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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海东去扶着拓跋山:“也罢,从此便跟了我吧,只怕你学不会斗气了。”拓跋山连连点头,再写:学斗气,报仇,报仇…又写:愿为奴。
便是宋明历也心酸不已,问他:“你姐姐莫非是被害?”
拓跋山呜咽着,周围人得知,原来年长他十岁的姐姐,失宠之后,前些日子又触怒可统,于是毒杀!放下笔,就又去给高力士磕头,给邓海东磕头,宋琬言红着眼睛看着高力士,高力士欲言又止,其实人人尽知,如今天下三分,哪里还有精力去斗外寇。
看周围人的脸色,拓跋山急的去抢过那张纸,对了邓海东指着为奴那两个字,磕头,再指,再磕头。邓海东叹了口气,拿过了纸撕扯的粉碎的丢在地上,看着他道:“我听闻大唐开国时,云台二十八将内,有东胡突厥等异族,但因效忠天子,如今都子孙繁盛,其中尉迟哥舒两门至今是长安豪族。”
说着,邓海东扶起了他:“拓跋山,不为奴,你才十九岁,一切还来得及,你当为我等的臂助,武事不行就行文事,跟随我效忠了陛下,拓跋一脉未必不能复起。”拓跋山眼泪横流,固执的推开邓海东,重重的磕头下去,然后指着自己的心口,走到之前阶前,对了天子位连连再拜。
高力士击掌:“好个拓跋山不为奴,武事不行就文事!”而看到拓跋山回头,邓海东又道:“若能学斗气,则助我辈为天子定河山,来日定当帮你回草原报仇。”
周边人听到邓海东这一句的时候,就是高力士也吃惊的看着他,而邓海东一笑:“若不能学斗气,则娶妻生子,我教你后代武技,二十年后杀回草原去!你看可好?”
拓跋山连连点头。
听到了邓海东接下来的后一句,一边的高力士心中觉得满意,于是不由赞:“这才是老成的话。”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邓海东一笑,干脆的把话说开,他指着邓海东对拓跋山道:“听他的话,便是习不成武,就从了文,繁衍生子,二十年后杀回草原去,那时候我大唐必定已经一统河山,他们也成将帅。”虽然没有说完,几员虎将却心领神会,都笑了起来。
一行人向外走去,有人报了陛下此事,天子微微一笑:“二十年后?”对坐着,陪着天子手谈一局的三藏也笑:“想不到洪城出这两个人物,一文一武,恭喜陛下得了将相之才。”
天子淡淡的道:“法师言之过早啊,还需再看。”他手边有一卷奏章,提头是户部转呈:洪城城主宋明远详报。
当晚,高力士居然亲送了宋琬言归家,直去宋门三房处,高公进去坐了良久才出,内卫在外守护,而宋家长房就坐落坊内的对街,可大门紧闭,上下无声。
至于贼秃则和李希平宋明历一起,押了冯三保前往公孙楼去了,还是从大门进的!
长安消息快,元宵宫宴上,骠骑虎子打的柔然人颜面尽失的一幕,早被好事之徒卖弄着自家上面有人,而开始传说。这三人拥着冯三保,带了一个巨汉一来,顿时满楼轰动,人人争看。
上下人等,无分男女看着他们进来,都欢声雷动,喝彩不已。
公孙娘知道他们来了,急急忙忙来迎,可一看到她,本来表现淡定频频挥手的宋明历却发起了疯,口无遮拦在那里就喊何时吃冯公喜酒,然后又扯了冯三保要他玩现场表白,其实是为公孙娘以后少些麻烦而做的。但听到高公居然允了,公孙娘羞喜难自己,就如只小兔似的吓的就跑,再也不去管他们赶紧躲了不出。
而听到这句,楼内楼外顿时又无了声息,不知道多少人今夜心碎,连带着也没兴趣看那名满长安的三悍将了,倒让邓海东落了个清静。
因为他正烦着呢,也不知道高将军要去宋天府上谈些什么,带走了婉言此后多久才能见到?走到了后面院落后,他身边冯三保是心神不定,宋明历则在那边胡搞乱搞忙个不停,只有李希平一向惧内,且心思慎密,陪了邓海东坐着,就在宽解他一二。
拓跋山老老实实的跟着邓海东,坐着他身后,好奇的看着对面的明历校,研究他的动作之敏捷,神采之飞扬。
被李希平一顿开解,邓海东烦心去了一些,回头就拉过拓跋山,抽出刀来吓的楼内胡女花容失色,双飞校也停了手吃惊着,邓海东却是去给乖巧听话的拓跋山割了鞭子,把头发刮的和自己一样青光,然后端起酒杯来道:“拓跋山,至此以后,哪怕你子孙以下,复仇之日方可蓄发!”
拓跋山虎吼了一声,重重的顿首,然后爬起来陪他饮酒,虽然不能言语,却早在心里把他当成了主家。
李希平也在一边连连点头,去拍着虎背熊腰的拓跋山道:“他的话就是我的话!”看看那边宋明历也笑着举杯,拓跋山心中感动不已,等饮了之后,邓海东和李希平就去和冯三保闹,憨厚的拓跋山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时不时啊啊几声又赶紧捂住嘴。
一直折腾到了子夜过了,冯三保明日要回府拜祭祖先,行过继礼,这边几个也要前去,这才消停下来,他先回去,邓海东等则住了这里,堂堂长安第一楼被这几个混货当成了客栈一般,往日见了高官王侯都不惧的公孙娘也无可奈何,哪里敢出来见他们?
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吩咐下去,予取予求,不收分文。
她存的是拍好冯三保几个兄弟马屁的小心思,吩咐完了,就被两个丫鬟的窃笑刺激的回头去打,闹累了蜷缩在床上傻傻的看着屋顶横梁。公孙娘想起冯三保今天看自己火热深沉的眼神羞喜不已,又怕自己出身青楼,来日他为公侯,等自己年老色衰时可会负心?
想到心慌,伸手摸出枕下宋琬言推荐的上官计,翻身就起,挑灯夜读不休,佳人闺房内,壁上一柄利剑仿佛感染了主人豪气,在匣内微鸣。
而就在此刻,远在高公府内已经睡下的冯三保忽然惊醒,险些滚落了床下去。
因为刚刚在梦中,他被宋明历那厮包藏祸心,灌醉了塞了酒娘被内,正迷迷糊糊时有冷风吹过,窗户被撞开!是公孙娘提了三尺青峰要来阉了自己……捂住下身的冯三保心惊胆战的爬了起来,披上衣服走到窗前神色忽喜忽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日天才亮。
邓海东爬了起来也不去管李希平和宋明历,一个人就先出了公孙楼,裹上风帽带着拓跋山一起,揪了李东儿问宋琬言家在哪里,心急火燎的要去门口看看,然后再去高公府上就是。反正宋琬言家就在永平坊,绕路也走不上多远,那两个人都听他的,于是三个人踏着冷冽的青石就慢慢走去。
沿途在永安渠边的大通坊内吃了早饭,胡饼卷肉,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拓跋肚大,一个人吃了五个还不饱,邓海东也差不上多少,可怜李东吃了一个就撑的翻白眼,崇拜的看着三爷赞叹不已,邓海东啼笑皆非的骂道:“你这厮嘴这么甜干嘛,怪不得希平兄就喜欢你。”
李东眉开眼笑,给他添汤,邓海东吃到热了卸了帽,边上拓跋山是邓海东干嘛他干嘛,于是两片青皮醒目。
而那饼店其实是给附近一带的百姓吃的杂食铺,往日最高贵的客家也就是些中下商贾,店主从没见过自己店内,来过这样魁梧的两条汉子,一色的青皮光头,面目倒不凶恶,一个俊秀一个憨厚,昨日龙庭上的虎子扬威谁不晓得?
他一琢磨还不知道这是谁吗?
而这店主还是突厥后裔,本就和柔然有祖先仇恨,看了赶紧连番的主动送来羊骨羊汤,还壮了胆子来冷冷看看拓跋山。这个时候,周边的那些穷苦百姓,渠边做些苦力的汉子已经在叫好,居然推了工头似的人物,忐忑上前禀告,说众人凑份子要请虎子喝酒。
邓海东看看时间还早, 又看这些穷苦汉子们眼中赤忱,也不忍拒绝,于是点头答应,又悄悄吩咐了李东等会去找掌柜,先把今日钱全给了,李东点头,心中在想三爷是真仁义。
而邓海东现在看拓跋山忠厚,是越来越喜欢,怕那些汉子口无遮拦伤了拓跋的心,就先将了拓跋山虽然是柔然人,却是柔然王的仇人,这次败给自己后已经跟了自己,立志要去复仇的事情简单说了下。那些穷苦汉子一听,忙对了拓跋山也喝彩,之前的蔑视已经没了,至于掌柜的更是再给拓跋山塞上两个肉饼:“跟了虎子,定能报仇!”
拓跋山连连点头,他在柔然受尽冷眼,便是姐姐得宠的时候,也不过是那些王子的玩物斗犬一般,现在心中暖洋洋的,裂开嘴笑笑,眼睛却湿润了,又孩子气的去揉揉,惹的掌柜的落泪,而附近早起买菜,得知虎子在此,就挤来的女人们也唏嘘不已。
等到酒上来,邓海东举起碗对了周围道:“邓海东初到长安,蒙各位看重,这一碗先敬。”然后干了,没等周围那些站起来的汉子手忙脚乱的喝完,他又端起一碗:“今日还有事,不能太久待,这碗便给各位来赔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