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真的是暗主砍的,侯爷,你要相信我!侯爷!"成乐声音虚弱,紧紧的拽着安侯爷的一角衣袍,如同是拽着救命稻草一般。
"说吧,你是谁派来的?你们设了什么圈套?"安侯爷看着成乐,锐利的眸底有冰冷的光芒流转。
"不,侯爷,我没有,侯爷,您不要相信这个妖女的话!"成乐目光躲闪无比,有些开始惊慌失措,手指也忍不住指向了高冉冉。
"侯爷,肯定是她,是她看属下救了侯爷,她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为了致侯爷于死地!"成乐眼珠子转了转,再次垂死挣扎。
夜怀凝紧了眉头,目光深深,看向成乐的眸光悠长又冷冽,成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小心的撤回了自己指着高冉冉的手,想要再次向安侯爷进言,却见夜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吓得他不敢再多作言语。
"赤剑,这个人嘴硬,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嘴。"夜怀冷冷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赤剑凭空出现,手中拿着一把利器,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密的长针,在阳光下闪着彻骨的寒光:"回禀王爷,所谓十指连心,相信一番刑罚之下,他一定会招供的。"
他几步走到成乐的身边,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利器,长针一闪,全身没入成乐指间,成乐惨叫一声,险些晕死过去。
赤剑淡淡道:"说还是不说?"说着再次晃了晃手中上百根长针。
"我说!我说!"成乐痛的整个人身子都缩了起来,"是夏侯爷还有林太尉!"
"还有呢!"赤剑再次扎入一针。
成乐满头冷汗,痛的龇牙咧嘴,招供的速度都快了不少:"是夏侯爷和林太尉商量的,林太尉不知道从来知道了安侯爷带了精兵入城的消息,特地和夏侯爷布下了此局,为的就是想陷害侯爷与前朝后裔有所联系,密谋造反,并且,并且在骊山那里安排的人也是林太尉和夏侯爷的人,只要侯爷一去,与在那里所谓的前朝后裔一接触,就会立刻被禁卫军围攻,到时候送到皇上面前,安侯爷谋反的罪名就坐实了!"
高冉冉嘴角勾了勾,夏侯爷和林太尉,他们两个人还真是好计谋啊!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会联合在了一起,真是让人意外呢。
"还有呢!"赤剑再次逼问。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些。"成乐看着高冉冉诡异的笑容,眼神闪躲了一番。
"赤剑,看来他还没有尝尽钻心之痛,你且让他再重温一遍。"高冉冉清冷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无缥缈,透着让人透彻心寒的冷意。
"别,我说!"成乐捂紧了自己的手指,"其实那个陈亮是假的,真的陈亮现在已经被押入了皇宫,作为指证安侯谋反的证人之一,甚至,甚至还会将宣王也给牵扯下水。"
赤剑在四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到陈亮的尸体前面,手伸到陈亮的尸体耳后轻轻摸索了片刻,猛然一用力,陈亮那张薄薄的脸皮慢慢被撕了下来,隐在下面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检查一遍。"夜怀冷冷下令。
赤剑点头,仔细检查了这个假陈亮的身上,最后在他的肩甲骨上发现了一块属于皇室暗卫独有的记号。
这个记号,不但赤剑看到了,高冉冉和夜怀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安侯爷看到那块黑色的皇室暗卫的记号,目光也跟着沉了沉。
"这件事情新皇知不知道?"高冉冉按捺住神色,看着面色苍白的成乐再次逼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林太尉和夏侍郎都是经过了上面人的授意,至于是谁,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是,看新皇的口气,也是不想放过安侯的,否则也不会就信了夏侍郎和林太尉的谏言,派了御林军过来围禁安侯府。"成乐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再无隐瞒。
安侯爷目光如利箭,猛地射向成乐:"成乐,本侯自问待你不薄,一直视你为心腹,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于我?"
成乐捂着指尖,摇晃着跪到了安侯爷的面前,脸色惨败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侯爷,属下也是一时糊涂,还望侯爷饶属下一命,属下一定知错就改,永远都不会再背叛侯爷了!"
"拖下去!"安侯爷闭了闭眼睛,手中的长剑利落的刺向成乐的胸口,成乐一剑毙命,再无声息。
高冉冉嘴角扬了扬,安侯爷也算是性情中人,对于背叛他的人,绝不轻饶,只是直接一刀结束了成乐的生命,还是有些便宜他了。
"冉冉,你再帮本侯看看白儿,他千万不能有事啊!"都怪他用人不淑,居然让白儿遭了这样的歹手。
高冉冉拿出银针,在安慕白的几道穴位上再扎了扎,帮他活络了一下方才点血的穴位:"你放心,夜怀的血可解百毒,慕白已经没事了,就是身子还有些虚,我刚帮他通了气血,不及之后他便会转醒的,只是安侯府现在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将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才行。"
安侯爷嘴唇动了动,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房间里的暗道:"冉冉,宣王,你们将白儿从这里带出去吧,这里的事情本侯自会解决的。"
本来安侯回来是为了联系一些老臣的,不想竟会突然横生出这道枝节,高冉冉看着他:"安伯伯,你打算进宫?"
"恩,目前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皇甫瑾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安侯爷宽慰着高冉冉,眸底波涛涌动。
谁都知道,如果他进宫了,那真的是祸福难料,能不能活着出宫就得看天意了。
"父侯。"安慕白脸上的惨白之色渐渐褪去,有了几分血色,睫毛微微颤了颤,睁开了眼睛,看着映入眼帘的三张焦急的脸,他的嘴角微微扬了扬,声音还是虚弱着。
"白儿,你醒了,你醒了就好!"安侯爷看着安慕白的老眼里动容非常,安慕白亦是从他涌动的情绪里尝到了一种叫做父爱的东西。
"这还得多谢冉冉了。"安侯爷对着安慕白示意,自己向高冉冉道谢道。
"安伯伯客气了,慕白也曾经救过我的。"高冉冉笑笑道,看到安慕白没事,她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冉冉,谢谢你。"安慕白眸光微动,看向高冉冉的眸子清澈异常,没有了之前所见的雾瘴。
"冉冉,宣王,慕白就交给你们了。"安侯爷看到安慕白醒了,也算是全了一桩心事,转身向着高冉冉和夜怀拜托道。
"父侯,你要去哪里?"安慕白拖着残弱的病躯,看着即将远去的父侯,神情激动无比。
"白儿,你别激动,父侯去宫里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的。"安侯爷拍了拍安慕白的肩膀,一个手刀下去,想要挣扎的安慕白就晕了过去。
"侯爷,外面的御林军慢慢逼近了院子,马上就到了前厅了!"赤剑从门口前来禀告道。
安侯爷目光深不见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冉冉,夜怀,你们快先走。"
眼下的情形焦急万分,高冉冉也是没了主意,不禁侧眸看向了夜怀,夜怀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半分都没有离开的打算。
"赤剑,你去准备一些酒菜。"夜怀突然吩咐赤剑道。
酒菜?赤剑也是一脸疑惑,忙下去准备着了。
"宣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安侯爷大为不解。
高冉冉也是有些看不懂夜怀的心思了,赤剑动作很快,一桌丰盛的酒席很快就摆上了桌面。
夜怀眸光不动,对着安侯爷做了个"请"的姿势:"安叔,请坐。"
"少主,这。"这还是第一次安侯爷对夜怀表露出了君臣关系。
高冉冉按着安侯爷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也跟着夜怀一样,有些气定神闲起来:"夜怀既然让你坐,估计是已经想到应付的法子了,我们就只管喝酒吃肉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让他去操心好了。"
一股凌冽的杀气扑面而来,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一行御林军浩浩荡荡的开了进来,为首的一人正是林太尉,夏侍郎紧随其后。
"安伯伯,您多吃点肉。"高冉冉故意给安侯爷夹了一块红烧肉递到了他的碗里。
转眼,那些御林军到了前厅,林太尉和夏侍郎两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看到夜怀和高冉冉,神情微顿,锐利的目光快速的扫视着整个大厅,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扫了一圈,也没看见成乐的踪影。
看到来人,夜怀夹菜的动作一顿,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林太尉、夏侍郎,你们这是什么?可知打扰本王和安侯爷用膳是个什么后果?"
成乐呢?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居然没有将安侯爷引到骊山去,还打草惊蛇,让宣王知晓了消息,可恶!
即便如此,他们的手中还有真正的陈亮,这颗皇室暗卫的棋子,这颗真正致命的毒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