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然又是一踹,这一下直接揣向男人的面门,男人一下子昏了过去。
苏芮然用牙齿要开手上的结,站起来还有些头晕,身体的燥热还没有消散,看来药力还没有完全过去。
她打开窗户,看见窗户下的那条湖。
正门是不能走了,一定有人在外面守着。按照先去发生过的事来看,严氏他们一定计划着让人来捉奸,然后让自己当众颜面扫地。
那这条路,苏芮然低头看着窗户下的湖水,水面平静却有透骨的寒意。
虽说白日天气也算不得凉,但这晚上的湖水还是寒冷刺骨的。何况自己水性也不算太好,这里是德王府,一会儿上岸了又该到哪儿去换衣服呢?
苏芮然正想着,突然听见外面“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然后一个声音传来:“好了没有?一会儿人就要来了,你可要快点出来快点走,别因为一时贪欢让人发现了,到时候夫人也救不了你。”
人要来了。
苏芮然皱眉,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地下的湖水,苏芮然一咬牙,一下子从窗户上跳了下来,“扑通”一声溅起一道水花,她整个人影就消失不见了,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苏芮然闭着眼睛在水里游着,憋着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浮起来。
虽然不清楚四周的情况,也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憋着一口气游到最远,然后再找个地方上岸,这样的打算也是最安全的。
就这样等到已经油尽灯枯再也撑不下了去了,苏芮然才浮出了水面,刚一出水面她就有些后悔。
这是哪儿啊?
自己好像是从一个院落游到了另一个院落,这湖水是一个又一个院落相通的,自己也不知道游到了谁那里,可千万别是德王啊。
虽然冷得发抖,但苏芮然还是在水里待了一会儿才上岸。确定到这个时辰院子里也没什么人,虽然她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院子打扫的干净,完全不像是无人居住的。
可是王府里面守卫森严,光是每日巡逻的护卫也有好几批,怎么会偏偏这里就没有呢?难道这里住着一个特别的人?
苏芮然想到这里,恰好一阵风吹过,她抱着双肩,打了个寒颤。湿透了的衣服还挂在身上,正滴着水。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女子居住,也好找她换身衣服。
苏芮然小心翼翼的四处寻着,似乎没有看见什么亮灯的屋子。
这就奇怪了,这么一个干干净净的院落怎么什么都没有。
苏芮然正想着,忽然听见一阵说话声传入耳中。
不好!有人!
她立刻要躲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说话声越来越大,眼见着是朝自己走近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苏芮然拖着疲惫又发烫的身体,急得脑子里一团乱麻。
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将自己往后一扯,扯入了背后的屋子里。
借着一点月光,苏芮然清楚的看见从背后捂着自己的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这人是谁?苏芮然并没有挣扎,因为她也很清楚现在的情势,对方明显不是要害自己。
而她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那人抱住了腰,一起躲到了床后去了。
也就在他们刚一躲好的瞬间,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屋子里的灯盏被点亮,整个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苏芮然靠在男人身上,被从背后捂住了嘴,同时固定了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当然这种时候,她也不会笨到去挣扎。
她很快看清楚,进来的是两个男人,都是上了年纪的。
一个长须过肩,但发须都已成白色。即便如此,头发还是整齐的盘在头顶。
德王,苏芮然自然是认得他的。这里是王府,所以在任何地方见到德王其实都不奇怪。
只是唯一让苏芮然不明白的是,自己刚才从水中出来,看到这里没有一个守卫。若这里真的是德王的住处,那又怎么可能怎么戒备松懈呢?
“王爷盛情,老夫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开口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他发须花白,面色蜡黄,看样子就是一副长年在外打仗经历过风霜的军士的模样。
这个人是谁呢?为何这么晚了还会出现在德王房中。
“高将军肯赏脸也是我这个老头子的幸事啊。”
“王爷实在是客气了,王爷若再这么说,臣就真该羞愧而死了。”
“将军何必拘礼,你虽为臣但老夫却不是君啊。”
……
苏芮然听到这里吃了一惊,听德王的意思,难道也有觊觎皇位的心思?
可是不是说德王最与世无争吗?而且和皇上的关系颇为和睦,也是皇上最看重的一位亲叔叔啊。
德王意图谋反?这可是天大的事啊,可不能仅凭一两句话判断。
而且若事情真的如此,自己在这里听到了这些,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不是……
苏芮然突然意识到不好,和被严氏算计相比,这件事来得更让她不安,弄不好还会被人杀了灭口。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不安,身后的男人手上更加用力,捂住她的嘴。
还有这个人……
苏芮然忽然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不能掌控的局面下。
“王爷若有意,臣定当助王爷一臂之力。”
“高将军的心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年事已高,实在经不得这些动荡,只愿能安享晚年。”
“王爷这心思是很好,只是还要为两位公子考虑啊。”
“宣儿……”德王沉默了一下,虽然隔着床上的纱幔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苏芮然从他的语气中读到几分不屑和不喜。
果然南宫铭宣真的是一点也不受重视啊。
“臣知道王爷中意诚公子,但也容臣说句实话,诚公子虽也是人中龙凤,但若论文才武略的确也是宣公子略胜一筹啊。”
“哼。”德王明显不悦。
试问天下父母,又有谁愿意听到人批评自己爱子的不是呢?
不过高将军又道:“但是自古以来,有才能的人未必能成为君王,反而却能很好的辅佐君王。”
“你的意思是?”
“宣公子德才辈出,但不能为君却可以为臣,王爷何不好好利用。”
德王听后果然大悦:“不错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看来德王真的有意辅佐自己的长子南宫诚成为太子,谋夺皇位了。
苏芮然听着心里颇多感触,自己从前从不曾知道原来南宫铭宣的处境竟然是这么艰难,自己尚且有个嫡女的身份,而他只是投胎在帝王家,说到底什么都不是。
不过就是这样,也养成了他阴毒的性格,就像是嫣然一样。
都是因为嫉妒和不甘。
但是说到底,她又何尝不是不甘心呢?不甘心就那么死了,不甘心就那么被人背叛和陷害。
心中的一团火又烧了起来,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额头上有汗流出。
不好,忘了自己还被下了药,现在一有情绪,药劲就一下子被逼上来了。
她靠在那男人身上,只觉得背后的躯体同样是热的。心里顿时像几百只虫子爬过一样,那种难耐的感觉,憋得她十分难受。
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德王还在屋子里啊,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
虽然她内心极力的反抗,但是已抵挡不住药物的作用。双手开始不听使唤,忍不住抬头,摸上了背后男人的脸。
男人蒙着面,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目光冰冷的看着炙热的她,任凭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
这个女人……他很快意识到不对,怀中的人热得更一团火一样,绝对不是正常得状态。他一搭上苏濡染的脉,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女人是中了很厉害的春yao。
苏芮然感觉到男人撘了自己的脉,心里明白,他定是知道了自己中毒的事实,心里期盼着他能有办法。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事,男人竟然十分配合的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服。
苏芮然一下子惊觉起来,难道这个男人要趁火打劫?!
可是要在这里,外面就是人啊。
看着男人的眼睛,苏芮然忽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是个很讨厌的人。
男人见她看着自己,一面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之外,一面松开她的嘴,一手拉下面巾。
看到他脸的瞬间,苏芮然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南宫凌!怎么是他!
南宫凌嘴角微扬一笑,似乎很欣赏她看到自己的这种表情。
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苏芮然感觉到自己内心极度的抓狂,偏偏是在这个时候,真是冤家路窄啊。不过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想呢?这种情况下换成别人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来不及多想,南宫凌已经低头开始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下了。
这一下,苏芮然心头的再次被点燃了。
只觉得脖子上酥酥麻麻的,虽然恨得不行,但四肢酸软真的是一点也动弹不得。
南宫凌一只手直接从她裙子底下摸了进去。
苏芮然一惊,看着南宫凌,发现他正一脸戏弄的看着自己。
表情似乎是在告诉自己,若是出声那么后果自负。
苏芮然一下子明白了,南宫凌哪里是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而是看到自己中毒,想趁这个时候羞辱自己。
这个男人真的可恶!
虽然心里恨得不行,但是身体上却不听使唤。相反,随着南宫凌的动作,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炽热,意识也开始模糊。
随着自己的反应和南宫凌一步步的动作,她开始感觉到了背后男人的微妙变化。
那种感觉是……难道要在这里,就在这里和这个男人。
想起前世,她何等风光的被迎进王府嫁给心爱之人,为了心中所爱不惜手染鲜血,最终却落得众叛亲离,惨死宫中。
这一事难道也要这样莫名其妙的丢了清白,然后又重蹈覆辙吗?
不,这叫她如何能甘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