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哲和高宇晟看着那几箱子细软,心里都为冉冉高兴,冉冉能想出如此治洪的妙计,立下如此功劳,真是太为她感到高兴了,两人不由自主的向门外张望。
冉冉既然让宫里的人将这些赏赐都送了回来,那人肯定也会跟着回来,这几日高冉冉都住在王府之中,两人对高冉冉思念更甚,可是也不好去王府拜访,如今见着冉冉要回来了,怎么能不开心不已呢?
远远见着门口飘进来一个湖蓝色的纤细身影,是冉儿!
高宇哲和高宇晟忍不住激动的走向前去,同声道:"冉儿,你回来了。"
"恩。"望着如此亲情,高冉冉心下又是一阵暖意流过,"大哥,二哥,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外面更深露重的,你们快进去坐。"心里忍不住心疼起他们。
三姨娘见着高冉冉回来,也迎了上来:"冉冉啊,你真是厉害,竟然想出了那种妙计,得了这么多赏赐,姨娘现在就派人将这些赏赐给清点清点,送到专门存放财宝的小仓库去。"
"不必了。"高冉冉知三姨娘所想,只不过恐怕要让三姨娘失望了。
"为什么?"三姨娘神情错愕。
高宇哲和高宇晟表情疑惑,也没表现出什么,冉儿自己得的赏赐,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冉冉好好的就好。
"三姨娘,我已经决定将这些赏赐全部捐出了。"高冉冉轻描淡写道,仿佛捐的是几两银子着,丝毫不为那些泼天的财富所动。
高宇哲和高宇晟两人的眼中同时划过一抹欣慰,冉儿能有此举,真是心地善良,她果然是他们最善良的冉儿妹妹。
这下倒是三姨娘不买账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冉冉,你要将这些财宝全部捐出?冉冉啊,你可知道这几箱子金银珠宝可以让我们过一辈子了,你就这样捐出了?"刚到手的银子还没有捂热,就要白白送往江南,她可不甘心着!
"这次的江南水灾比往年的更加严重,明日皇上便会下旨,让京城的官员捐银,让后宫捐银,如今爹爹和娘亲不在家中,若是他们在,定然会支持此举的。"高冉冉微笑着望向三姨娘,眸光点点,有着洞察人心的魔力。
三姨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银财宝,自然不肯撒手,可就算她心疼,那自己也是要捐的,江南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蔽体,这些银子放着也是放着,这些黄白之物能够为那些灾民换来一顿粥喝,一件衣穿,也是好的。
三姨娘面色阴沉的可怕,这么多金银财宝,说捐就捐了,说不心疼就假的,可是再怎么说,高冉冉也是未出阁的女子,她得的赏赐就该是高家的,哪里能由她自己做主,如今都不和她甚至宇儿、晟儿商量一下,就自己拿了主意,可见她现在仗着自己是宣王未来的王妃是多么的目中无人!
"既然冉儿说要捐出,娘娘也无话可说,只是你爹爹为你二娘娘看病花去了府中不少的积蓄,再加上你爹爹不在朝中,朝廷也没有发放俸银,府中也是囊中羞涩。"宇儿、晟儿都在,她也不好将自己贪财的本性表现的太露骨了,旁敲侧击的道。
高冉冉又岂能不知三姨娘的主意,可是这些赏赐她也是要捐出的,爹爹不在,府中的用度的确是要缩水一些,打定主意,正要说话。
高宇晟那边拉着三姨娘的手道:"娘亲,如今我和大哥都在朝廷为官,虽然俸禄不多,也够养活高家的亲眷了,这些赏赐,冉冉愿意捐出,这是好事,再说,我一直觉得府中的奴仆太多了些,都懒懒散散的,既然府中的用度不够,不如裁去一些无用之人,精简人手。"高宇晟笑着道,少了奴仆服侍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困窘。
愚蠢,真是愚蠢!三姨娘有些恨铁不成钢,眼见着高冉冉就要有松口的趋势,她这个儿子竟然提出要裁减奴仆,不是愚蠢是什么?裁减奴仆,出门都没个人跟着,那其他的官员亲眷看到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笑高家门楣凋零!老爷不再,连个佣人都请不起了!
"晟儿,说是这样说,可是这等用度都是朝廷自古就有的,若是裁减了奴仆,这怎么成样子呢?"三姨娘不好说太重的话,毕竟晟儿是自己的一块心头肉啊,她转向高宇哲求救,"宇儿,你怎么看?"
高宇哲也不在意:"三娘娘,既然府中拮据,不妨就按照三弟的建议来做吧,冉儿她想捐出这些银子也是为了江南的百姓好。"
愚蠢,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听完高宇哲的话,三姨娘差点没气出内伤了!
听完大哥和二哥的话,高冉冉心间暖流涌动,无论什么时候,大哥二哥都这么支持着她。
"可是..."三姨娘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高宇晟打断了着。
"冉儿,你让人将这些金银珠宝抬去你的院子吧,这些赏赐是你得来的,应该由你自己做主。"高宇晟眼神清澈的看着高冉冉,发自内心的说道。
高冉冉点了点头:"还是大哥二哥理解我,那就这样办吧,三娘娘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眸光一眨,笑着望向三姨娘。
这么多因子就这样捐了出去,她实在肉疼的紧,眼前的事情也再无挽回的可能,三姨娘也不像再多说废话,心中满是不满与愤恨,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那就按冉冉的意思办吧,我也有些累了,我就先回房了。"大步走出客厅,再不看那些让人心烦意乱的金银珠宝一眼。
高冉冉不以为意,抬了抬手,就让人将这些赏赐抬去了自己的院子。
"冉儿,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高宇哲望着高冉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我面前,大哥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高冉冉一袭湘裙醉人。
"冉儿,你毕竟是云英未嫁之身,总这样住在王府,终归是不太好的,宣王如今是对你转了性子,对你极好,但毕竟你们还没有成婚,就这样住在一起,爹爹和娘亲回来也是会有微词的。"高宇哲一席话说的很是委婉。
这些话,大哥二哥上几次就说过了,高冉冉心中也知这样不妥,如今她的名声本就不堪了,再添些也无妨。
"嗯,这几日我会住在家里的。"高冉冉微笑着道,若不是前些日子夜怀受了伤,她就一直都住在高府着的。
高于哲和高于晟一听,面上都浮现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大哥,二哥,爹爹和娘亲带着二娘娘寻药这么久,怎么都不见回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上次不是说就这两天回来的么?怎么还是没见着人影?"高冉冉心中有些不安,算起来,爹爹和娘亲也去了三四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爹爹和娘亲,她也十分想念的紧。
也不知爹爹和娘亲身体如何,瘦了没。
说起爹爹和娘亲,高宇哲和高宇晟脸上都闪过一抹不自然的表情。
"是出什么事情了么?"高冉冉忍不住问道。
"爹爹和娘亲来信说,二娘娘又病重了些,他们恐怕要迟些日子回来了。"高宇哲脸上染上一抹忧愁,明明说好的回来,二娘娘却又病重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二娘娘又病重了?"高冉冉目光微动,爹爹和娘亲总是推迟着不回来,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将那封信件给我看看。"高冉冉对着高宇哲说道。
一旁的高宇晟眸光微动:"冉儿,难道你是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他和大哥回来的时候,明明二娘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又病重了呢。
"的确,我也觉得事情很突然,所以将信件检查了一遍,的确是爹爹的笔迹没错。"高宇哲也蹙起了眉头,出于谨慎,他也想过这种可能,不过他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高冉冉仔细的拿着那封信件看了看,上面的确是爹爹的笔迹没错,不过总觉得那封信哪里不对,可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感觉不对。
"有什么发现?"高宇晟紧张的问,冉儿一向古灵精怪,能看出一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高冉冉摇了摇头:"是爹爹的笔迹,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也说不上来。"
"嗯,那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吧,我已经派人去爹爹娘亲那里了,估计过几天就能知道准确的消息了,别担心。"高宇哲温润的目光望着高冉冉道。
"嗯,也好。"高冉冉微微一笑,娘亲她身边有股子神秘的势力,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冷严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
既然冷严没有出现,那么娘亲应该是无事了,看来是她有些敏感了。
翌日,高冉冉得了皇赏,按照风俗,高宇哲和高宇晟为她摆宴庆贺,来了不少达官贵人。
林若婷一身白衣胜雪,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一身淡粉色的长裙更加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更加贵气无比,一张绝美的脸蛋在阳光的映衬下,分外白皙剔透,有着勾魂摄魄的美丽。
她一出场,就引得在场的不少男子看直了眼睛。
"林小姐,这边请。"高宇哲作为主人,缓步走上前去,目光澄澈,同样闪过惊艳的神色,忙迎她入座,气质温润如玉,有礼有节。
她是皇上眼中的金枝,一曲霓裳羽衣曲京城之中更是无人能及,这样身子柔软的女子,又容颜绝美,哪个男人看了能不心动?
高宇晟则是满腹期待的望着门口,似乎在等待着谁一般,高宇哲看透他的小心思,打趣的道:"长公主来了!"
高宇晟忙探头看去,一脸喜色,待看到空空落落的门口之时,脸上划过暗淡的光:"大哥,你怎么骗我。"
"我哪里骗你?那不就是长公主么?"高冉冉话音刚落,果然那边就行来一对人马,皇甫柔领着四五人走在最前面,一袭淡金色的湘裙越发衬的她高贵淑女,美艳不可方物,生生让之前林若婷的惊艳失了光彩。
她轻轻扶着丫鬟的手缓步走了进来,头上梳着一个高耸的发髻,越发显得优雅美丽,皇家的高贵气质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中尽显万方仪态,瞬间就将满座之中公子哥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脸好奇的沐云公主,沐云公主也为自己姑姑惊艳众人而感到高兴。
场中无人再看林若婷,林若婷手下狠狠的缴着丝帕,面上依旧温柔大方,眸底微微沉了沉,每当长公主出场都是如此惊艳,抢足她的风头,她暗暗的咬了咬牙,总有一天,她也会比长公主更加万众瞩目。
高宇晟急忙迎了过去,带着长公主和沐云小公主徐徐落座,便一直守在身边,端茶倒水的,那叫一个殷勤。
高宇哲看着这样的高宇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个弟弟啊,总算是开窍了。
"这么久了,怎么不见高家大小姐?"落座的客人疑惑的出声问道,今天的庆功宴的主角是高冉冉,他落座这么久,怎么还没见着主人?
"是啊,怎么不见高妹妹呢?难道高冉妹妹还不在王府之中么?"林若婷轻轻含笑着望向引领宾客的高宇哲,动作温柔得体,问的好似无意胜有意。
不少客人的眸光都微微沉了沉,眼中闪着彼此都懂的戏谑的光,高冉冉云英未嫁,就住进了宣王府中,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宣王妃,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哇,快看,快看,是安世子,安世子居然也来了!"有少女惊呼一声,眼中闪着满满的桃花之色,瞬间引得众人看向门口。
安慕白人如其名,一身白衣越发显得他俊美无双,风姿俊秀,气质如莲,他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如水的目光淡扫了一眼四周,没有见到熟悉的声音,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他昨夜就听说了她想出了治理江南水灾的法子,听后自个也细细分析了一番,确实精妙,是他也无能能及的睿智,这个女子,总是如此惊艳。
林若婷目光同样划过一抹惊艳,安慕白的确是个难得的美男子,比之三皇子和宣王都毫不逊色,就是可惜安侯府早已经落败,他再优秀,长的太早,也是孤身一人,哪里比的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一番比较之下,林若婷淡淡的撇开了目光。
皇甫柔看着是安慕白,手上端着的茶水顿了顿,目光相接之时,微笑着颔首示意,算是随了礼了。
就在安慕白落座之后,慢慢也跟着来了一个人,那人眉眼张扬,一身青衫环佩,叮咚碰起的余音撩人,引得周围的一阵少女羞红了脸看着他,又望望安世子,不知该看哪个多些。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最近一心专注泡妞事业的沐奕轩,沐少将军。
"大表哥,我那娇俏的小表妹呢?"沐奕轩桃花扇轻摇,一脸暧昧的朝着迎客的高宇哲就问。
听说小表妹立了大功,皇上赏了她不少金银细软,不知那里面有没有价值连城的名品字画,他可是要好好打劫一番的。
"她还在里面,早上叫她也没应,现在应该是在梳妆打扮吧。"高宇哲温暖的笑着道,早上他去叫冉冉,敲了几次门都不见她醒,只道是她昨夜太过劳累,不忍打扰她着。
"那我可要去看看一二!"沐奕轩张扬的摇着扇子,一脸贼兮兮的凑到高宇哲买面前,斜眼瞟了一眼高宇晟的方向,压低声音道,"我看二表哥好想有情况?看起来好事也不远了。"
高宇哲顺着视线望去,高宇晟那边有说有笑的,似乎相处得不错,他收回视线:"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冉冉了,她昨夜又是进宫又是出宫的,实在劳累,如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来了,我一刻钟前已经叫了小玉去服侍她起来洗漱了。"
"哦,那大表哥,你过来这边。"沐奕轩带着高宇哲就避开了眼前的人群,压低声音继续问道,"我听说小表妹立了大功,皇上赏赐了不少财宝,你可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物件不?"
高宇哲摇了摇头:"没仔细看,不过你也不用惦记,冉儿昨夜已经打定主意要将那些赏赐捐出了。"说完,撩开沐奕轩压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转身去招呼着客人了。
"大家快看,宣王来了!"不知谁惊呼了一声,瞬间全场肃静不已,众人都忍不住轻轻屏住了呼吸,宣王的嗜血雷霆手段,他们还记忆尤新,一个个的凝目压低了视线看向门口。
夜怀一身黑袍冷峻无比,袍子上绣着大棵的暗红色的菖蒲图案,绣法精致,绝非凡品,他墨色的瞳孔里似浸着一汪寒冰,深不见底,又冷然锋利,让人不敢直视,骨里的那种高贵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清冷,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势。
他刚走进门内,身后霎时出现一个纤细灵动的身影,一袭浅蓝色的湘裙惊艳绝伦,好看的犹如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股清新的仙气瞬间扑面,正是众人寻她不见的高冉冉。
她怎么会跟着宣王一起来了?难道昨夜高冉冉又宿在了宣王府中,真是伤风败俗,还没成亲呢,就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宣王,诶,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好样貌啊。
众人心里打着小九九,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林若婷更是攥紧了袖子,这场景一看就知道她昨夜是睡在了宣王府中,真是不要脸,一想到高冉冉与夜怀同床共枕的交颈鸳鸯的场景,她心里就狠狠的痛。
高冉冉其实是一大早就去了宣王府中,还不是因为不放心那个冷家七少,冷寂,生怕他睡熟了一起来没看到自己就将王府给砸了。
这不,也跟着一起凑热闹来了。
"咦,你们看,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呢,哇,快看,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好邪魅啊!竟然比三皇子还要好看!"有少女捂嘴惊呼,惊艳的晕了过去。
"啊,真的,真的,他在对我笑,啊,实在太妖孽了,我要幸福的晕了!"在座的少女都为冷寂的绝世妖魅的风采所倾倒,纷纷眼冒花心,恨不得饿兔扑食。
高冉冉奇怪少女们如此大的反应,脖子后面凉了凉,一个不好的念头迅速的窜进了脑海,她僵硬的慢慢的慢慢的回头看去,冷寂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袍,长袍曳地,面上绣满红到极致的彼岸花。
大红的颜色越发衬的他眉眼精致,一枚蛇形的印坠点缀头心,越发显得妖孽异常,三千酴釄,三千妖娆,让人从脚下惊艳到了眼底。
妖孽!
高冉冉一向知道冷寂长的妖孽,可万万没想到他能妖孽到如此境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女杀手?
可是,她不过是提前走了一刻钟,他是如何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找到如此大红的衣袍的?难道他早就想好要这样出场了?
如此妖孽,想必下午冷寂就能得到老皇帝的召见了,与此同时,冷家七少的艳名也会瞬间传遍大江南北了。
冷寂做出如此牺牲,真是委屈他了!高冉冉忍不住转过身来,扑哧一声笑了。
享受着万人瞩目的冷寂瞥见高冉冉那个忍俊不禁的笑意,嘴角抽了抽,他装扮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为了她,她还好意思笑!
为了能正大光明的保护她,他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啊!
"这是哪家的公子啊,我在京城这么久,都未曾见过!太妖孽了,太美了!"侍郎家的小姐从冷寂的美貌中清醒过来,忙向旁边还发愣的沐云公主询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