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千秋娇小的身躯钻了进去,高冉冉也没有犹豫,随后赶来保护高冉冉的赤剑刚好看到她进入的身影,大叹一声:糟糕,王妃她中计了!
不行,他必须尽快通知王爷才行!
"夜怀到底在哪里?陆远风到底有什么阴谋?"高冉冉捏紧了手中的银针,一边环顾着四周结实的岩壁。
前方是一条冗长的甬道,冷千秋每当走到转弯的地方,手就会按下一个机括,手上的火苗往前一抛,瞬间前面漆黑的甬道的两旁的高顶之上就会亮出璀璨燃烧的火龙。
御书房前。
"大胆,我是三皇子,我要见父皇,你们谁敢拦!"皇甫瑾亮出一块刻着"瑾"字的玉牌,那是他皇子身份的象征。
"不好意思,三皇子,皇上已经歇下了。"陈公公从御书房内走出,恭敬的微笑着,想要将皇甫瑾打发走。
老皇帝躺在御书房内设置的一张床榻上,面色苍白如雪,老眼里尽是疲惫与无奈,这样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犹如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般,满脸沧桑,甚至还隐隐透出立刻一丝死气。
"让他进来,让皇儿进来。"老皇帝在听到门外皇甫瑾的声音后心底燃起了一抹希望,他突然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嘴唇努力的蠕动着。
"还不让开!"皇甫瑾听着里面这个虚弱的声音,眼睛一红,迅速的推开陈公公跑了进去。
"父皇,父皇,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皇甫瑾心下一酸,没有想到大哥为了皇位居然会对父皇也下毒手,可恨!
老皇帝往门口处望了一眼,衰老的老脸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瑾儿,瑾儿,你快走,这里有埋伏,你快走!"说话间,老皇帝拼进最后的一丝气力握住了皇甫瑾的手,将一块纸条塞到了他的手中。
"父皇!"皇甫瑾握紧那张纸条,愤怒的目光看向门口。
"啧啧,真是感人的一幕呢!"伴随着皇后讥讽中带着命令的声音,御书房的大门也在此时被侍卫用力打开了着。
皇后一身金色的宫装配着波浪形的白色下摆,端庄典雅,姿态高贵,她搭着一名嬷嬷的手,身形款款的走了进来,脂粉微浓的小脸上笑意十足,语气诡异的说道:"三皇子,真是让本宫好找呢!"
"皇后,父皇病入膏肓,皇后还着锦衣华服,头戴高冕,这是要作何?"皇甫瑾冷冷的凝视着皇后。
"三皇子,你是个明白人,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本宫想干什么,三皇子心知肚明。"皇后理了理手边的帕子,笑容明媚又得意,"三皇子,你不是一向很想念你的娘亲么?本宫今日就送你去与你的母妃团聚如何?"
"来人啊,给本宫拿下他!"皇后脸色一变,手中的丝帕狠狠一扯,立即下令道。
很快就有侍卫上前团团将皇甫瑾围住,皇甫瑾清澈的目光微微一凝,握紧了拳头,怪不得一路进宫都如此顺畅,原来,这一切都是皇后在故意设局。
她是故意在御书房等着自己,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慢着。"皇甫瑾目光沉静如水,垂着的目光慢慢的往上移动,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皇后,狠厉而霸道,带着凌迟的光芒。
那样的眼神,皇后见过,那是天子之光。
她微微一愣,心中有种不安的预感,随即立刻再次下令:"给本宫捉住他,无论生死!"
"不要,瑾儿,你快走!"老皇帝苦苦挣扎着,他已经无力回天了,他当年没有保住宸妃,他不能再保不住瑾儿了。
"父皇,您放心,我一定会护您周全的!"他以前对父皇是恨的,可当他踏进御书房之后看到躺在病榻上的父皇时,抛开往日的威严与滔天的权势,他不过就是一个垂暮的老人而已。
对一个老人,他实在恨不起来,甚至,内心之中还有一种身为子女的悲哀,一种隐隐作痛的悲伤。
"你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你以为你还是昔日享受万千荣华的皇上么?现在瑞儿已经在金銮殿召集文武百官了,很快,本宫的瑞儿就会君临天下,而你,你就仅仅是个无权无实的太上皇而已。"皇甫瑾出现在了这里,宣王又被陆远风给牵制住了,京城内外都有威武将军的人严密的把守着,没有什么意外是可能发生的了。
她需要的只是等待,因为她已经成功了。
"所以!"皇后凶狠的看向老皇帝,"现在这里你没有开口的资格!"
"父皇没有资格那你就有了么?你以为你得到了京城就得到了天下么?那你就错了!"皇甫瑾越发沉静自若,他负手而立,自有一股王者的从容遇事的魄力,"你可别忘记了,你与太子提前谋反,威武将军根本没有准备,他真正带入京城的兵力不过才五千人而已吧?"
他入宫之前就已经摸清楚了太子与皇后的真正势力,他不会打无把握的仗,这次他冒险进宫就是为了拿到虎符,然后戳穿皇后和皇甫瑞的阴谋。
"你们对外号称带了十万兵力入城,这恐怕是将皇宫内外的禁卫军的数目一并算入了其中吧。"皇甫瑾一边不慌不忙的慢慢走到老皇帝的跟前,将狼狈跌落在地的老皇帝扶上*榻,盖好被檐,一边道。
"你怎么会。"皇后立即住嘴,顷刻之间就知道自己中计了,"你在我的人里面安插了细作!来人,给我去查!"
皇甫瑾轻轻摇摇头,出尘的脸上尽是淡然:"我之前派人查看了威武将军带的士兵,他带的很多人大部分是他的人,但是仔细甄别一番,还是让我看出了端倪,禁卫军走路的方式与地方士兵还是不一样的,毕竟禁卫军的训练方式更为庄重,而威武将军的兵要更为懒散一些。"
他突然嫣然一笑,是那种绝世而独立的绝代风华的模样:"我进宫时大致数了一下进宫之后巡逻的禁卫军之中地方士兵与禁卫军的混比,是二十比一,也就是说每二十个禁卫军中,你们故意安插了一个地方军,这样,你们就可以知晓皇城内任何人的一举一动了。"
面对皇甫瑾洞若秋毫的眼神,皇后的心底筑起的防线顷刻之间溃然决堤,脸色的得意之色微微凝固,她冷若冰霜的眸子望向皇甫瑾。
没有想到她这么周密的部署都让皇甫瑾一眼看透,她总以为他是一个小角色,应该很轻易就能解决,现在看来,她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这个人能够隐忍十几年,尽数收敛自己的锋芒,却又将自己磨砺打磨成一块尖锥,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她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不错。"皇后再次恢复了高傲的神采,就算皇甫瑾猜到了她所做安排又如何,这盘棋,很明显是她赢了啊。
不料接下来皇甫瑾轻飘飘的一句话再次让她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我猜你的手上肯定没有虎符。"皇甫瑾轻轻拍了拍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的老皇帝,他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了。
"那又如何,本宫很快就要赢了,皇甫瑾,今天,是你输了。"皇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
"是嘛?难道皇后不知道往年新皇继位都要同时展示虎符与诏书的吗?我想皇后布置那么多东西已经心力交瘁,恐怕是忘记了这条祖训了。"皇甫瑾再次清淡的一笑,伸手安抚性的握了握老皇帝着急的手。
禁卫军是负责守卫皇城的军队,是国家的君主最后的一道保卫的防线,能够调动他们的只有虎符,其他时候都是唯王命是从的。
皇后现在之所以能够让自己的人调动禁卫军,不过是因为禁卫军那边以为她是奉了皇上之命,若是知道她的手上没有拿着虎符,那么禁卫军是不会再听从她的命令的。
"是嘛?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手上有诏书?"皇后眼中寒光一闪,他们手上持有退位诏书的事情瞒的很紧,皇甫瑾不可能知晓的。
"这个就要问大哥了。"皇甫瑾垂着目光看着老皇帝,眼神温柔,对于处在此等困境的老皇帝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安慰。
瑞儿?
皇后猛然侧身出去了一趟,很快,她又满脸气愤的回来了。
瑞儿真是得意忘形了,皇位还没有拿在手里,瑞儿怎么就将诏书的事情公布天下了呢?
瑞儿真是糊涂啊!
若是瑞儿到时候向文武百官出示诏书的时候没有亮出虎符,那么禁卫军就很容易失控,更何况,皇甫瑾还是目前老皇帝派来掌管禁卫军的人,再加上皇甫瑾的不出现,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一定会猜到些什么。
那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这绝对不行!
真是该死的祖训,为什么一定要持有虎符才算是真命天子,他们才好不容易弄到了诏书。
可恶,她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你既然知道这条祖训,那你一定知道虎符在哪里,如果你交出来,本宫可以让瑞儿不杀你,还让瑞儿赐你封地,让你偏安一隅,安享太平,如何?"皇后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对皇甫瑾开出了一个极为诱人的条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