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悄悄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没发觉有什么勉强的意思,心底里慢慢涌上一丝甜蜜,轻轻偎在他怀里,柔顺地道:"都听你的。"
君逸之搂着她亲了亲,将长孙羽给自己的那几张纸拿出来给晚儿瞧,将结果告知。俞筱晚也十分诧异,想了想道:"你说,会不会是...贼喊捉贼?"
君逸之道:"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什么理由?"
茶叶多数是太后赏的,中毒那时他不到九岁,大哥没入仕,先帝还健在,太后有什么理由要害自己?怎么都说不过去,若是茶叶本来没问题,是经过娇荭和娇荇二人的手之后才熏了香的话,两个丫头又是谁的人,怎么会知道大哥中的什么毒?
两人想了半晌想不出个理由来,只得先压下,暗中观察一下娇荭和娇荇的言行,看看她们都跟些什么人接触再说。
君逸之眸光瞟见小几上的几张烫金请柬,随口问道:"都是些什么人宴请?"
俞筱晚一一回答了,又道:"原本老祖宗也邀了我舅舅一家来参加府中的宴会,但是曹管家还是送了请柬过来,想请我们后日回去玩一玩。我等你回来决定呢。"
以她的意思,不想跟舅舅家过于亲近的。
君逸之却是想到,陛下定的名单里,有曹中敏的名字,而且是准备降职外放的,一来到外地任职能锻炼个人能力,二来可以观察他是否能宠辱不惊、动心忍性。只是好端端的要降职,总得给个借口,少不得后日得去曹府走上遭。
君逸之便淡淡地道:"既然舅父相邀,咱们就去玩一趟好了,那天从宫里回来,你不是还跟我抱怨,没能跟老太太说上一句半句的么?回府省个亲,可以好好地说上一天话呢。"
俞筱晚便笑道:"好啊,那我让人回信去。"
"不急,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君逸之点了点她的小嘴,踌躇了一下,问道:"上回你说你舅父拿走了几块莲纹的玉佩,你手中还余下几块?"
"三块。"俞筱晚细看着他的眉眼,小声问,"你是现在要么?"
君逸之道:"放在我这总归保险一点,只是,不知真正想要的那一块,是不是已经被你舅父给拿走了。"
现在基本已经能确定信物是莲纹的玉佩了。因为世人带玉佩和金锁片,除了装饰之外,还用以护命避邪,所以花色通共就那么多种,而莲纹一般不会用于金锁片上,君逸之现在就担心曹清儒换走的那几块玉佩里,有真正的信物。
俞筱晚想了想道:"应该没有吧,我将玉质上乘的玉佩都挑了出来,紫衣卫的信物,应当不是凡品吧。"
上乘的玉质不易被模仿,就不易仿制,紫衣卫应当有识别真伪的方法,因此当初她带不了那么多的嫁妆,就将所有玉佩中玉质最佳的打包带来了,舅父费心调换的,不过是些次品罢了。
君逸之点着她的鼻头笑道:"真是个小狐狸。"
俞筱晚起身到妆台边,从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里拿出一个小荷包,里面包着三块莲花纹的玉佩。君逸之放在掌中看了看,也没瞧出什么特别之处,便道:"我收到前院书房里,那里去的人少。多宝格放了梅花盆景的那一格下面,有个暗格,你若是要用,我又不在,可以自己去拿。"
俞筱晚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既然给了他,就没打算再要了,她只要求逸之帮她查清楚父亲的死因,除此之外,前世的恩怨,她打算自己来了结。
君逸之小心收好了玉佩,与晚儿一同去看望了大哥,想想觉得有些话要同母亲说明才好,便独自去了春景院。
可惜到了院门口,就让侍卫统领齐正山给拦了下来,小声地道:"二少爷,王爷在里面呢,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君逸之抬眸看了院子里的灯火一眼,平日父王回府可不会带侍卫进内宅来,恐怕是老祖宗跟父王说了什么,父王正跟母妃"谈心"呢。他挑眉笑了笑,拍了拍齐正山地肩膀道:"好,改日我们一起喝酒。"
齐统领笑得见牙不见眼,忙道:"又劳您破费...属下这几日都有空。"完全不拒绝,每回跟二少爷出去玩,总能玩得十分尽兴,还不用他花一个子儿,他怎么会不高兴。
君逸之跟着痞痞地一笑,便沿原路晃了回去。
在府中猫了一日,母妃都没来找他俩的麻烦,君逸之估计母妃是被父王好好地训了一顿,他就暂时不去跟母妃谈了,免得母妃将怨气都转嫁到晚儿的头上,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到了曹府宴请的当日,小夫妻俩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到曹府的时候,曹清儒和曹清淮的脖子都等长了,忙引着君逸之到了前院,俞筱晚则被迎入了后宅。
暑气来了,曹老太太的精神总有些恹恹的,强打着精神,拉着晚儿的手上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才笑道:"不错不错,气色真好,看来宝郡王爷对你不错。"
俞筱晚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小声儿地道:"郡王爷对我的确很好,老祖宗和公爹、婆婆对我都不错。"
曹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笑道:"不错就好,若是你婆婆对你要求得严一点,也是为你好,新媳妇哪有不受一点气的,你能嫁入皇家就是你的福气,要好好珍惜的。"
俞筱晚连连应了,又问起老太太的身子如何,她配了几张药膳方子,正是夏天用的,亲手交给了杜鹃,让她教给厨房,隔一日就为老太太煲上一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