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都把茶水喝了,楚冬菱的笑得格外不怀好意。
和月萱公主假模假样的地寒暄了一阵,楚冬菱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竟然忘了给姐姐拿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忘了。”
“哦。”月萱公主颇感意外,“我记得你和她的关系并不是……”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住了,背后嚼人舌根的事情本来就是妇人所为,况且她是特意调查过原先楚国皇宫当中的情况,才断定楚冬菱和楚冬菀的关系并不融洽,但绝对不能说自己是专门派人去调查。
慌忙地停住话头,月萱公主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尖,这一疼直接让自己的神智也回来了,“她是我未过门的嫂子,月萱也应该去看望她一下。”
恐怕楚冬菀进门以后,这个小姑子压根就没有去见过她,否则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楚冬菱的目光灼灼,吓得月萱公主身子抖了又抖,想把自己刚刚的话收回来,但是面子上又过不去,只能咬着手帕,皱着眉头道:“我本来想去看她,不过就是最近身子不好,然后就耽搁了。”
“说得也有道理。”楚冬菱点了点头,“月萱公主大病初愈,如果为了看望病人而又感染上其他病症,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至于姐姐的病,我已经看过了,只不过是心悸脾虚,我帮她开了两付方子,多喝点药也就好了。”说罢她便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而身后一口一个未来嫂子的月萱公主犹豫了半天,最后连站都没有站起来。
楚冬菱往外走了百十来步,才停了下来,后面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她深知月萱公主恨自己恨得要命,所以她一定要让对方以为自己和楚冬菀的关系很好,这样两个妯娌之间以后才能好好相处。
爱屋及乌可能会有点困难,但恨屋及乌却容易得很。
楚冬菱在在王府里面生活过一段时间,别的地方不知道药房和厨房倒是熟的很,正好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轻轻松松地上路,正好去药房拿药材,送到厨房熬成药。
之所以身边连一个婢女都没有,是因为吕鸿轩刚想抬腿跟上楚冬菱,就被月萱公主拉住了。
“你怎么……”吕鸿轩刚想开口,话说到一半,突然就被月萱公主的脸色吓到了。
这些日子自己的妹妹身体的确不好,原本身材就消瘦,这些日子又清减了不少,巴掌大的小脸上的下颌更尖,一双大大的眼睛此时却眯了起来,她一只手扯着吕鸿轩的袖子,费力地道:“哥,我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吕鸿轩果然还是心疼自己的这个妹妹,急忙揽住她,而月萱公主也是疼的冷汗直流,她嘴唇颤了颤,虚弱的道:“我肚子疼。”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舒服了,吕鸿轩心急如焚,自然顾不上去跟楚冬菱,当然更不清楚月萱公主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楚冬菱在刚刚的那杯茶里面下了药。
虽然月萱公主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已经疼得泪流满面,但是楚冬菱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毕竟那杯桃花酒里面可是毒药,自己下的药不过是略施小计,惩治她一番罢了。
虽然没有什么后遗症,但药效极大,估计今天晚上是疼的睡不着了。
楚冬菱心情大好,和药房里熟识的下人打了招呼,随便寒暄了几句,就拿到了自己需要的药,送到厨房里让厨娘熬好,带着要走出厨房的时候,月萱公主身边的婢女刚好赶到厨房。
“你,赶紧去把这些药熬了。”这个小婢女是从宫里出来的,是月萱公主身边的贴己人,不过就算再贴己,也只是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对着已经将近三十岁的厨娘,张口便是训斥,“动作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公主还在那边等着。”
楚冬菱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回头,她可没有资格替月萱公主教育下人。
“嗯嗯。”厨娘赶紧应了两声,急忙把刚刚熬过药的瓦罐放到一旁,又加上一个新的瓦罐,往里面注上清水,把宫女递过来的药材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宫女脸上很急,连脚下也停不下来,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决定守在月萱公主身边,她对厨娘道:“我先回去照顾公主,这些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熬好了以后马上送到房里。”
“好。”厨娘一边用扇子扇火,一边擦着汗应道:“姑娘先走吧。”
所谓的姑娘压根就没有听到她这一句,而是早就已经离开了厨房。
楚冬菱停下来以后就没有动,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群人,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她下的药她自己自然是知道,用不着这么慌张,压根要不了性命。
虽然肚子会疼的像被绞过一样,但只是疼一疼,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她又走了回去,对着厨娘道:“张大娘,这是怎么了?”
这个被称作张大娘的厨娘擦了一把汗,对楚冬菱笑了笑:“公主生了病,要赶紧把这些药熬好。”
喝药也没用。楚冬菱点了点头,“不过张大娘不用这么心急,熬药毕竟是火候的事情,你再急也没有用。”
“楚姑娘说的对。”张大娘也觉得自己有些慌了,虽然这么说,但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有停。
楚冬菱站在一旁看了一会,药味慢慢的升腾了上来,她嗅了嗅,发现不过只是几位熟悉的药材,脑子里快速的掠过几味药材的名字,想必只是简单的镇痛药。
尤其里面的五灵脂,虽说止疼有效,但吃多了肾肝都会不好,一般的大夫都知道这种药的药性,也断然不敢把这种药用在皇亲贵族身上,想必是月萱公主疼得要命,又哭又闹,让大夫不得已把五灵脂都拿出来。
可惜的是如果换做是其他病症,五灵脂尚有效用,可惜月萱公主压根就不是突生疾病,而且楚冬菱下得那些药又是药性极强,估计五灵脂也压不下去。
“唉。”楚冬菱叹了一口气,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对着面前的张大娘道:“不如我帮张大娘熬药吧。”熬药虽然是一个简单的活,但毕竟要时时守在火前,用扇子去扇那一个泥土小灶里的火,用不了多久就会手腕酸疼满头冒汗。
“这可不行。”张大娘急忙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楚姑娘做呢。”楚冬菱可是战王府的客人,如果让吕鸿轩知道了,张大娘肯定就保不住这份活了。她猛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笑道:“楚姑娘还是快去给战王夫人送药吧,放凉了可就不好了。”
如果楚冬菀听见这句战王夫人,恐怕不用喝药就能好。
楚冬菱替楚冬菀谢了谢张大娘,拿着药往楚冬菀的别院走。
不得不说吕鸿轩是一个人才,在这个偌大的战王府里面,楚冬菀的院子绝对是最偏僻的一个,楚冬菱走得几乎脚疼,才远远的看见一点点灯火。
走过去伸手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姑娘这是?”婆子被楚冬菱下午的时候训斥过一遍,也知道楚冬菱和吕鸿轩的身份非同一般,此时见她提着食盒,目光在楚冬菱的身上转了好几个圈,一脸疑惑的问道:“厨房里已经送过饭食了,姑娘为何又要送一遍?”
楚冬菱提了提自己手里的盒子,“这里面是我替姐姐熬的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