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菱甩不开申屠云,只能按照自己说的话,往月萱公主的院子里走,后面跟着高自己一头的申屠云,低头哈腰的跟在后面像极了宫里的太监。
“你跟着我做什么?”楚冬菱捏了捏袖子里面的东西,生怕出什么意外。
申屠云满脸都是讨好,“姐姐刚才的话还没有说清楚。”
真是给杆子就往上爬,就算宫里的太监也没有这等技能。楚冬菱差点被他气笑了,“谁是你姐姐?”
“既然当不了我的嫂子,为什么不能当姐姐?”原来申屠云原先一口一个公主殿下,是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
“我既不想当你的嫂子,也不想当你的姐姐,你亲表姐还在里面生病,你说这话不怕她听见?”
申屠云一顿,显然清楚月萱公主并不待见楚冬菱,他这个反应让楚冬菱明了,也不再跟这个人说话,转身便进了院子里。
只是稍稍一顿的功夫,眼前的人就走了,申屠云站在原地懊恼了一下,在心里暗暗的责怪自己处事不够周全。
“公主殿下醒了没有?”楚冬菱刚走进院子里,就被人拦下了。月萱公主带着自己的宫女,从来不用战王府的下人,虽然全战王府都知道楚冬菱是吕鸿轩的贵客,但在这里仍然是不好用。
面前的宫女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横,对着楚冬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仰着头,冷哼一声道:“公主殿下刚刚睡着,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去打扰。”
楚冬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讨人厌过。
“我是大夫,战王殿下让我过来看看公主,公主就算睡着也无妨,我把完脉以后就走。”
“你也是大夫?”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宫女在宫里是不是也这么嚣张跋扈,她夸张的笑了一下,在看向楚冬菱时眼睛里满是不屑。“这年头连阿猫阿狗都是大夫了吗?就你这样的还想给公主治病?”
楚冬菱没点头,因为她不想给公主治病,她只想毒死那个贱人。
“怎么说话呢。”只不过是三两句话的功夫,后面的申屠云便赶到上来。
申屠云是吕鸿轩的堂弟,战王府里唯一的少爷,他说话的分量自然比楚冬菱重得多,只不过是开口说了一句,面前的宫女便浑身颤抖,颤颤巍巍的回道:“恭迎申屠少爷。”
“不用。”申屠云刚刚把这两人都对话全部听在耳朵里,早就听说过表姐的下人狗仗人势,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漂亮的剑眉皱成一团,他厌恶的看着面前的人,“就算是皇宫里也尚有女医,你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是看不起谁呢。”
宫女的脸色红了又白,万万没有想到申屠少爷竟然为一个下人开口。
她只是按照月萱公主的吩咐,不准让任何人进来,怎么平白无故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宫女声嘶力竭的喊道:“是小的有眼无珠,断然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这不会是公主殿下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所以……”
“不用说了,也不怕吵醒了里面的人。”申屠云冷声喝道。也不知道自己的表姐是怎么教导的,表姐温婉大方,怎么手底下的人这么尖酸刻薄?
如果他的心里话被楚冬菱知道,非要笑掉大牙不可,月萱公主也算得上温婉大方,那天底下就没有自私的人了。
“既然公主殿下吩咐,所有人都不让进去,那我就不进去了。”楚冬菱在一旁开口道,这话是对申屠云说的,至于地上那个人,她连半丝目光都没有分给她。其实不进去也好,省得进去以后看见她忍不住想毒死她。
申屠云以为楚冬菱受了委屈,急忙开口道:“区区一个下人,楚姑娘何必在意?不如我把这件事告诉表姐,她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楚冬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申屠云到现在还没有想清楚,所谓仆随主人,底下的人能对她这么吆五喝六,就说明这件事绝对是在那人的授意之下。
“不用了。”楚冬菱随意的挥了挥手,“既然公主没有醒,然后我就不进去了。”她摸着袖子里面的东西,还是那封信比较重要,就转过头去对申屠云道:“我还有事要回宫一趟,你对你表哥说我走了。”
“哎。”楚冬菱刚来就要走,申屠云急忙上去拦,就被楚冬菱坚定的推开了。
这下让申屠云更加坚定她受了委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一边跟着楚冬菱一边劝她。
“我都说了与今天的事情无关,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了回宫,不过我姐姐还在这里,她身体不好,过一段时间我还会回来看她。”这一句倒是实话,楚冬菱对气死楚冬菀的事情乐此不疲。
等楚冬菱和申屠云走远了,地上的宫女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因为腿太软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她惊恐的看了一眼远处的申屠云,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敲了月萱公主的房门。
虽然早就听见了门外的声音,但月萱公主连眼都没有睁一下,脸色阴沉的道:“我不是说过谁也不许进来吗?”
“可是申屠少爷刚刚来过。”宫女不知道该不该在月萱公主面前提起楚冬菱,只能委婉的道:“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跟着什么人让你这么大惊小怪?”月萱公主把自己的手放在腹部,里面的痛感已经消除,但无论是战王府里的大夫还是连夜从宫里赶来的御医,都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应该躺下的是楚冬菱才对,若不是那人对桃花过敏,月萱公主早就能用一杯毒酒送她上路。
能医的人自然会毒,月萱公主只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楚冬菱,毕竟是那人走了以后自己才开始腹如刀绞。
可是仔细想想,昨天晚上两人并没有直接接触,想要下毒也似乎不太可能。想不明白不证明她不怨恨,吕鸿轩走了以后,她躺在床上狠狠的骂了楚冬菱一顿,用尽了恶毒之词,底下的宫女可是听的明明白白,所以才敢对楚冬菱那样说话。
宫女浑身抖了一下,小声的道:“是楚冬菱。”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月萱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憎恶,语气平淡的道:“我不是说过谁也不许进来吗?”
“我也是这么对她说的,可是她仗着自己是大夫,执意要闯进来,奴婢拦不及,差点被她闯进来。”
“如果她闯进来,那要你们何用?”
稍带冷意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宫女心里大惊,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门口,惊慌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奴婢原本是想拦住她,可是申屠少爷也站出来为她说话,是奴婢的错。”
“这是你们的错,所以要记住,以后谁敢擅自闯进来,就乱棍打出去。”在皇宫里自己忍气吞声也就罢了,都已经回到战王府了,楚冬菱仍想骑在她的头上,也不看看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子。
更何况自己曾经给了她当战王府女主人的机会,是她自己不要,一边在这边吊着吕鸿轩,一边勾搭着周舒闳,还是一个楚国公主,就算下九流的妓女也没有这么*。
门外的宫女颤颤巍巍的应了,扶着发软的腿慢慢的走远,虽然被主子骂了一顿,但总算是把这件事翻过去了,就是申屠云过来找她的麻烦,月萱公主也会因为申屠云站在楚冬菱那边而大生怨气,绝不会怪在自己头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