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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老虎看到中间那个汉子明光上甲,横着的是一把异常宽大的雁翎,他吃惊的看着这边,猛然醒悟道:“难道是骠骑虎子?”魂飞魄散的扯了马,回头对了周围惊慌失措的喊:“快走!”
周围不需他说....已经纷纷回头,人喊马嘶,鬼哭狼嚎的刀枪瞬间丢了一地,那草寇头子被堵住去路,急的乱砍,邓海东已经越众走出,尉迟白起跟着身边,看他走来,刘老虎手里一把刀,当啷一声落地,远远的对了邓海东连忙摆手:“大人,实在是误会。”额头闪亮不知道是油光还是汗水下来了。
他这样的草寇,看到这身明光甲,也明白,若是对方动手,一个人就能杀了他们全部,何况对方身边还有这么多细鳞甲,骠骑精锐武校领,赤骑陷阵卷平岗,如今这方圆数百里内,乃至关中谁不晓得?看着邓海东横刀站在了那里,周围风流云散一般,漫山遍野是:“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赵南海看的热血沸腾,这等威风,才是威震关中,是虎入羊群!
邓海东却冷眼看着面前群丑,想必冯三保北上的时候,遇到的就是这样无道的贼匪,他冷冷看着四周,扬声道:“今日就饶你们一命,传话出去,洪城邓家前往房龄赵家,沿途再有寻死者,杀!”声若巨雷滚滚,远处马蹄凌乱,渐渐跑的没影子了。
当夜,赵家人等没有一个能合眼的,赵南海躺在被褥上翻来覆去,就想着之前的那一幕,而其余帐内却是呼声此起彼伏,那是邓家子弟们安然入睡正香。
天色亮起后,人马整合了再次前行,又走了一天,第二日到中午时候,赵南海见近了房龄,就吩咐子弟前去禀报家族,可不多久子弟回头说,前面有几列马队静悄悄的在路两边,南下的客商队们也正纷纷回头,邓海东皱起了眉头命人再去问,回报说前面是些沿途草寇,尉迟大怒:“杀不尽的逆贼,莫非襄阳门的余孽,不然怎么关中这么多匪?”
邓海东也火了,子弟们一批戒备,一批披甲,转眼人人尽是战甲在身,躲来的客商看到明光甲,再壮起胆子靠近些,看的仔细了都欢呼起来,这是洪城子弟,是骠骑虎子!邓海东等一个不理,杀气腾腾的就要上前,但远处的那些马队却开始乱了,在人人下马…
“开过去。”邓海东一摆手,他在其中大枪在手,雁翎在鞍,左边白起,右边尉迟,后面一色的细鳞武尉,马蹄声沉重,压向前面,远处有一匹马跑来,远远的停下后,跪在路边:“在下长坂刘虎,前日夜里冒犯了大人虎威,已经传下大人号令,沿途兄弟得知是骠骑虎子南下,俱是前来拜见大人的,虎子息怒,小人等绝无歹意,绝无歹意!”
那些客商们傻眼了,跟在后面的赵南海等也听呆了,仔细去看,还是真的,那些人就空着手,留下几个牵马的马桩之外,数百人推着车上前,车上放的俱是酒肉,一个个前来,终于到了那边先跪下的人身边,一起拜倒喊道:“我等久仰大人威名,前来拜见骠骑虎子,绝无歹意。”
“在下当阳草头三。”“在下赤湾水上飘。”“在下虎口邱四海。”…
尉迟看看白起,一起看邓海东尴尬脸色,爆笑起来,邓海东哭笑不得的收了刀枪,驱了马过去,走到那些跪在尘埃中的匪首,再看看后面黑压压的一片,和车上的酒肉,以及那些扬起头来的脸上,大部分面有菜色,可那酒肉丰盛,他们眼神热忱和惶恐。
昨日夜里那个人现在看来有四十上下,布衣短打,敞了胸襟有一只老虎,看到邓海东目光注视,连忙磕头,再抬起头来喊:“昨日冒犯了大人,当时害怕才逃,回去后,小人恨不得挖了自己眼珠,就按着大人令传话下去,结果各路兄弟听说了,都想来见大人,小人这才…”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谢大人。”这些人慢慢起身,看着邓海东,邓海东回头看看吩咐道:“让那些客商过去。”长天领命回头,不多久客商上来,也纷纷的拜见邓海东,看到那些往日的各路恶徒现在规矩的垂手站在那边,各自心中惊叹,不见事不知道虎子这等威风,千恩万谢的远去。
看人散了,邓海东笑道:“带了酒肉来请我喝酒?”那刘虎尴尬的一笑:“请大人赏脸。”
邓海东翻身下了马,后面人来牵住,他看看刘虎再看那几个,以及后面的大都是些年轻人,他皱起眉头问道:“何事落草?”听到这句话,那群人又跪下了,当真和尉迟说的一样,里面好多是襄阳杨门以下,同时被灭的几家武尉的外房子,直系杨门的是早杀光了,而他们破家之后只能落草,这也壮大了几个匪首声势。
尉迟是豪门子弟,眼高于顶,讥讽的道:“莫非想投了邓家?”刘虎跪在那里磕头:“若是能清白做人,谁肯落草,只是小人等没什么见识,身手不堪,若是大人能收留,小人等做牛做马也甘心。”
这群货倒是好胆,邓海东皱起眉头看着他们,坐了一边,仔细观察他们眼神,半响后道:“真的想回头?”
“大人,我等是真心真意。”
邓海东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回头我修书一份给襄阳镇守将哥舒瀚,他也要招兵,敢杀人就去投军吧。”
虽然不能进邓家,他们也没奢望进那样的精锐,但听了说是能得他的推荐,去拜见即将到任的哥舒瀚大人,无不感激涕零,要再拜邓海东拦住了:“既然是我推荐的,别丢了爷的脸。”周围连连点头,虽然落草为寇,但朝不保夕的,遇到强者就是死,能有这样的机会还不珍惜?
蜂拥上来请他们饮酒吃肉,邓海东也不拒绝,更不担心他们还要其他什么算计,大碗酒大口肉,一身明光戎装身边围着细鳞,和一群匪首,外边满地的土匪在喝彩,长天看的啼笑皆非,心中却是骄傲万分,天下哪家武尉子,只是一句话居然就让沿途各路人马纷纷领命,前来拜见的?
刘虎皮厚些,和邓海东问他如何认识哥舒瀚的,边上尉迟冷笑,随口说都是兄弟,群匪和赵家子弟咋舌,而白起那厮更是卖弄,几两酒下肚就开始讲他偶像在长安一连串的事情,那些事情这边人还不知晓,别说这些落草的,就是赵南海他们又怎么晓得?
漳水亭台救冯公,羽林虎衙对左帅,君王面前摔拓跋,明宴楼前劈宋伯,朱雀路上斗荣王,小雁塔内会法师…
“大人虎威。”
长天在一边眉开眼笑,我家海东儿了得!邓家子弟们也是腰杆挺直,这时候远处又有人马来,还是板荡山打劫过赵家商队的,先见虎子,当即给赵南海赔罪,送还所得…又有更远处人马得知了道上风闻的消息,当即赶来,转眼这赤水襄阳不远处聚集了十余家匪首,上千人马。
尉迟一边坐着,膝前一条赤铜鞭,匪首们看了不敢多问,但谁不晓得赤铜鞭是谁家的兵刃,再听说称呼他是尉迟等等,这长安豪门子弟也是骠骑虎子的左右手,俱崇拜的五体投地,连珠的酒肉食物不停送来,今儿是别想走了。
而南下客商北上客商也渐渐晓得了,就疯了一样的玩命来回,趁着今日襄阳****休息,加班加点运货走款,人人在祈祷,那虎子干脆收了这群货,我们去洪城一定多多交税!
当天从中午到晚上,闹个不停,可赵家子弟留心之下,那洪城邓家儿郎依旧守着军规,一丝不苟!赵南海对了自己家的儿郎道:“如此门第,如此军马,不扬名关中才怪!”等天明后,邓海东整队,要就此投军的跟着,而赵南海也在热情的招呼:“既然和虎子结识,也就是我赵家客人,都去,我家少爷喜欢好汉。”
漫山遍野欢声雷动,赵南海拱手道:“容小人回去禀报。”然后留下人陪着,他亲自先去探路,同时心中诧异,为何自己家的人还不来迎?
赵南海带了两个随从一路快马疾驰而去,从直路拐过了一片山丘后向着来到了一处岔路,左是去襄阳,右是向房龄,正在此刻他听到了前面一阵厮杀声,寒冬渐过,树木枝条染绿,只能隐约见到那边有一片人在打斗,似乎是自己家族的子弟,他一惊。
慌忙驱了马登上路边的土丘高处,前面一里路多的地方,两拨的人在对战,一方正是自己家族的子弟,大约百人,而另外一方则是看不清路数的褐衣人,眼睁睁看着武尉赵家的大旗已经倒下,沿途有不少尸体,苦苦挣扎的是自己家的少爷,那边背对自己的敌人气势汹汹。
看到这一幕赵南海赶紧回头,虎子等就在后面不求他找谁?(未完待续,)