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流韵殿意外走水,现查实啥因宫人意外走水所致。为体恤长乐公主,特将死亡宫女轻尘给予才人身份下葬。朕深感痛心,特赐公主府与长乐公主。即日起长乐公主自立府邸。钦此。”
楚帝的旨意不多时便传遍了宫里各个地方。楚冬菱拿着一纸恩赐心里满腔的怒火却毫无地方发泄。
旨意一下来,轻尘的尸体便被带走了。宫里的公公将她小心的入殓。最后也不过是则个地方,安葬下来罢了。
但是这也已经好了很多,就算楚冬菱能为她伸冤成功,最好的结果最多也不过是能将她火化了撒在湖里随风而去。亦或者也只是和别的“暴毙”的宫人一般胡乱的仍在乱坟岗上。
尸首被随意的践踏,被饥肠辘辘的野兽们啃食。
现在有了全尸还能有块安眠的地方,这对宫里大多数人都是莫大的福分。宫里不少人都啧啧赞叹。
楚冬菱叹了口气。这算得是哪门子福分。人死灯灭连冤屈都无从诉说。
既然旨意下来了,楚冬菱就得择日就离开这深宫。流韵殿剩下的人都默不做声。再没眼色的人都能感觉到楚冬菱心中的不悦。
能带的走的只有庭安的碧水。新的府邸上会有新的奴婢。楚冬菱唯一所求不过是安家能够平反。
尽管轻尘的事情是让她心中生疑。但是她不敢怀疑楚帝的,她总是想着,这权利纵横交错的,或许楚帝也有为难不可告人的难言之隐。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楚帝能如他自己所说的一般将真相公之于众。给安家上下一个清白。
至于轻尘的仇,楚冬菱也不会忘。她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给她报仇。
殿里无故消失的秋红据说是病亡,还来不及她这个主子查看,尸首就已经被处理了。
楚冬菱当然不傻,去禁事房查探了许久,无果便一幅放弃了的模样。那些个奴才们也未将这倒霉公主放在心上。
无人注意自然是好事,她悄悄在禁事房逗留了一天。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德妃身旁的贴身婢女她是认得的。话语听不见,可那原本官阶平高于婢女的掌事公公却对那婢女一幅恭敬的样子。一看就不简单。
楚冬菱就突然想起那天禁事房的公公亲自将秋红送来流韵殿的样子。原来所有的一切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不下陷阱。
楚冬菱悔不当初,都怪自己。否则轻尘也不至于会死于非命。可是在墙后看着的她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站出来的办法。
现在大局已定就算是闹到德妃面前去,没有十足的证据德妃必然不会承认。
这一帐,我会牢牢的记在心上。
楚冬菱最后也只得漠然离开。
“公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现在就可以启程。”
庭安和碧水将要带去新府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说起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一把火早已将流韵殿里的一切都烧了个干干净净的。
若是换了别人乔迁新居,自然是高兴的。可是眼下这副境地却让主仆三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喜悦。
“你们先去宫门口后者吧,我去安贵人那里话别。”总归是要离开了。这个宫里楚冬菱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只有安然了。
安然进宫一事楚冬菱虽然不知。可是知道了心中就必然有那一份情。毕竟安然是因为自己才进的宫。若不是因为楚天佐顾及自己的安危。
或许安然不会进宫不会成为楚帝的玩物,不会陷入这大楚的深宫中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或许宫中不会有什么安贵人。只是京城中有一个温文儒雅贤惠美貌的妻子在家相夫教子。
或许安然也不会遇到楚天佐,更就不必如此的苦苦相思。
但是现在楚冬菱就要离开这里了,为她而来的安然却仍然得留在这里不死不休。
这让楚冬菱心里内疚不已。可是也无从张口。毕竟木已成舟。纵然现在再多不愿。现在也没有任何回环的余地了。
“你这就要离开了吗。”安然眼里全是不舍。
越是这样,楚冬菱心中的愧疚更是让她难以抬得起头来。
“圣旨已下,l流韵殿早已毁之一炬。皇后寝殿也不是我可以就留的。只是现在情势所迫罢了,日子久了闲言碎语也不会少。我也只能走了。”
楚冬菱甚至不敢看一眼安然,这个温柔的女子,本不该有这样的命运。安然是如何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
只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无须多虑走便是了,我从不曾怨过任何人。菱儿,你知道吗,我若念着此生好歹与他相识一场,就觉得日后在这宫中的漫漫长夜不再荒芜。至于旁的我也不愿再想。“
说完又牵着楚冬菱的手道:”放心吧,我一切都好。在这宫里享受着旁人享不到的福分,还能有什么怨言。至于其他的,你还不懂。等你遇见那个人了,你便一切都知晓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全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楚冬菱与安然作别后,便往外面走着。不知道怎的越往外走,就越发觉得心头的压抑的感觉一点点的少了。安然若有所思的样子还在楚冬菱的脑海。不知道为什么,安然说起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自己的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了他的样子。
楚冬菱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了,自己怎么能顾及这些。真是可笑。
“哟,快看这是谁啊。”
一阵尖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用说的,楚冬菱一听便知道是楚冬菀。两人一向不和,在这个关头碰见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倒霉的时候果然喝凉水都塞牙。楚冬菱想躲开,可是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看来这楚冬菀是专门有备而来早早在这等着自己呢。
楚冬菱猜的不错。楚冬菀知道楚冬菱要走,心中虽然有一丝羡慕她有了自己的公主府,但是也明白这另立府邸不过是面子上好看罢了。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楚冬菱这次算是真的失宠了。所以算来算去,楚冬菀心里还是高兴的。嫡公主又怎么样。皇后太后一死,家道中落,落毛的凤凰还不如鸡呢。
知道她去了安贵妃那里,楚冬菀也不去找她,而是一早就在出宫殿必经之路上等着她。这种时候楚冬菀又怎么会错过如此可以落井下石的良机呢。
见楚冬菱也不躲开,楚冬菀眼里更是有了一丝玩味。
“这不是我们大楚的堂堂嫡公主长乐公主吗?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楚冬菱看了她一眼,这种明知故问的语气摆明了是想要给自己难看。可是现在再这个地方,自己身边偏偏没有任何人。若是放在平时,楚冬菱是怎么也不会吃了这暗亏去的。可是此一时彼一时。若是这时候起了争执,只会对自己不利罢了。
楚冬菱示弱的道:“姐姐客气了,我不过是要出宫去罢了。”
“姐姐?我怎么敢当。”楚冬菀笑的极为的得意和讽刺。她们两一个是皇后嫡女,一个是宠妃之女,向来不和。还记得皇后在时,楚冬菀从来都是不得已的低声下气的叫楚冬菱一声妹妹。可是面对的重来是楚冬菱的讥讽。一个妻生一个妾生,这等身份就像是鸿沟一般难以跨越。楚冬菀也不知道为此被楚冬菱欺负了多少次。
可是今天却听的楚冬菱这一声姐姐,叫的她甚事解气。但是这么多年的气楚冬菀又怎么会肯绕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