娘了。”
没想到皇子也会称呼自己为白姑娘,白微吐了吐舌头,脸有些红,放下包裹很快就出去了。
“建府这件事虽然是太后允许,但是中间没有出什么差错吧?”楚冬菱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屋子,装饰摆设竟然和皇宫里没有什么不同,看来吕鸿礼是派人专门把东西记下来,然后到这府里复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屋子。
对于这样的话,吕鸿礼全把它当作楚冬菱对自己的关心,“建府这件事很快批下来了,可是称号却迟迟没有下来。”既然建府,就要有个称呼,王侯公伯爵子男,作为先帝不多的儿子之一,当今圣上的兄弟手足,他的品级肯定要是王爷,无论权力到底是多大,这个称号还是要有的。就像他所不齿的周舒闳,虽说一点权利都没有,可是仍然顶着一个闲散王爷的头衔,到处勾结朋党肆意谋反。
楚冬菱建府封王这件事并不是很了解,只能从另一个角度下手,“派人去内务府打听一下,看看到底错在了哪个地方。”
“好。”吕鸿礼轻笑一声,“有你在我身边给我出谋划策,心里忽然安稳了许多。”
只不过是随便两句关心的话,何必拔高到这种高度。楚冬菱狐疑的看向吕鸿礼,忽然发现对方脸上一脸怅怅,忽而便想到了一件事情,建府封王本应该是一件热闹的事情,可是这诺大的王府里,来来往往的也只有从宫里带出来的宫女太监。
这副样子比当初吕鸿轩和楚冬菀成婚的时候还要凄凉。
忽然间想明白了一点事情,吕鸿礼并不是想让别人给他出谋划策,其实聪明如他,这点小事难道就想不到吗。他只不过是想让一个人站在他旁边而已。
越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想得到,吕鸿礼从小就不受人关注,恐怕心底也是有着狼子野心吧。
生在帝王家便要生出这一付无情无血的心,走上这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这句话突然从自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楚冬菱登时就有点气恼,因为这句话是那个该死的周舒闳告诉她的。总觉得和周舒闳相处的时间不太长,两人闹矛盾的时候更多,可是夜深人静能想起来最多的人也是他。
难不成这就是犯贱?楚冬菱的心抽抽的疼。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是所有女人都要经历的事情吗?
这些问题想不明白,心里便空落落的,觉得这诺大的房子也跟着空荡起来。楚冬菱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因为周舒闳回来,所以她便要急着嫁给吕鸿礼。
这是报复。可是对方很有可能一点也不在意。
“冬菱?”关切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朦朦胧胧的,听起来并不是很真切。
吕鸿礼焦急的脸庞映到眼帘,他急急的开口道:“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
“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吧。”楚冬菱把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拿下来,对男人道:“我是要早点休息,就不送三皇子了。”
“好。”吕鸿礼点了点头,临走之前不忘提醒,“如果觉得难受一定要告诉府里的大夫,还有以后不要叫我三皇子了,叫我鸿礼就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