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妈妈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剧烈否认,“奴婢不、不明白大小姐在说什么,奴婢真的没有、没有用什么痒粉,大小姐明查!”
“我查的很明了,”凤若桐嘲讽冷笑,“我的衣服就是你在金盏送过来的路上动了手脚,你还不承认?”看来当时吕妈妈匆忙将痒粉洒在衣服上,再依样放好,因为事出匆忙,她不及仔细整理,所以衣服表面看起来整齐,内里却是一团乱,也是海棠爱整洁,要是就这么放进衣橱里,还不定是香堇要倒霉呢。
“奴婢没有……”吕妈妈咬牙不认,笃定凤若桐没有证据,不敢杀她,可她如果承认了,那就非死不可了。
“你会承认的,”凤若桐对她没有半点同情或者心软,冷声道,“香堇,脱光她的衣服,换件好衣服给她。”
吕妈妈脸色大变,所谓的“好衣服”还不就是她洒过痒粉的那件吗?“不,不要!”
香堇哪由她说不要,一把按住她的后颈,让她起不了身,另一只手内办运处,两三下就将她的衣服撕成碎片,只留一件肚兜护住前胸部位。
吕妈妈冻的狂打哆嗦,也是心里怕的要死,眼看都要晕了!“放开我!放开我!大小姐,天大小姐饶命啊,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啊……”求饶的话还没说完,那件要命的衣服已落在她身上,痒痒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她立刻杀猪似的大叫起来。
“这就叫的撕心裂肺吗?”凤若桐面不改色地摸了摸耳光,“吕妈妈,你真正难受的,还在后面呢。”
“奴婢,奴婢……”身上越来越痒,简直无法忍受,吕妈妈哪里说的出话,嚎叫着满地翻滚起来。
院子里,赵妈妈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小姐遇险,都抢着进来,一看到这情景,又吃惊又不解,“小姐,这……”
“自作孽,不可活,”凤若桐冷声道,“让她也好好尝尝,这求死汉有的滋味儿!”
赵妈妈等人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上次吕妈妈带人来搜什么男人,她们对她也全无好感,所以看她这样,也并不同情。
“啊,啊!”吕妈妈痛苦欲死,可要命的是,她痒的无法忍受,除了拼命抓挠自己身上,连撞墙的力气都没有,快要疯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凤若桐冷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说,是谁要你害我!”
吕妈妈急促地喘息着,眼神已狂乱,“紫荆,紫荆……”
凤若桐与香堇对视一眼:果然是她。
赵妈妈惊道,“紫荆?小姐,难道是二小姐……”一直以来,二小姐不是最照顾小姐的吗,虽然紫荆几次对小姐不敬,被小姐给罚了,但二小姐该不至于为了紫荆,就对小姐下这样的毒手吧?
凤若桐挑唇,眉峰如刀,杀机凛冽,“是与不是,去问问就知道了。香堇。”
香堇俯身过来,听完她的吩咐,应道,“是,小姐。”
赵妈妈看一眼地上已经满脸满身抓痕,仍在翻滚哀嚎的吕妈妈,问道,“小姐,吕妈妈要如何处置?”
凤若桐毫不心软地道,“拖到前院,让所有人都看看,谋害主子的下场!”
赵妈妈打个哆嗦,虽然从未有背叛小姐之心,但小姐现在的手段,也确实让人胆寒。“是,小姐。”
不大会儿,香堇拿着一个小包裹过来,“小姐,都弄好了。”
“那走吧,”凤若桐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眼神却仍旧是冰冷的,“去看看二妹,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是,小姐。”
梦澜院。
紫荆一边打扫房间,一边向外张望,梦婉院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呢?按说衣服送过去,大小姐就应该中招了,一天一夜,早把她给痒死了,到现在府上却还平静如初,难不成大小姐还没穿那件衣服?
说不定是吕妈妈没有把事情办好,这个没用的老家伙,事情办不成倒也不奇怪,只要别惹出其他事来就成。
正想着,外面响起丫环的声音,“见过大小姐。”
来了?
紫荆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她想了想,赶紧跑进内室,禀报道,“二小姐,大小姐又来了。”
凤若柳今儿才觉得身子暖和了些,正拥着棉被在床上休息,闻言怒道,“她又来做什么!”
紫荆不安地道,“会不会是吕妈妈没把事情办好?”
凤若柳一惊,“你的意思是说……快去拦下大姐,就说我睡了,不见任何人。”
“二妹怎么这么不愿意见我呀,你这不是醒着吗,编什么瞎话?”凤若桐满脸带笑地一步迈进来,锐利的目光在海棠脸上一转,即看向床上的凤若柳,“难道二妹还在生我的气?”
凤若柳暗骂一句该死,柔柔笑道,“大姐说哪里话来,咱们可是亲姐妹,哪有隔夜仇,什么生气不生气的,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那就好了,”凤若桐拍着心口,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我还以为二妹生我的气,这辈子都不打算见我了呢,没事就好。二妹,你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紫荆略略放心,大小姐谈笑自若的,那就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看来那衣服她是还没穿,否则早死无全尸了。
凤若柳也陪着她演戏,笑道,“大姐放心,我已经好多了,暖和过来就没事了。我这一落水呀,才知道当初大姐受了多大的苦,四妹那时也太任性了,就为一串珍珠项链,差点害死大姐,太不应该了。”
“可不是吗,”凤若桐笑语盈盈,“不过现在四妹也受了罚,父亲母亲替我讨回了公道,我也不想跟她计较了。”
“大姐真是宽宏大量,对了,大姐,那珍珠项链,大姐是不是打算鹊桥盛会的时候戴着去?”凤若柳假装故意想起这件事,试探起凤若桐来。她是一直想用那珍珠项链给自己添光彩,可大姐现在聪明了,绝口不再提项链的事,这鹊桥盛会眼看就要到了,要不回来怎么办。
凤若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鹊桥盛会不过是随便玩玩,我可没想找什么夫婿,出那风头做什么。”
凤若柳顿时双眼放光,“那项链大姐不戴着去吗?”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既然你不戴,给我戴总可以吧?
可凤若桐就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不肯说出那句话,“不戴了,生母留下的东西,我看了也是心里硌应着,收起来了。”
凤若柳急的无法,直接要显得自己太低俗,可不开口,大姐又不主动把项链给她戴,这还麻烦了。
凤若桐心知肚明,暗暗冷笑,故意道,“说了半天,口都渴了,二妹,我过来看你,你连杯茶都不舍得给吗?”
凤若柳赶紧笑道,“是我疏忽了,紫荆,上茶吧。”
“是,二小姐。”
紫荆转身出去,不大会儿沏好两杯茶,把其中一杯端给凤若桐,“大小姐,请用茶。”
香堇上前接过,“我来吧。”结果她一个没端稳,茶杯一下翻在紫荆身上,她露出抱歉的神情,“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
紫荆心中气极,这是她新年才做的衣服,喜欢着呢,弄上这茶渍,还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欲要发火,却不敢当着凤若桐的面闹,只能忍气硬邦邦地道,“算了,没事。”
凤若桐眼中闪过一抹冷酷的笑意,嗔怪地道,“香堇,你平时也是个机灵的,这次怎么笨手笨脚了起来,弄脏了紫荆的衣服,还不赔给她一件新的?”
凤若柳道,“大姐太客气了,不过一点茶水而已,洗洗就没事了,怎敢劳大姐赔。”
“要的要的,”凤若桐正色道,“不然该让人让我不讲道理了,香堇,把衣服赔给海棠。”
“是,小姐。”香堇即拿过一旁的小包裹打开,拿出里面那套崭新的衣裙来,“紫荆,这个赔给你。”
凤若柳皱眉:事情很不对劲,香堇怎么随身带着一套新衣?她怎么知道会弄脏紫荆的衣服?难道——
“这……”紫荆却是个贪婪的性子,一见这衣服如此华丽,料子也是上品,眼睛登时亮了,哪想得到其他,“大小姐,奴婢不敢当……”
“这有什么不敢当的,”凤若桐脸上带笑,眼神冰冷,“谁让香堇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赔你一套新的,也是应该的。来,快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紫荆欢喜地道,“奴婢谢大小姐赏!”说罢急急脱下湿了的小袄,拿过新衣来,就要往身上穿。
“等等!”凤若柳捕捉到大姐眼里的一丝异样,心一沉,立刻阻止,“紫荆,这衣服你不能穿!”
紫荆一愣,有些不高兴,“二小姐?”难道二小姐看这衣服好,想自己穿?也真是的,二小姐那么多好衣服,她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件,二小姐也要拿了去不可吗?
凤若柳根本无法解释,毕竟她只是怀疑,并不知道是不是,“总之你不能穿,这衣服有问题!”
“哦?”凤若桐脸上笑容陡然变的酷寒,“二妹这话怎么说的?这衣服能有什么问题?”
“这……”凤若柳也是脱口而出,解释不得,干笑道,“大姐,我的意思是说……”
“啊!”迫不及待将衣服披上身的紫荆却忽然叫了一声,“好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