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医书的典籍上记载,易容之术是比画容之术更为传神的一种塑容之术,画容画的是皮,而易容之术,易的是骨,是比画容是术更盛的一种诡术。
苏浅的画容之术已经神乎其神,那易容之术甚至还更甚一筹,
"画容之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变人的形态和气质,但易容之术则是可以将男变成女,将女子的容貌转变为男子,改变的是五官,女子自古与男子容貌很是不同,男子长相相对粗狂一些,女子面容柔和一些,以画容之术想要将一个颧骨极高的具有鲜明的男性特征的男子变为女子,是办不到的,但易容术可以做到这一点。"玉道人对这易容之术也研究了些,得了些入门的心得和体会,可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相对于精修的极高的易容之术,他还是不得要领。
高冉冉闻言便问道:"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否女帝师也是易容过的?师父是不是曾经见过女帝师?"
玉道人眨眨眼睛,摇摇头,甩了甩袖子:"没有,老道儿最是不喜欢与这些皇室中人打交道了,没见过,没见过,老道儿只是怀疑,易容过的人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老道儿是闻着味了。"
"味道?我除了闻着一股子香气,没有闻到其他味道啊。"她的嗅觉最是灵敏,师父都能闻到,她不可能闻不到那种所谓的特殊味道。
玉道人再次眨了眨眼睛:"可能是因为今日雪下得大,徒儿你鼻子不怎么通气,怕是得了风寒了,这是病,得治!"
高冉冉。。。
师父不想说,那高冉冉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知道,别看师父平时性子洒脱好说话,他不想现在让你知晓的事情是半分都不会告诉你的,所以她换了种方法问。
"师父您与皇老帝师又是如何认识的?师父又如何会让心高气傲的他扫了两年茅厕。"高冉冉对这件事情颇感兴趣着。
说起这件事情,玉道人欲言又止的态度一下子好转了许多,他捧着酒葫芦笑着道:"你别看黄老头现在多威风,想当年,他除了扫过两年茅厕,还替你先师祖关了五年的门!"
高冉冉歪着头听他讲,玉道人说起这段往事也是眉飞色舞不止:"知道他为什么会关了五年的门么?"
高冉冉摇摇头,踌躇着猜测道:"难道是因为他是关门弟子?"
玉道人点点头:"徒儿孺子可教也!"
高冉冉呵呵笑了笑,这个笑话真冷,比这下雪的天气还冷。
"这么说来,师父与皇老帝师师出同门?那岂不是他也是我的师叔?"高冉冉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
"师叔?"玉道人猛地摇了摇头,气愤的冷哼一声,"你师叔只有那个老秃驴,黄老头哪有那种资格!"
看师父那对皇老帝师咬牙切齿的模样,高冉冉觉得这二人之间必然还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看师父这神情,似乎是恨极了那皇老帝师,他们师出同门,却彼此相损相杀,那皇老帝师也是想置师父于死地,她正打算再次细细盘问一番。
不过有一件事情比盘问师父与皇老之间的恩怨更为重要。
"师父,你可知这两位帝师的来历?"高冉冉心思动了动,皇老和女帝师是皇室中人不假,也只有皇甫氏的人才能称为帝师。
但是除了知晓他们是始祖的胞弟,成王的后人一脉之外,就连隐主都要听命于他们的人之外,她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当年始祖从夜氏的手上抢下了这个江山,他有一次做梦梦到了自己被龙袍加身的场景,他害怕他的属下也有人效仿他这种作法,怕有人也将他这个江山抢去,为了永保自己的江山千秋万世,防止龙袍加身的事情再度发生,再加上当时名震天下的成王又喜欢上了一个民间医女,他就趁机以医女为威胁,胁迫了文武双全的成王为他培养下一任的帝王,谓之帝师。"玉道人看着高冉冉道,言语之间透露着对始祖的厌恶。
"后来成王一脉隐在了暗处,专门为皇室培养下一任新皇,传授他们武艺绝学,除了培养帝王之外,他们还是负责训练隐卫还有隐主,据说这代的帝师没有后代,便在皇室的血亲之中收养了两个徒弟,同是一男一女,称为隐龙和隐凤,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面,很是神秘。"
"隐龙和隐凤?"
玉道人点点头:"隐龙擅隐,继承了成王的文武双全,精妙绝学;隐凤擅医,却也擅长用毒,不过也有人说隐凤也擅长媚术,为师没有亲眼见过隐龙和隐凤,所以也不知晓这些传言是否可靠,总之隐龙和隐凤是比帝师更为隐秘的存在,只有当两位帝师去世之后,隐龙和隐凤才会现身继位,但也仅仅限于皇上知晓,其他的皇室成员是无法知道他们真是的身份的。"
说道这里,玉道人顿了顿:"说起来今日你能看见两位帝师的容貌,也多亏了夜怀的冲动,这几百年来,帝师都是潜在暗处,即使是出世也都是用了轻纱敷面,见过他们容貌的人寥寥无几。"
"恩。"突然听见夜怀的名字,高冉冉的心头微微有些不快,闷哼应了一声。
玉道人这才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惊诧的望着她,眼睛圆鼓鼓的,吹胡子瞪眼道:"说起夜怀,你不是应该在金銮殿外抱你师叔大腿护住夜怀性命的嘛?怎地来了我这里?"
"有师叔在,夜怀去不了奈何桥。"高冉冉撇了撇嘴,心头丝丝麻麻的痛着,有如蚂蚁嗜心,密密麻麻的一片痛感。
如今连提起这个名字她都如此伤痛了么?
"又闹别扭了?"玉道人弯身在她身旁坐下,"怪不得我方才看你这么伤情,原来是被夜怀气的跑过来的,我就说我这个徒儿什么时候有心有肺了,还知道惦念师父了。"
"师父,他疑我。"高冉冉声音清清淡淡的,整个人忽然就沉静了下来。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前世她就是因为太过信任一个人才会被人背叛惨死,今生她已经很难去相信一个人了,可是当她认定了那个人之后,那个人却突然怀疑她,这让她真的很伤情伤肺更伤了心。
"夜怀那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人,向来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都不会与你说,就连前两日你与他能平安的从皇宫里出来去后山烤鱼,全是因为他早就料到了那种局面。今日他做事如此冲动,恐怕没有留有后手,他不是疑你,怕是害怕连累你才是真的。"玉道人收起了嬉皮笑脸,有些语重心长的道,这个时候的他才真正像极了一个谆谆善诱的长辈。
高冉冉狐疑挑了半分眉头:"师父说的也并无道理,我出来之后,他还派了流夏跟在我身后,我以为他是不相信我,派了流夏来监视我的,流夏解释说是夜怀派来保护我的,原来流夏并没有骗我。"她的声音闷闷的,很是自责。
"小徒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守在他的身边才行。"玉道人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转眼又恢复了之前老顽皮的模样。
"那我去找他。"高冉冉心系夜怀,起身连衣裳上沾染的尘土都没有拍,一心只想陪在夜怀的身边。
刚走出几步,迎面碰上了一个急匆匆的宫女,是左晨宫的人。
"药圣前辈,不好了,摄政王方才吐血了。"有宫女急急来报。
什么!高冉冉脸色一变,玉道人看她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往殿内赶去。
"好好的怎么会吐血?你们可是按照老道儿给你们开的方子煎的药?"玉道人冷声问那领头的宫女,皇甫瑾在宫内的一应事物都是她派人负责着的。
"摄政王的药是莲儿负责的,一切都是按照药圣前辈到太医院抓的药。"领头的宫女战战兢兢的如实禀告着。
玉道人看向高冉冉,高冉冉会意道:"我方才给他施了针,通了下他手上的气血,并不会对他的身子有碍。"
"他的脉象漂浮无力,这是中毒的迹象!"玉道人把了一下脉道,高冉冉闻言,也急忙伸手去把脉,情况确实如玉道人所说的一样。
这种情况之下,高冉冉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她与师父都没有出错,那么问题一定是出在了药上,两人不约而同的对看一眼,已然心中有数。
"麻烦这位姐姐去将那煎药膳的莲儿唤来,顺道将药渣也一并妥善带来,我和师父怀疑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高冉冉端着身子道。
"奴婢这就去将莲儿带来。"领头的宫女惶恐着下去。
不一会儿,她又匆忙的从门外跌进了殿内,小脸也是一通煞白的颜色:"回禀高小姐,药圣前辈,莲儿,莲儿她已经上吊自尽了,奴婢等人只在厨房找到了这些残渣。"
"这药有毒。"高冉冉检查了一番那药渣,这药分明被人动了手脚,且多了一味马钱子,放的分量虽然不多,却也足以致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