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里面便有了动静,一个画着淡妆,姿色稍好的中年女子打开房门,见门口站着两位苗条的姑娘,顿时一愣。好在药铺的小厮机灵,赶紧上去解释,“这两位姑娘专门来找李大夫治病。”
“我相公病倒了,不能治病。”中年女子的脸色不是很好,说完这句话便要关上房门。
楚冬菱不得不赶紧上前一步,用手挡住了门,更正了小厮的话,“我们是来治李大夫病的。”
小厮:“……”
这么年轻的姑娘也要来别人家里治病,中年女子显然是不信,抓着房门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两个人,生怕其中一个是狐狸精变的,“我相公这几日并未出门,你怎么知道他生病了?”
“我只是一个江湖郎中,从成都出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瘟疫,好在疫情没有爆发,而我也有家传的古药方,正好能治这种疫病,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抓成了药,送给了病人,还顺着有病人的方向一路走到了这里,但我们人单力薄,总有几个漏网之鱼,其中有一位病人告诉我曾经来过这里见过李大夫。”
早在楚冬菱说起瘟疫的时候,中年女子的脸色就已经变了,连旁边的小厮也吓得面如土色,这可不是简单的病,是瘟疫,是动不动就要死全家的病。
中年女子拿手帕不自然的遮了一下嘴,“我觉得我家相公不是瘟疫。”
“是不是瘟疫还要等我们看过才知道。”果然还是瘟疫比较好骗,楚冬菱进一步哄骗道:“你相公是不是突然莫名其妙就得了一种怪病,不仅全身长泡,而且发烧昏迷不醒。”
见楚冬菱把症状说的十分吻合,中年女子拿着手帕的手都颤抖了。
“有许多病的症状都是如此。”
楚冬菱笑道:“那让我看看又有何妨。”
“对。”小厮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该死的李大夫在回家前还在药铺里坚持了一天,当时他就咳嗽个不停,当时药铺里的人还打趣他感染了风寒。如果这人多的真是瘟疫,那真是要该死了,自己好端端的死在家里不好,偏偏染了病还要到处跑。“让这位姑娘进去看看吧,如果不是瘟疫最好。”
虽然中年女子很是害怕,但是对于楚冬菱和白微这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显然是信不过去,“你们说你们是大夫我就要相信吗?”
不是大夫难道还是这个李大夫的相好吗?楚冬菱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往门里面探了一眼,笑嘻嘻的道:“这普通的三合汤可是治不好李大夫的病。”
“……”这下就算中年女子不信也不能了,没有进门,光凭闻一闻就能知道厨房里熬的是三合汤,如果不是大夫,谁能有这种本事。
中年女子皱着眉头把门打开,语气算不上恭敬的对楚冬菱道:“那就麻烦这位姑娘为我相公看一看。”
“这是当然,所谓医者仁心,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千里迢迢追过来。”楚冬菱嘴上说的漂亮,但是心里已经决定狠狠的敲这个李大夫一笔竹杠。
缺钱倒是不缺钱,只是为了出这口恶气。
中年女子带路,楚冬菱和白微绕过过前面的宅子,走了一小段路,才到了李大夫的病房。至于那个小厮,早已经怕死的要命,急急忙忙赶回去了。
楚冬菱相信这个小厮绝对会把这件事大肆宣扬一番,就算这个李大夫说自己的瘟疫治好了,恐怕也没有人愿意收他做大夫了。那真是大快人心啊。
还没有进门,一股浓烈到腥臭的药味便扑面而来,中年女子此时表现得比楚冬菱和白微还要害怕,她用手里的手帕紧紧的捂着口鼻,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楚冬菱推开她直接进去,走到里面,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果然如她所料,此时这人俨然是一副病发到严重的模样。
不仅仅是烂脸,连四肢也肿胀得可怕。
楚冬菱在心里小小地啧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坐下来为他诊脉。而李大夫的妻子和白微则在一旁等着。但是她们等了许久,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楚冬菱都没有动静。
中年女子也察觉到了自己有哪里疏忽了,急忙开口,“我去为姑娘倒茶。”
“这个不用。”楚冬菱终于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转头看向中年女子,眼底的笑意让人琢磨不透。
这诡异的笑容委实让人害怕,中年女子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但眨了眨眼睛,楚冬菱脸上仍然是那副怪异的表情,虽然她脸上带着厚厚的面纱,但眼里的神情绝对算不上善意。
“你想让你的丈夫活呢,还是让你的丈夫死?”她听见楚冬菱这么说。
中年女子呼吸一滞,反应了一瞬,才大喊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让我的丈夫去死。”
“我只是提个建议。”楚冬菱当然不会这么狠毒,而且这种病也不会让人死,看看张月儿就知道,这种变顶多是让脸上的燎泡好不了,过两天连烧都会退。“只不过治好这种病的代价很大。”
“什么?”中年女子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楚冬菱见她还不清楚,只能耐着心思解释道:“想要治好这种病,需要很名贵的药材,花费自然也很贵。”
“……你不是说你免费为那些路人治瘟疫吗?”
楚冬菱的眉毛猛的一跳,这个女人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挺好,这就怪不得她坑得更多了。
楚冬菱脸上似笑非笑,“这一路上我医治路人花了不少钱,更何况以李大夫的家底,不会连这点救命钱都没有吧?”
“……这个倒不至于。”中年女子咬了咬牙,“你说吧,多少钱?”
“二百两银子。”
不仅是中年女子,连一旁的白微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不是皇亲贵族,一掷千金的人物,只是寻常百姓。
可是白微到底是年轻,不清楚有一种人钱财来路不正,所以也不敢显富。
很显然李大夫便是这一种。
中年女子终于缓过神来,指着楚冬菱的鼻子骂道:“二百两银子,你想让我们倾家荡产吗?”
“二百两就一条人命,已经很合算了。”楚冬菱抬起头环视四周,“我觉得以李大夫的财力,绝对不会拿不出这二百两银子,当然,如果你不救他的话,他肯定会命丧黄泉,到时候你带着他的家产再改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日子过的有没有现在好。”
“你……”
“我什么?”楚冬菱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直直的瞪着面前的人,目光锋利得像一把刀子,“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丈夫马上就要死,你却在这纠结二百两银子,到底是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中年女子不自然的躲过了她的眼神,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有预谋的。”
“这又如何。”楚冬菱真想哈哈大笑,“就算我是有预谋的,你能不掏钱吗?”
“……”后者说不出话来。
楚冬菱见状直接站起身来,对身旁的白微道:“既然李夫人不愿意,那我们就走吧。”
“等等!”中年女子大喊一声,“不就是二百两银子吗?我给你就是了。”
早这么爽快不就好了吗,还要磨这么久的嘴皮,而且再过几天就来不及了,因为病人就要好了。
“先交钱再治病。”楚冬菱乐得看面前的人气的半死。“而且必须要是现银子。”
中年女子走出房门外,不一会儿带着一个包裹出来,看着沉甸甸的,楚冬菱示意白微为把包裹寄过来,顺便亲手点了点数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