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夜怀包的兴起,这样的家庭氛围他以前就非常渴望,如今实现了他又怎么会介意再多包几个呢?
望着夜怀认真的侧脸,再看到柳儿、听竹他们面面相觑的表情,她热情的道:"柳儿,听竹,你们都站旁边看着干嘛?一起动手啊?还有赤剑,你也一样来,等下一起吃才有氛围。"
屋子里燃着一方小暖炉,照的每个人身上暖洋洋的,五个人包的不亦乐乎,柳儿手是最笨的,学了好多遍还学不会,最后只能让赤剑手把手的教了。
"恩,包的差不多了。"高冉冉看着盘子里堆得整整齐齐的饺子,心算了一番,觉得包的确实有些多了,好在是冬天。
"小姐,我怎么觉得包多了呢?"柳儿露着一张大花脸看着那么多饺子,忍不住怯生生的说道。
"额,好像是有点多。"高冉冉面不改色,豪爽的大手一挥,"反正我们又不全煮了,五个人吃的话,煮一半就可以了,其他的听竹你明日就吩咐下去让厨房的人都煮了分下去吃吧,图个吉利。"
"小姐,吃饺子还有什么说法嘛?"听竹有些不太明白其中的寒意。
"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冬至吧?"冬至吃饺子是传统的习俗,每家每户都会吃上一碗饺子图个吉利的彩头。
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今日可不就是冬至嘛?怪不得小姐会做饺子,还以为是一时心血来潮,原来是大有深意。
饺子一出锅,高冉冉一人分了一碗,她早就饿的不行,饺子一端在手上,就立刻吃了起来,夜怀看着她吃的正酣,目光温柔如水,冷峻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的颜色。
吃了半晌,高冉冉实在是受不住他这个眼神了:"你怎么不吃?总看我作甚?"
"本王想和你换一碗。"夜怀如玉的手放下筷子,顺势就要与高冉冉交换。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将筷子往前一挡:"都是一个锅里出来的,换什么换?我都快吃完了,你不用让着我,快点趁热吃,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天气冷如霜,一会饺子就没热气了,高冉冉说完再次奋斗起来,筷子一深一浅的在碗里划拉,继续埋头苦吃。
将碗里的最后一个饺子风卷残云的扫完之后,她才抬头看向夜怀,看夜怀碗里的饺子一个都没动,抬头就对上夜怀如玉的颜,一双眼睛透亮非常,她心虚了虚:"你老看着我作甚?是不是我方才吃相太不雅了?"
她略微有些扭捏的垂首,再抬首就看到听竹、柳儿还有赤剑几个人也都望着自己,手边的饺子一个也没动,当下脸燥了起来,她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心想自己光顾着肚子解饿了,这下糗大了。
她轻咳了一声,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缩了缩脖子,脚步往前探了探,作势就要溜。
夜怀幽幽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不是不雅。"高冉冉心中一舒,幸好,幸好。
"是非常不雅。"某人幽幽的再次说道。
高冉冉杀猪的心都有了,整个人几乎石化在了当场,夜怀,说话不要随便断句,会死人的知道不?
再次轻咳一声,高冉冉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不舒服,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正要拔腿飞奔而去,夜怀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吃饱了?"
高冉冉点点头,她又不是饭桶,肯定吃饱了啊。
她仰着脸看着他,使劲的点点头,岔开话题道:"明日我要回家一趟,长公主过门之后我忙着找解蛊的药一直没有回去,再不回去就该被两位哥哥念叨了。"
"好。"夜怀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低头看着她,眸光熠熠的。
"我可能还要在家里住几天,家里的不少东西我也要交给皇甫柔,我打算以后让她掌家了。"高冉冉咽了口口水,越发的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端着饺子碗的三个人识趣的,蹑手蹑脚的开始往外挪去,柳儿临关门的时候还低笑一声,惹的高冉冉越发红了脸。
"你吃饱了,我还饿着呢。"夜华眸光灼灼,视线落在墙角的一处,那里有一处黑色的人影静立不动,惹的他皱了皱眉头。
下意识的,高冉冉往不健康的方向想了想,道:"好像已经五更天了,我要回去睡了。"
"喂本王。"夜怀突然口气一变,带着几分命令,他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高冉冉的面上,唇红齿白,美人如花朵一般含羞带放,他轻轻低头吻上了日思夜想的柔软之地。
高冉冉眨了眨眼睛,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唇边的温度,夹着一股冷香,淡淡的,在冬日里盛开出一朵洁白的花,浓烈又炙热,直到她无法承受的时候,她伸手推了推压下来的人:"唔,不要。"
"别抗拒,有人在监视我们。"夜怀的声音低声在高冉冉的耳边想起,带着些许的温热。
她猛然睁大了眼睛,忽然伸手还上了夜怀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若兰的道:"王爷,你再不吃,饺子就真的凉了。"
夜怀伸手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搂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含了含她娇嫩的唇瓣,这才放开她,也趁机将高冉冉的位置挪了挪,正好让她的视角能够看到房顶上偷听人的影子。
望着那道朦胧的绰影,高冉冉心中有数,这影子出现的悄无声息,应该是他们在房中热闹的时候就来了,并且还是府中之人,若是不然,夜怀和她不可能不会察觉,除非这个人很懂地形,懂的利用周边的环境隐藏自己。
不过,夜怀是何时发现他的?
"来,王爷,张嘴。"高冉冉捏着一个饺子送到了夜怀的嘴边,夜怀一口含着趁机咬住了高冉冉葱白一般的指尖,挑逗似的舔了一下,惹的高冉冉心口一跳。
"王爷,你真讨厌。"高冉冉看夜怀没有要拿下那个偷听者的意思,继续娇羞的推搡着她说道,说完自己恶寒的抖了三抖,看夜怀的神色,分明很是受用无比。
"你不是最喜欢了嘛?"夜怀忍着腿间的阵痛,这个女人居然掐他,脸上还挂着几分好色的笑意,眼见着高冉冉就要憋不住笑了,夜怀皱眉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大踏步的向着门口走去。
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要去行周公之礼了,屋顶上的那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夜怀抱着高冉冉出了房门朝着意料之中的卧房走去,眸色深了深,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出了厨房的大门,高冉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躺在他怀里,低声道:"你怎么不抓他?"
"他不过是一个传话筒,抓了也问不出什么。"夜怀将她放在床上,高冉冉的身子沾到床榻原本清明的灵台又染上了些许困意。
"你知道是谁在偷听?"看夜怀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应该是那个偷听者已经远去了。
"恩。"夜怀点头,解了衣裳,和衣与高冉冉躺在了一处,伸手将她搂紧了些。
"是府里的谁?"高冉冉打了个呵欠,一切都在夜怀的掌握之中,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新来的小厮。"他感觉到高冉冉语气里的困顿,轻轻的拍了拍高冉冉的肩膀,"你困就睡吧,一切有我。"
"好困...夜怀你也睡吧。"高冉冉朦朦胧胧的道。
房间里静悄悄的,院子里有凛冽的寒风刮着,和着天上柔和的月色,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气之美,夜怀看向窗外,窗台上的一盆松竹迎风而立,傲骨参天。
他也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忽然,铭城的声音从窗外的那盆松竹之后传来:"主子,方才那个人去了威武将军府。"
夜怀的眸光眯了眯,威武将军府?他脸上的暖色褪去,冷冽清寒,眸光中迸发出一束冷光:"你继续盯着他,顺便派人盯着威武将军府,看看是否与背后的那个人有关。"
"属下已经派人盯着了,属下告退。"铭城的声音随风消逝。
布置多日的网终于捞到鱼了,不过结果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威武将军?
怎么会是他?他为何会想要确认自己与冉儿是否圆房的事情?
一连几日夜怀都隐隐察觉到了深夜里有一双眼睛在窗外窥视着自己,一连观察了几天,发现那个人主要是在晚上监视他,冉儿回高府的时候则没有监视,等冉儿一回来,那双眼睛就又会出现。
他的推论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个小厮的背后之人应该是想确认自己身上的欲毒有没有解。
可是他中了欲毒的事情秘之又秘,除了那年晚上灭宣王府的人知情,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威武将军?不,不会是他。
威武将军是后起之秀,当年宣王府显赫的时候,威武将军还仅仅是一个士兵而已,这样干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参与了宣王府的灭门惨案呢?
更何况,威武将军为人狠厉,又有一颗蠢蠢欲动的野心,一介武夫俨能有这份心智,除非是在他的背后有高人在指点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