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此举,实在令人深思,究竟是为何要致她于死地着呢?
她微笑着,款款而道:"德妃娘娘说的极是,我若是不让大家看看我的荷包,又如何证明我的清白呢?"说着,便轻轻的将腰间的荷包取了下来着。
德妃眸光一闪,很好,高冉冉,马上便会让你身败名裂着,一个身败名裂了的人,又有谁会去关注着呢?到时候,她随便找个人把她给处理着了,神不知鬼不觉,保证她出不了这个皇宫着!
德妃微笑着接过,眸底闪着诡异的笑容,令人发寒,纤手慢慢将那荷包打开,里面除了之前她送给高冉冉的一件簪子之外,便是一把种子,别无其他。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没搜出紫玉,众人中有不少人很是失望着,林若婷那张倾城的小脸也是一白着,居然又让高冉冉逃了过去着,她之前分明看到德妃的那个宫女撞了高冉冉一下,后来又见着德妃的这个阵仗,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是德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着,没想到百米还是一疏,为何荷包之中会不见了紫暖玉,她看向一旁长身玉立的夜怀,有些若有所思。
"不知高小姐身上可还有其他物件,比如香囊之类的?"德妃不甘心,紫暖玉她已经派人放到了高冉冉的身上,腰间的荷包中没有,那定然被她藏到了身上的其他地方了!
不知为何,这时小白猫竟然直接奔向了原先抱着它的那个宫女着,一窜很高,尖锐的爪子狠狠地朝着那个宫女抓去,那个宫女立刻痛的满地打滚,伸手捂住脸不住的尖叫着。
"娘娘救命啊!娘娘救命啊!"那宫女惊恐的向着德妃求救着,那波斯猫还是不停地抓着她的衣裳,用力的扒拉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着。
德妃看了高冉冉一眼,疾步走了回去着,对着那波斯猫轻轻唤了一声"小花",波斯猫立刻便跑了过来,猫在了德妃的怀里着。
"看,那是紫暖玉!"人群中有人眼尖的认出那宫女胸前掉出来的东西便是紫暖玉着。
"竟然是德妃宫中的人监守自盗了着!"众人纷纷用不屑的眼光看向那个宫女,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估计那个宫女都死了几百次了。
宫女德行不端,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众人也不由得怀疑起德妃的操守来。
妃子宫中出了贼,这是皇宫的大计,也代表着一宫的品行。
德妃眉头一沉,怎么会这样,搬起石头反而砸了自己的脚了,真是功亏一篑。
"来人啊,将这个大胆的宫女抓起来!"德妃立刻挥手怒声道。
立刻有两名嬷嬷走上前来,紧紧扣住那宫女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宫女惨白着一张小脸,眼泪汪汪的求着德妃:"德妃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德妃娘娘,奴婢是冤枉的,还望娘娘饶命啊!"
"还不快带下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还敢求饶!德妃阴霾遍布,怒道。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那本王可以走了么?"夜怀冷冷的望着德妃道。
德妃被他冷漠的视线望得一个激灵,笑容僵硬的道:"既然紫暖玉是本宫宫里人偷的,是本宫监察不明,用人不淑了,本宫自会向皇上请罪着,宣王受累了,宣王请便。"
夜怀不再看她,扯着高冉冉的手腕就带着她往人群的开阔处走去着。
望着高冉冉和夜怀一起远去的背影,德妃眸底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她是一定要除掉高冉冉的!今日不行,还有明日,后日!
进宫贺寿,一再接二连三的发生如此不详的事情,众人也就无心再在宫里闲逛了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了着,纷纷出宫去了着。
"现在出宫了,王爷还请自重。"高冉冉一路被夜怀拖着走出了皇宫着,如此声势浩大的行为,自然一路上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当然,对于这些,高冉冉已经习惯了。
"本王救了你,难道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么?"夜怀冷冷的望向高冉冉,这个女人,她究竟还有没有心了?
"多谢王爷好意。"高冉冉低头微微一屈,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了那枚她用来与夜怀打赌的青青玉佩,"这是先前欠王爷的物件,王爷还请收好。"
夜怀冷冽的看了高冉冉一眼,眼中的寒意让高冉冉浑身一震着,就仿佛是一个有情人被人拒绝抛弃了的那种孤冷,带着透人的寒意。
"既然你自己都说了是欠的,那本王今日救了你两次,这份恩情,你又要如何来还?"夜怀冷声着道。
夜怀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眸直直的盯着高冉冉的眼睛,让她心中所想都仿佛无处遁行,她心里感到一阵心慌着,从前夜怀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她从来都敢直视回去。
可现在,她竟然会心慌,会害怕,就仿佛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让她有些心悸,有些发慌,就仿佛是有什么真相要破土而出了着,让她莫名的有些恐惧,又无从适应这种感觉。
"王爷的恩情,冉冉铭记于心,王爷今日辛劳,还是早些回王府吧。"高冉冉冷着脸道,努力的想要压抑自己心中的慌乱。
"回王府?你就打算这样打发本王么?按着话本折子上的故事..."夜怀步步紧逼,忽然一把挑起了高冉冉的下巴,如黑曜石般的目光中不见冷漠与往日的嘲讽,反而透出丝丝温情着,"高冉冉,本王救了你两次,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对本王以身相许?"
分明是轻佻的话语,可从夜怀嘴里说出来,一丝也不显得轻佻,反而透着浓浓的深情,似急迫,又似是证明着什么。
"咳咳..."高冉冉的脸被夜怀这轻佻的话语呛的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夜怀眼中透露的信息又太过炙热,炙热的让她的小心肝都有些受不住着,她不由得发力推开了夜怀,不敢再去看他,急忙紧走了几步,伸手捂了捂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她这是怎么了?
走了一段路,高冉冉故意将步子放的很慢,身后一丝声音也无着,她心里有些忐忑,但是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回头着。
忽然,身后响起了得得的马蹄声着,一辆通体漆黑的檀木马车驱向前来,速度与高冉冉一致着,隐约从侧面可以看见,赶车的人正是赤剑。
车帘打开,夜怀俊美无双的容颜出现在了高冉冉的侧边,一双漆黑眸子此刻有如破冰的古井深潭一般,静静的凝视着高冉冉。
她虽然经历了一番指责,差点难堪,却丝毫无损周身的气韵,整个人淡淡如水,绝美的容颜上含着淡淡的恼恨,反而越发美丽动人了着,轻轻的回眸间,一股子清雅自若的气息流露了出来,眸中似有另一个灵魂居住着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进去。
夜怀的眸子被她的美丽骤然一凝,沉声道:"上车。"
高冉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声音似乎有魔力一般,她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抬步便也进了马车着,帘子放下,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着。
刚出宫门的林若婷便看到高冉冉上了夜怀马车的这一幕,手中的帕子骤然攥紧,羡慕怨恨的目光怔怔的望着那厚重的马车帘子,原本还含着淡淡笑意的小脸瞬间便拉了下来,胸腔之中有淡淡的怒气在积聚着,目光如刃,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常态着。
马车里的布置别有洞天,就如同是一个小书房一般着,雅致无比,在精致的几案前面,有一壶茶正细细温着。
高冉冉突如其来的动作也让夜怀有些诧异着,只是一瞬,便神色恢复了着,又是那副冷漠郎君的做派。
"王爷,我上车不是因为害怕王爷,而是因为我想知道德妃为何会陷害我。"高冉冉身子坐的笔直,一丝气势也不减着,直奔主题。
她与德妃原本就无间隙着,而且也只见过德妃几面而已,话都没怎么说过,她一个区区千金,何德何能,竟然能劳烦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妃子亲自费这么大的阵仗来陷害她呢?
夜怀似是早就料到高冉冉会问这个问题,墨色的眸子清淡无垠,闪着莫测而睿智的光芒,薄唇微挑:"德妃为何会陷害你,那本王问你,长公主之前同你说过什么?"
高冉冉有些不解,这件事情与长公主有什么联系着么?
她努力的回忆了一番,她被太后宣旨去永宁宫的时候,长公主对着自己比了个唇型,好像是让自己"小心"什么着,现在想来,她比出的四个字分明是"小心德妃"。
"她说的是小心德妃!"高冉冉坐在马车里,清冷的目光直直望着夜怀道,忽然,眸中又染上一层疑惑,"不对,长公主为何会提醒我这个,难道她早就知道德妃要设计陷害我了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